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念懶懶地看她一眼,「會嗎?我不覺得。」
「可是,我卻有這種感覺。」方漣漪睨著他,就算自己屈下風,也得保持應有的尊嚴。她可是女權至上,豈能讓人如此對待。
沈風念擻撇唇,「我倒是覺得擺在這裡很舒服,高度剛剛好,你的肩膀可能生來就是讓我這樣擺的吧!」
方漣漪忍不住翻個白眼。
「先別談這個,我的肚子餓了。」
他們來到速食店,各自點了不一樣的套餐,由於方漣漪不太餓,只點了雞塊餐,沈風念倒像餓了幾天沒吃飯的難民,一點就是兩個套餐。
「你真的那麼餓啊?」方漣漪驚訝地看著他。她身邊的男孩子沒人像他這麼會吃,身材卻又那麼好,唉!上天果真是太眷寵他。
沈風念回以挑逗的笑容,「沒吃多點,晚上怎麼有力氣呢!」
這些只不過是他主菜前的餐點罷了,現在不吃多點,只怕「主菜」會逃掉。
方漣漪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我覺得你好像話中有話?」
「聽不懂就算了。快吃,待會兒還要去別的地方。」
「去哪兒?」為了拖延時間,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啃、慢慢地咀嚼,能有多慢,就有多慢,最好是吃完這餐時,已經午夜十二點。
「別那麼好奇嘛!」他笑笑的回答。
方漣漪總覺得前途堪憂,所以,嚼食動作愈來愈慢,幾乎是慢動作的地步。當沈風念結束他的前菜時,她的雞塊還有四塊。
「你吃得很慢。」
「嗯,細嚼慢咽保健康。」天知道她是第一次吃得這麼慢。
「好像很好吃。」他望著她的吃相,像是找到可以整她的方法似的。
「嗯。」方漣漪被他瞧得如坐針氈,為難地說:「要不要來一塊?」
沈風念點頭,盯上她手中還剩三分之一的雞塊。
方漣漪看穿他的意圖,忙扯謊道:「我有B型肝炎。」希望能打消他的念頭,因為她實在不習慣與人分食。
「我也有,不用怕。」他厚著臉皮張開嘴,等她喂,
方漣漪微微一歎,難道這小子不曉得附近幾桌的女人都在嫉妒她的「好」運,他非得這樣惡整她不可嗎?
硬著頭皮,將自己的雞塊餵進他的嘴裡。
「嗯--」沈風念吃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的張大嘴,擺出「我想再吃」的饞樣。
「這是我的。」
「反正我看你也不餓,別浪費了,待會兒你想吃什麼,我再買給你。」
方漣漪無奈,只有把自己的雞塊全部奉獻給他。
看看四周投射過來艷羨的目光,再看他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她忍不住問:「你好像挺享受這種成為眾人注目焦點的感覺。」
「難不成要我挖掉她們的眼睛?」沈風念斂起笑意,認真的回答。
「那太毒了。」她不贊同使用暴力。
「毒?不然你自己來試試,走到哪就被人看到哪,一副我是稀有動物的樣子,她們不膩,我已經受不了了。」
看著他,她突然老實道出心裡的想法,「你是個特別的人。
「不如你來得特別。」
「怎麼說?」從沒有人說她特別。
沈風念但笑不語。
至少她是第一個引起他興趣的女人,就憑這點,還不夠特別嗎?
「瞧你笑得這麼奸詐,是不是在心裡說我的壞話?」
「我可沒那麼想,是你自己心術不正。」跟方漣漪在一起,他覺得格外輕鬆,一點壓力也沒有,更不需想太多。
「我心術不正?你別胡謅。」她扁了扁嘴抱怨。
望著方漣漪,他是愈看愈對味。
跟他出來的女人,不是全都一個假樣,就是老愛對他上下其手,而方漣漪對他來說是個全然不同的女人。
她會笑,笑得很真,會跟他鬥嘴,絕不姑息他的惡行;會惹他開心,雖然有時也令他氣得半死。但他仍然感覺得到她是以真性情對待他,絕不作假。
那麼,她為何想要認識他呢?這點他就想不通了。
沒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和她耗,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待會兒去PUB。」
又是一個直述句,有她拒絕的餘地嗎?答案是——沒有。
「我不會喝酒。」她說。
哈!正中下懷。
「無所謂,我不會逼你的。」才怪!他賊賊的心裡補上一句。
※※※
離開速食店,方漣漪站在路口等候去開車的沈風念。在這空檔,她眼睛不小心瞟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副教!」
聽見有人喊自己,高情森轉回頭,「漣漪!」
他們穿越人群相遇。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雖然她知道高情森有時也會夜遊,但絕沒想到會只看見他一人。
「我在找人。」高情森緊張得連眉心都揪在一塊。
「那只家貓嗎?」方漣漪笑笑地問。
「別糗我了。她一個人,我怕會出問題。」他邊說邊四處張望。
「要不要我幫忙?」
「你沒約人?」
「對喔!」她差點忘記沈風念。現在怎麼辦?看高情森十分擔心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離開。
「沒關係,我一個人去找,再說你又不曉得她長得什麼模樣,啊!我看見她了——我先過去了。」高情森丟下話,長腿一跨,消失在人海中。
方漣漪望著他的背影,非常想知道能讓高情森如此擔憂的人是誰,居然能讓向來博愛花心的副教甘願每天下課就乖乖回家喂「貓」。
搖搖頭,當她再度面向路口時,看見沈風念的AUDI出已經停在她身前。
彎下腰,她一手放在車門上問:「怎麼來了也不喊我一聲?」
沈風念一張臉臭得跟什麼似的,「瞧你忙,我不方便壞你的事。」
他的車子已經停在她身前好一會兒,她竟然沒有發覺,還跟那個人繼續聊天,擺明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底,害他氣得不想叫她,本來想開車就走,卻又捨不得。
他實在不愛看她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說有笑。
方漣漪沒聽出他話裡真正的意思,單純的以為他不喜歡不受人重視而已,便逕自開了車門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