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美麗的臉孔發出冷冷的笑聲。「看到了沒,三十年後你就是她那個樣子。」
暴怒、善妒、心眼狹小,永遠容不下反對的聲音。
「赫!你不要嚇我了,人家的膽子很小。」未了,宋憐憐加問了一句,「我長得像男人嗎?」
因為李玉蜂為了贏過男人的體能,參加不少體能洲練營,所以柔和的女性特質鍛煉的和男人無異,遠遠一望背影真的很像男人。
不過此言一出也激怒不服輸的女鐵人,當場掏出槍指向她腦門,全場頓時一片靜默。
她的用意是嚇嚇出言不馴的小丫頭,槍上的保險未開,同時也在警告宋憐憐勿恃寵而驕,最好離她女兒的意中人遠一點不再有交集。
但是她的作法適得其反,神情頓為冰冷的刑天冰從未有如此凍人的眼光,心臟急速緊縮的,怒意難藏地欲將她撕裂。
「我……我真的好可憐哦!為什麼幸運之神離我遠去……嗚……一個月內被人二度用槍指著腦袋……嗚……警察和殺人放火的壞人一樣壞啦!」
霉運怎麼還沒走完?她已經夠可憐了,連在最安全的警察局都會有事,那哪個地方還能住人。
她的話讓高局長震愧於心。「李隊長,你在幹什麼,法律授予你權力是用來威脅百姓嗎?」
「我……」李玉蜂頑固的不認錯,在眾人怨視的譴責下才收起槍。「對不起,我只是和她玩玩而已。」
「玩?!」冷音一起,行動敏捷的刑天冰瞬間躍桌而過,一柄保險全開的配槍直抵她太陽穴。
「刑隊長——」
他這麼做真會打死人。
頭痛不已的高局長發現他需要幾顆鎮定劑和止痛藥。「把槍放下。」
「玩玩嘛!咱們李大隊長不是愛玩槍,我陪她耍耍帥又何妨。」他作勢欲扣扳機,要她嘗嘗死亡近身的滋味。
「自家人別起內哄,你讓我好做人成不成?」他遲早要把他們兩人調開,一個宜蘭山區,一個台東部落,看他們還吵不吵得起來。
隔山打虎好了。
「局長,女警隊的素質不過爾爾,該撤了吧!」留著只會叫外人笑話。
「我……」高局長來不及安撫,一道憤怒女音搶了先機。
「刑天冰你別太過分,亡夫對你的照顧全白費了,你是怎麼回報他的?」李玉蜂氣得發抖不敢動。
因為她擔心擦槍走火。
刑天冰冷笑地用槍口頂頂她。「原來你們幫助人是有目的的,期望別人做牛做馬來幫你還債,你賭太大了吧?」
「你……你居然誣蔑亡夫的善意,他真是看錯你了。」養條狗也比他來得貼心。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那麼貪心,屢借死者名義索恩,你不覺得自己才是真正褻瀆他的人。」他不屑的一哼。
拿兩人沒轍的高局長以眼神示意其他警官幫腔,他實在很想申請提早退休,以免遭屬下氣出心臟病。
臨危受命的王凱比較瞭解自己隊長的脾氣,明知會挨刮仍硬著頭皮撥開要命的手槍,笑比哭還難看地冒著生命危險帶開美麗的大隊長。
「自家人關起門來玩搶不打緊,可是你不怕嚇壞長辮子妹妹。」他拿宋憐憐來滅火。
「她膽子比天還大……」口裡說著事實,但刑天冰還是斂下怒意地收回槍,不過……「憐憐——」
一腳剛橫過會議室的門口,一腳踩在門內平滑的大理石地板,慶幸沒人注意她不見的宋憐憐好不容易鬆口氣,正想這一屋子的警察好笨喱,只顧著內亂。
誰曉得一道催命符由背後傳來,害她開溜不成反而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她真要去燒香拜佛了,不然霉運永遠也不會走。
「想去哪裡呀?」
「我……呵……我……我內急……」縮縮脖子,她以含糊的笑帶過去。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雙臂交握,他一副看透她使小把戲的姿態。
「鬼說鬼話,我又不是鬼……」她咕噥地低聲埋怨。
「嗯!你想溜出去打工是不是?」她的心眼裡有幾把算盤他一清二楚。
裝傻會不會減輕刑罰?「人家是被暴力警察嚇到了嘛!你們警察好厲害哦,連個歐巴桑都比陳進興狠吶!我是要去收驚啦!」
一席話說得其他警官羞愧不已,人民保母居然被比做十惡不赦的大惡徒,警界威名頓時掃地,無顏見人,一致不滿李玉蜂失控的舉動。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縱有諸多良好的警譽,也會一人之過而全面抹煞。
他們的奔波辛勞真是太不值得了,十年行善不及一時惡念,冠上「暴力警察」之惡名很沒面子,大多數的警察還是正直的,剛正不阿。
「有什麼辦法,人家靠亡夫的庇蔭陞官,不狠一點旁人會說她走後門。」刑天冰一眼看向冒冷汗的局長大人。
「喔!原來警界也那麼黑暗呀!難怪仇老大的勢力越來越大。」因為警察不太可靠。
刑天冰伸直臂勒住她脖子威脅。「不許和那個流氓來往。」
「嘻嘻……他就住我樓下,你想我能離他多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她還指望他豐富干扁的荷包呢!多被踹幾次也無妨,至少他會丟一疊鈔票作為補償,以免她常常上門壞他的好事。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無視他人懇求的目光走了出去,浸淫在自己世界不管會議是否繼續,反正他們決定任性一回。
而自始至終站在台前的督察如一具擺飾的人偶無人探問,他的表情僵化得不像人,考慮著要不要將今日發生的事上呈警政署。
話題,多了。
受盡羞辱的李玉蜂眼中蒙上一層陰影,結不成姻親就結成仇,她必須代替死去的丈夫教訓狂妄無知的叛徒。
風不起,雲不動。
是一片靜水。
掩飾著,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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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停下腳步的宋憐憐十分緊張的東張西望,好像「不明物體」又出現在她身後,一股迥異她體香的龍舌蘭酒味道淡得幾乎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