首頁 > 賢妻家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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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珥順著他的手指的地方一望,果然瞧見有個小小的身子慘慘的窩在那頭。

  「我說阿城啊,平素老爺是怎麼教導你的?」一瞧見那顫抖的身影,平日對下人不錯的聶珥突然發了火。「不是要大家樂善好施嗎?就收留她一個晚上,咱們聶府也不會少塊肉,不是嗎?」

  「二少爺冤枉啊,您也知道小的不能決定這種事啊,整個府邸除了老爺夫人和眾少爺小姐們,就數總管執事的福伯才有權利放人進府,小的僅有一顆腦袋,不夠掉的。」阿城極力的撇清所有莫須有的罪名。

  「可是這麼冷的天,就這樣放著她不管,太不人道了吧!」聶珥不滿的斥責,人也走到思娘身邊。「小姑娘,你在這裡睡是不行的,要不要隨我到府裡頭?」

  思娘揉揉疲憊的眼睛,倦意讓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她乖巧的點頭,伸出手柔順的讓他拉起。

  她知道他認不出她,因為師父怕她的容貌在外頭會被壞人覬覦起了歹念,所以就利用易容術在她花顏上硬是畫了小小的疤。

  小知怎麼看,聶珥睨見她臉上的小疤時,居然心疼的伸手輕觸,他的舉止突兀,讓思娘在他粗糙的大掌下微微顫抖。

  「二少爺,老爺那裡該怎麼解釋?」阿城緊張的跟在他後頭,一直跟到聶珥的西跨院旁一間略小的廂房。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專門服侍我。」他命令道。

  「少爺,這廂房是給未來二奶奶住的,您怎麼可以給一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娃兒住!」阿城哇哇大叫。

  「這裡是誰當家?」聶珥不滿的橫睨他。

  「是少爺您當家,但是……」阿城還是覺得這件事很不妥當,就算二少爺想把她收進房裡當丫鬟,也該讓她住在耳房,而不是未來二奶奶當住的地方啊。

  「夠了,我累了,她也累了,」聶珥手一揮,制止囉唆的下人在耳朵旁嘮叨。「你也累了,下去吧。」

  阿城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主子都下令了,他也只能照辦的福了福身,折回自己的小窩。

  「我……我……不能住……在這兒。」她不是笨蛋,她從那位守門的大哥話裡頭也聽得出這間廂房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她只是小小卑微的女孩,不配住在這種雅致的房間。

  「這裡我說了算,」他低頭俯視比他矮上一顆半頭的小女娃。「你就乖乖聽話的先在這裡睡個好眠,很多事等著你天亮後做。」

  「謝謝……謝謝少爺……」她感激的跪在地上謝恩,而她的舉止讓聶珥有些煩躁。

  「在我這裡,不時興如此大禮,以後就別這麼做,免得我看了厭煩。」他的脾氣轉變得很快。

  「對……對不起。」她眼眶微紅,也明白自己現在算是寄人籬下,很多事情不比有師父與姐姐們呵護時那般的順遂。

  「快睡吧,天亮以後我再讓執事的福伯找人教你府裡頭的規矩。」他斂下眼眸跟她說道。

  「是。」思娘點頭稱道,隨即她便目送聶珥大跨步的往另一扇門走進,然後合上門。

  她突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走進裝飾精緻的廂房中。

  這間廂房果然是準備給女主子的,尤其是雕刻精美的碧紗廚將小廳與內室相隔開來,碧紗廚的上段為樓條花格,組成很美的圖案,樓條是兩面做法,中問夾一層半透明的絹紗,絹紗上還有丹青妙手題詩繪畫,詠梅頌竹,翰墨飄香,風雅備至,是一件上乘的藝術品。

  而碧紗廚前甚至還擺了一個用不規則形狀木格子組合成的多寶格,上面已經擺放上許多的古董玩器、工藝珍品,看來是準備給未來住進來的主子玩把嬉戲的精巧小玩意兒,有些小把戲她曾在師父那兒瞧過,但就是沒那麼精緻秀巧的模樣。

  思娘低頭環視自己一身的邋遢與落魄,這是師父要她做的打扮,師父說了,想討丫鬟工作的是不能穿上精美繡花的襦衫,所以在出門前扔了好幾件粗棉布衣給她。

  她一想到自己一身粗布衣躺在美麗刺繡的臥鋪,就渾身不對勁,以前師父從未對她們刻薄過,甚至女孩們該有的會買的她們一樣都不缺,但現在她突然有些嫌棄自己的邋遢,於是想都沒想的吹熄雕花茶几上的蠟燭,小小腦袋枕著自己隨身帶的小布包,疲倦的睡意讓她很快沉入夢境裡。

  在夢裡,有個高壯的白衣男子不斷的入夢,她小巧的菱形唇一直維持上揚的角度,久久不垂。***

  「二郎,你是什麼時候回府的?昨夜你娘親和我等到二更天就是不見你的蹤影。」聶府最有權威的老爺聶世忠啜口溫潤的碧螺春,權威的臉上帶有慈祥。

  「昨兒個樞密院有些混亂與忙碌,所以耽擱回府的時間,害您與母親擔憂。」身為副樞密使要職的他,一向以公事為重,其餘的事他較不在意,但這卻不包括對家人的關心。「公事固然重要,身體還是得顧好,」聶世忠對兒子的關切溢於言表。「對了,聽守門的阿城說,你昨天夜裡回府的時候在門口帶了一個小姑娘回家?」

  「他還真大嘴啊,」聶珥譏笑的撇嘴道:「我是看她可憐,一個小女孩在外頭流浪,所以才讓她進來,現在她已經在福伯那裡學習。」

  對於聶珥的,.聶世忠蹙眉暫不語,良久他才開口,「來歷不明的人。不怕是某地方派來?」他憂心的問。

  「小姑娘一個,不會有事。」聶珥瀟灑一笑,一點都不在乎。

  早上他特意繞進隔壁的廂房探視她,沒想到卻瞧見好氣又好笑的畫面,那位他還不知叫啥名的小姑娘居然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完全折煞他帶她進府的美意。

  他的怪異一一落人聶世忠的眼,他有些擔憂的皺眉。「她叫什麼名?哪裡人?家有哪些人?」他連珠炮的問了一堆問題。

  「這些我都讓福伯問去,」他無所謂的回答,手扔進一顆蜜棗子。「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那個嬌小的姑娘不可能是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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