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她用無所謂的語氣回答。對於以往,她也有很多遺憾,但並不想現在和他分享。
「我對你真的太疏忽了,對吧?」他懊惱的問。
「或許那時我們的心智還太輕浮,我太年輕,常沉不住氣。」手輕掃過額前的落髮,左筱妗苦笑的說。
「那位男士……」他還是在意那位明顯存在的情敵。
「他是我的經紀人,在我最需要人協助的時候,他在我身邊陪我。」她很坦白的告知。
「我以為你會回來找我。」
「以那種分手方式,你覺得我會回頭嗎?」她挑眉笑問他。
「好吧!」深深吸口氣後,朱譽己緊張的問:「你們的關係除了畫家與經紀人以外,還有……」他問不出是否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我們是很單純的的關係,他會這麼熱情,我也很訝異。」左筱妗聳肩露出無奈的苦笑。
而朱譽己則露出大大的開心笑容。
「這是我和元元嗎?」得到欲知的答案,他將話題轉移到眼前的炭筆素描。
大手握著小手,高大男人低頭望著手裡的寶貝,雖然只是炭筆畫,但其中的親情躍然在畫紙上。
「或許是或許不是。」她搖頭道,「我只是把腦子裡的東西畫出來,沒有特別設定誰。」
「嗯。」雖知道她的話有些逃避,但他還是很有風度的微笑以對。
「媽咪,我睡不著。」抱著小棉被,元元可憐兮兮的走出房間,眼睛直望著朱譽己。
「怎麼會睡不著?」搓搓他的小腦袋,她知道寶貝兒子心裡在打什麼念頭。
「元元做惡夢,媽咪和爸爸可以陪我睡嗎?」他撒嬌的賴進她懷裡。
「媽咪要工作耶。」親親他的臉蛋,她抱歉的說。
「那爸爸呢?」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爸爸得回家睡覺,因為這裡沒有爸爸的睡衣。」她實在不願意給元元太多的期待,畢竟朱譽己的動機她還不是弄得很清楚。他要兒子而已,是吧?而她卻無法忍受失去兒子的痛。
「喔。」元元扁嘴望向父親,巴望他能說些扳回希望的話。
他真的很想和爸爸睡覺,他想知道有爸爸抱著睡覺的感覺。
見狀,左筱妗的心一痛,但還是忍住不理會兒子眼裡的渴望。「我有空,沒關係。」朱譽己露出大大的笑容,「反正我現在已經搬出來,無所謂在哪裡睡覺。」
「你!」左筱妗憤怒的瞪著他,但元元已經興奮的撲上前抱住他。
「萬歲!」開心的元元壓根就不理會尚未答應的母親,一徑的猛親吻父親。
「可以嗎?」朱譽己還是顧慮到她的感受。
「他都這麼興奮了,我還能說什麼?」望著穿著父子裝的他們,她諷刺的被遺忘在孤獨的角落。元元鮮少如此忘形的開心過,她又何嘗忍心打斷他的開心?
「媽咪……」直到她無奈的話說出口後,元元才發現母親的臉色不太對。
「去睡吧,明天早上要早起。」拍拍他的小屁股,她扯出一抹笑容安撫他。
「嗯。」元元小腦袋用力一點回應。
他開心的讓朱譽己握住他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向房間。
「媽咪,爸爸可以一起參加運動會嗎?」剛走到門口,元元轉回頭用冀盼的眼神望著她。
「你自己問爸爸吧。」她不想當壞人,反正只要由她回答,一定是不答應的。
「爸爸?」他轉頭望向爸爸。
「當然,不論如何我都會陪你們。」他輕易的允諾,忘了自己答應過母親,他搬出來住的條件,就是週末得回家陪伴他們兩位老人家。
第四章
「哥,老媽要我提醒你這禮拜要回家。」利用產檢後的空檔,朱澄熙挺著大肚子到朱譽己公司傳話。
「告訴她,我沒空。」手裡處理公文,他頭連抬都不抬的直接拒絕。
「這樣不好吧!」她不滿的皺眉,「才第一個禮拜就不回家,再怎麼樣也說不過去。」
「我有我的事要去做。」他將公文擱在已完成的檔案堆上,此時才正色看向妹妹。「你回去時就跟爸媽說,我要加班。」
「你從不加班的,」朱澄熙指責道,「畢竟她是我們的媽媽,你再不開心也得回去承歡膝下吧。」
「我都說我有事,剛搬到新的環境,許多東西都得補齊。」他搬出理由推托,就是不肯回去。
「哥哥,你這樣我想幫你都難,好歹剛開始總得先安了媽媽的心比較好吧?」她軟硬兼施的說服。
「我是真的有事,要不我就會回去。」朱譽己被逼得很無奈。他伸手將桌面整理了下,朱澄熙眼尖的發現壓在玻璃下的合照,那是他們上次去麥當勞拍的。
「哥,我那位無緣的大嫂願意讓你認孩子?」
那張是他抱著元元,笑容燦爛的照片。
「本來就是我的兒子,有什麼不能認的?」他不以為然的說。
「難道你禮拜天是要陪元元?」精明的朱澄熙猜道。
「嗯,現在沒有任何事比他們更重要。」他眼眸帶著笑容,臉部線條柔和。
「也是,我也覺得大嫂還是很愛你,不然不會把孩子生下來。」她就事論事的分析。
「我一直不懂為何筱妗和媽媽兩人一直不對盤。」朱譽己苦笑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和母親不合,夾在中間的他很為難。「偏偏筱妗又是那種不曾抱怨過的女人,等事情到了不可收拾時,我只能簽下離婚協議書。」
「我們都以為大嫂會跟你抱怨媽媽。」朱澄熙懊惱不已。「媽媽每次跟大嫂提到生孩子的事,她總以你們工作忙碌推托,媽媽一生氣就罵她不懂得檢點,在婚前和別的男人同居過的爛……唉!哥,你也知道媽一罵起來,往往都口無遮攔。」
「我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點起煙,他諷刺的說:「她從未和任何人在一起。」
「可是……婚前她不是墮胎過?」她不明白的問。
「是我的孩子。」朱譽己略帶顫抖的手指耙過梳理整齊的發,語氣顯然有些不穩。「那時我和她大吵一架,跟她說,如果要分手就要她把孩子拿掉,省得以後為了孩子拖住兩人尋找幸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