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連『貓』都管不好了,哪有閒工夫管我們這些學生,不過,我還是會跟他交涉看看。」
之後,忙著忙著,方漣漪就忘了與沈風念有約的事。當她想起來後,已是夜幕低垂時分,她人早在家裡的浴缸裡哼著輕快的小曲兒。
糟糕!沒赴約怎麼辦?
嗯……忘了就算了。
※※※
女兒的手機響了,潘琳玉體貼地拿著手機走入浴室。
「你的。」
「謝啦!媽。你待會兒要出去?」她懶懶地問,讓手機響個不停也不去管。
「女兒……」潘琳玉指著手機提醒她。
方漣漪回道:「多響幾聲又不會礙事,要是對方等不及,大不了我待會兒再打給他不就成了。你要去哪兒?」反正手機也沒顯示對方的電話,她理所當然地不去意,畢竟老媽比較重要。
「我和他要去試婚紗、看場地。」要結第二次婚,潘琳玉有些害臊。
「嘩嘩——」手機還在哀嚎,但方漣漪還是不理不睬。
「哎呀!羞什麼羞,我又不會笑你。什麼時候回來?」
停了停,手機二度響徹雲霄。還是沒有顯示對方的電話,方漣漪仍是不管它。
「辦完事就回來。」
「怕什麼?我又不是要你早點趕回來,試久一點,我也不會說話的,你放心好了。」媽媽有了幸福,她比誰都高興。
「那晚餐就委屈你到外面吃了。」潘琳玉不忍地說。
手機斷了又響。
潘琳玉不提晚餐還好,她這一提,就讓方漣漪呆望著手機,心想,難不成……
「那我出門了。」潘琳玉沒發現女兒的怪異。
「嗯,再見。」
潘琳玉一離開浴室,方漣漪連忙接起電話,「喂?」
「你是不是存心不接我電話?」沈風念一聽見她的聲音,忙不迭地炮轟。
「豈敢、豈敢,大少爺的電話,小的哪敢不接,只是手機沒顯示您的電話,小的以為是不法之徒,所以就不敢接了。」她盡量輕聲細語,以期對方息怒。
「這個就不跟你算了,我們來算算舊賬,我不是要你等我嗎?」
這是他們相約的第二次,她又讓他等了將近三個鐘頭,舊氣難消,新火又來,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八輩子也忘不了的仇。
「有這事啊!對不起,你也曉得我健忘,常常一個轉身就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抱歉、抱歉!你還餓嗎?我晚飯也沒吃,就請你這頓,大少爺意思如何?」方漣漪必恭必敬地說,就差沒跪下。
這次的經驗告誡她,往後千萬別讓自己的把柄落在敵人手上,否則一輩子吃不完、兜著走。
沈風念沉吟了會兒說:「給你一個地址,限你半個鐘頭內到達,否則,後果自行負責。」語畢,他掛上電話。
耳朵傳來嘟嘟聲,方漣漪也關了手機。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去惹到沈風念,連她想好好泡個澡也不行。
他怎麼老愛恐嚇她?就算她真的沒去,天也不會塌下來。
方漣漪瞇著眼,一道奸詐的意念剛閃過她的眼底,她立即關掉手機,繼續專心泡她的美人浴。
至於沈風念……她不去,他又能奈她何?
反正他又不曉得她住在哪。
第六章
泡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後,方漣漪翻著冰箱,找到的都是需要花時間烹調的食物,於是穿好衣服,決定到附近的夜市逛它一逛。
手機——不用,她笑著拎著鑰匙和錢包快樂的出門,可在出門前,她還是回頭帶走它。只要不接沒顯示手機號碼的電話不就得了,她總不能為了沈風念面永遠不接電話吧!
她坐上公車,三站後下車,走入五花八門的夜市裡開始尋寶。晃著晃著,她首先找上魚酥羹,再來就是臭豆腐,最後以鹽酥雞和珍珠奶茶做結尾。
帶著愉快的心情和滿載而歸的肚子打道回府。正當她以為今天已差不多該結束時,一個意外竟活生生的降臨在她家樓下。
望著佇立在不遠處的沈風念,她的眼神由不信轉為驚訝再轉為恐懼,然後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跑。
「方漣漪,你給我站住!」沈風念大喝一聲,才不顧這裡是什麼地方。
天!他竟然大咧刺地喊她的名字。有沒有搞錯,她在這條不過一百公尺的巷道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響噹噹人物,他這樣喊她的名字,不是存心要她無法在這裡繼續立足嗎?想到後果不堪設想,她趕緊一百八十度回轉,來到他身邊。
「大少爺!行行好,我還得在這裡生活下去。」不管是賠罪、陪笑,她決定都豁出去了,只要這位大爺別再讓她丟臉就行。
沈風念冷笑一聲,睨著她,「你還要面子啊?」
「當然,我住在這裡,哪會不要面子。」對方漣漪來說,是生命重要、金錢次之、面子第三。
「我說過你不來,後果自行負責。」他說到做到,絕沒有妥協的餘地。
方漣漪忙堆著笑,抓著他的手四處找車子,「我這不就跟你走,你別再喊了。」
沈風念霍地停下腳步,「我看你好像不是心甘情願……」第三次約她,仍是相同的結果,這次非給她個警告不可。
「我絕對百分之百心甘情願。你車在哪?我們現在就去你家。」怎麼這回在她的地盤上,她仍必須妥協,難道他真吃定她了?
「『後果』怎麼負責?」言下之意就是要她補償。
「看你是要上飯店還是餐廳,我都不會有意見。」方漣漪只想快點帶走這個超級大麻煩。
「吻我。」他站在原地不動。
「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了,吻我,否則,接下來是更嚴重的……」
方漣漪沒讓他把話說完,雙腳一踮,給了他一個蜻蜒點水似的吻。
「夠了吧?」
沈風念舔舔唇,這麼一個小吻怎能滿足得了他。他長臂一環,圈住她的纖腰,低頭就是火熱的深吻。
雙唇親密糾纏,在無人欣賞的情況下,沈風念吻得更為猖狂,若非此時是不見陽光的暗夜,方漣漪恐怕游到太平洋都無法撇清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