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為她著想,為何她不能體會他的用心?
唉!他只希望過幾天她能想通,別再和他慪氣。
他轉身,邁步離開她的公寓。此時此刻,他們不宜再談下去,先給彼此一段時間緩和情緒吧!
客廳裡只剩下佟涼秋一個人,她伸舌舔了舔雙唇,嘗到鹹鹹的滋味,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流下兩行清淚,而她韻心跳似乎也隨著他的離去而停止……
這是病入膏肓的前兆嗎?
因為靳雅若的失望和離開?
為什麼他只想到外人,卻不幫她想想呢?
他真的愛她嗎?
佟涼秋止住淚水,打了幾個手印,口中喃喃念著,「奉請十二……神將——天後在嗎?」
「涼秋大人,天後在此!」
「到方家幫我看著方如葦。」她擔心方如葦想招鬼附身的執念太深,會真的引來惡鬼纏身。
「是。」
天後領令離開。
佟涼秋頹喪地躺在沙發上,耳邊迴盪的全是剛剛靳雅若所說的話,他怪她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在意,冷血又無情……
「原來…你仍是不瞭解我。」
若她真的什麼都不關心,當初也不會幫他,看來,他仍舊不瞭解她。
他們……不適合的!
她的心莫名地疼痛起來,而這都是因為靳雅若。
苦啊!
※※※
隔天,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碰了面卻連聲問候也沒有,讓佟涼秋徹底地感到心寒。
隔了幾天,當她打工完回到家時,卻看見她派出的天後負傷而回。
「你怎麼了?」
「涼秋大人,方如葦的執念招來惡鬼,天後不敵,有辱使命,請大人降罪!」
「你何罪之有?既然連你也擋不住,可見對方不是省油的燈。這惡鬼長什麼模樣?」她擔心的事果真發生了。
「應該是個女人,想念頗深。」
「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療傷吧!」
「謝大人。」
這全都是她的錯!若是她平時好好地訓練「十二神將」,他們也不會因她而受傷。
「果真招來惡鬼了嗎?方如葦的執念可真深!」
既然對方是個女人,怨念又深,那就不好對付了。
她有能力獨自對付嗎?要不要拜託姐姐幫忙?
你真的這麼冷血,什麼都不管?你以為你一個人真的能活下去嗎?你以為住在山上什麼都不在乎,就能得到平靜嗎?
佟涼秋,我看錯你了!
想起靳雅若對她說的話,她的心好痛!她心一橫,既然他要她出手相救,她出手便是。
「奉請『十二神將』——青龍在嗎?」
「涼秋大人,青龍在此!」
「幫我傳話給梁少海,說我找他。」梁少海雖然有手機,卻不常開機,有等於沒有,請神將幫她傳話還比較快。
「是,大人,青龍這就去。」
梁少海說她是聰明人,可她現在卻做出不聰明的舉動,這一切都是因為靳雅若……
她……真的是病得不輕!
※※※
聽完佟涼秋的簡單說明,梁少海輕輕歎息。
「你明明就是個聰明人,怎麼會這麼不理智呢?你為何不能迂迴點,用別的方法逼他們現形,非要弄到這種地步?」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只想快點把事情結束。」
她可不是找他來訓話的。
梁少海握住她的手,「抱歉,我忘了顧及你的心情,很難受吧?」
佟涼秋抿唇一笑,「還好,這樣也好,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想回家了。」當初她執意要離家,姐姐就曾說過她遲早會再回去,沒想到還真的應驗了。
「涼秋……」梁少海清楚她的個性,她主動說想回族裡,可見她受的傷很重,只是不說罷了。
「什麼都別說了,陪我去方家,我需要你幫我護持。」她淡淡地道。
「沒問題。」
「那我們走吧!」
※※※
兩人來到方家,佟涼秋一進門就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靳雅若。
他也在?他就那麼擔心方如葦嗎?她的心好痛。
搖搖頭,決定不想了,既然要除魔,就必須專心才行,否則會衍生更多的麻煩。
「涼秋……」
靳雅若的雙唇動了動,並沒有發出聲音,可佟涼秋卻像是聽見了一般,轉過頭來凝視他。
在這一瞬間,偌大的屋裡好似只剩下他們兩人般寂靜。
他看見了她——眼底閃過一道欣喜。
她看見了他——心中掠過一抹苦澀。
「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想救了呢!」知事情的嚴重性的方如浩在一旁冷嘲熱諷。
收回視線,佟涼秋冷冷地打量站在她面前的方如浩。
「你太愚蠢了!這種事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可你卻拿自己妹妹的性命來達到自己報復的目的!」她舉高左手,在方如浩眼前打了個印後,口中唸唸有詞,隨即又放下,「從現在開始,你將會看見你從未踏入境界裡的東西。
方如浩還想說話,卻在下一秒驚慌失措地大吼,四處亂竄,「哇!救命啊!」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看向佟涼秋。
「放心好了,沒事的,五分鐘後他就會恢復正常了。」她試著不去看靳雅若,回身對梁少海說:「我要進去了。」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梁少海握住她的手。
靳雅若把他們親密的舉動全看在眼底,暗自咬牙。
「嗯!」佟涼秋點頭,走進方如葦的臥室。
在臥室裡,等著她的是沉著一張臉,靠臥在床上的方如葦。
她不言不語,只是緊緊地盯著佟涼秋。
「你這副模樣,難怪沒人知道方如葦已經變了。」
佟涼秋盯視著她。
「呵!走了一個,又換一個嗎?小女孩,我勸你回去吧!我要定這個身體了。」女人冷冷地道。
「那可不行。」女人的怨念很深,佟涼秋感覺得出來。
「你以為你有能力嗎?」女人一眼就看穿佟涼秋不是她的對手。
「就算沒有,我還是要趕走你。」
女人冷笑,「為什麼呢?她不是你的情敵嗎?我得到她的身體後,就沒有人跟你爭那個男人,你又何必動手呢?」對於方如葦的一切,她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