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莫恩理都不理的直直走入電梯中,徒留他在原地跳腳。 原本正含淚收拾私人物品的宮艷,趁艾爾卡跳腳的同時,悄悄溜進總裁室。
散落一地的文件飄散在莫恩超大辦公桌四周,顯然台灣傳來的消息不但危急且對他有重大影響,要不然他不會不顧曾以密件封套的資料凌亂散在地板上。
趨近辦公桌,聰明的她馬上就猜出讓莫恩失控的原因。
捏縐的小紙片獨留在桌面,她小心的攤開一瞧,上頭的字直直刺進她的心。
誰是寧靜?她從未聽過這名字,不過這是顯然個女人,而且對莫恩有重大的影響力。
她本想彎腰撿拾地上的東西,藉以知道更多有關寧靜的事情,艾爾卡卻在此時進人總裁室。
「誰准許你進來的!」艾爾卡的狂吼從門口處傳來。
本來是想幫不顧二切扔下所有工作的莫恩關好敞開的辦公室門,誰知卻瞄到一身火紅的宮艷站在裡頭,手裡正拿著應該是莫恩遺留下來的東西。
「我……」咬著下唇,宮艷想找個理由替自己開脫。「我只是想幫總裁整理好辦公室如此而已。」
「這些事不必你做,從總裁將你革職開始,你已經不是莫氏的人。」他不留情面的冷言道,一點都不顧及他們曾是同事的情誼。
他豈會不知她心存什麼念頭,身為莫恩私交甚篤的好友,公事上亦是莫恩不在香港時的分身,他有權力捍衛莫恩的一切。
「總裁說是明天,我現在還是他的秘書。」她委屈 的說。
「當莫恩下達命令的同時你就不再是,」艾爾卡絲毫不同情的道。「放下你手中拿的紙條,所有屬於這間辦公室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帶走。」
宮艷不甘心接連遇到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她捏緊手中的紙片,不願意輕易放下。
「不需要我找警衛搜身吧!我相信這棟大樓很多人都會熱切為你服務。」他暗示道。
艾爾卡知道昨天她才陪莫恩度過銷魂夜,今天卻被掃地出門,那種滋味的確不好受,但莫氏所有的資料就算是小小紙張都是機密,她不能隨意帶走。「你……」不甘願的將手中的紙片留在莫恩桌上,宮艷在短短十分鐘內被兩個男人驅趕。
「你的東西不必收拾,」艾爾卡在她經過他身邊時說。「我會派人送到你家。」他言下之意就是一秒都不讓它艷多待在莫氏大樓裡。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的臉由蒼白轉成豬肝紅,沒想到自己在莫氏的下場竟是如此淒慘。
「在莫氏,莫恩不在時就數我最大。」他冷冷的說,比起莫恩,他的狠毒在香港也是有名的。
宮艷嗚咽出聲,狼狽的奔出莫氏大樓三十一樓。
「情關難過。」見到她踉蹌跌撞的離開後,他才緩步走到莫恩辦公桌前,拾起原先宮艷緊握在手中的紙片。
「寧靜?」他在嘴裡咀嚼這兩個字,「寧靜,她是誰?」
隨即他想到台灣總公司的秘書,隱約透露莫恩近來的失控,全來自某個不知名的女孩,甚至因為得不到她,還下令毀了女孩家的企業這件事。
難道這位寧靜就是讓莫恩魂牽夢縈的人?
艾爾卡的唇角慢慢的揚起難懂的微笑,看來,情上的浪子終於被收服了。莫恩匆忙離去的模樣和他手上紙片的傳達的訊息相印證,艾爾卡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件事與其他死黨好友分享。 他可是大方的人,等不及看莫恩被其他人圍剿逼供的狼狽模樣。
* * *
莫恩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保時捷真皮套住的方向盤,他恨死香港的交通,小小的街道紅綠燈也得等上久,害他車一駛出停車場就被等死在自家辦公大樓前,動彈不得。 等待紅燈轉綠是件無聊且浪費生命的事,他扭過頭看著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商業王國的堡壘。香港總部是他獨霸亞洲的起點,也是他繼台灣這故鄉後的第二個亞洲據點,平日他都將其交到艾爾卡上,他放心他的能力。
而相同的例子同樣在英國倫敦、法國巴黎、美國紐約、澳洲墨爾本和日本東京出現,每個主持的人都是他莫恩的好友,更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信任他們,大方的提供集團利潤與他們分享成功的榮耀與財富,這些曾與他一道出生人死的兄弟們對他也絕無貳心。
突然莫恩瞇起眼,眼睛不適應的迎向陽光灑落的地方,他似乎見到一抹熟悉卻也讓他心動的身影。
寧靜?
他不解的想再細看,卻被後頭的喇叭聲喚回注意力。
那抹身影該死的像極了她,尤其是那長而微曾黑色發瀑披散在纖細肩頭上,身上白色的洋裝也沒止她坐在莫氏大樓的花壇上,如果那真的是寧靜,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一連串的疑問讓莫恩不顧一切,在大馬路上直將方向盤打了個轉,轉回大樓,他瘋狂的舉動讓後的交通頓時大亂。
他顧不得了什麼危險與否,他要知道那個女孩不是被以為失蹤的寧靜,他必須親眼證實。
緊急煞車的聲音刺耳得讓許多進出莫氏大樓及路過的人側目,莫恩甩上車門的聲音也引起原本低垂螓首而坐的寧靜注意。
她怯生生的抬起小臉,脆弱的神態猶如風一吹就消失似的。
許多人都認出莫思,紛紛開始對他指指點點,甚至有人不斷的東張西望.相看看香港著名的狗仔隊是否出現在附近。但這些在莫恩眼裡都隱了形。
「莫……莫恩?」寧靜眼前逐漸放大的男人身影,她幾乎乎不敢相信的喃念。
「你該死的怎會出現在這裡?」莫恩一出口就是斥責,但話語裡有掩不住的關心。
「我來找……」她搖晃的站起身,整個人虛弱不堪,最後甚至向前撲倒。
「該死!」撈住她幾乎無重量的身子,他的咒罵更大聲。
「我是來找你的。」在他溫暖的懷裡,她找到睜開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