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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呃,她一點也不像……女人。」仔細一瞧,她的五官是偏向陰柔。

  「所以我說她是最帥的女人嘛!」宋憐憐淘氣的擠眉弄眼好不快樂。

  心臟無力的醫生打算去配眼鏡,以免再鬧笑話。「希望沒有美得像女人的男人。」

  他的喃喃自語說得很輕,兩眼驟亮的宋憐憐卻聽得很清楚,興奮的忘了疼痛。

  「有耶!我家阿冰真的很美……」一般女人的姿色尚不及他。

  話還沒說完吶!一道急風似的美麗倩影衝了進來,力道之大讓門反彈了好幾下,也讓醫護人員看傻了眼,竟然有如此美的女子。

  但是他們很快地發現自己又以貌取人了,大概在十秒鐘之後,驚慌的咆哮聲表示那十足是男人的嗓音,他們二度傻眼了。

  「該死的小瘋子,我跟你講過多少次,要在門口等我,不准亂跑,不准落單,不准和陌生人講話,不准在人少的地方超過三分鐘,你把我的話聽到哪裡去了,你到底有沒有長腦……」

  馮聽雨拍拍刑天冰的背要他放低音量,醫院中不得喧嘩,以免吵到其他病人的休養,不過換來的是粗暴的一揮,差點打到她的手。

  「……你就不能讓我安一天心呀!盡給我找麻煩的不知照顧自己,你明知道我工作忙,無法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滾開,別來妨礙我教訓人。」手一拍,他揮掉肩上的手。

  滾開?他這麼蠻橫。「先生,這裡是醫院,麻煩你尊重其他人的權益。」

  「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你給我哪邊涼快哪邊待。」刑天冰頭也不回的大吼,根本不曉得和他講話的人是誰。

  他的心全讓一身是血的女孩佔滿了,滿懷懊惱糾纏著害怕,他從來不曾有過今日的憂心如焚,彷彿血液在一瞬間倒流讓他無法呼吸。

  怕自己來得太遲他一路飛車狂奔,胸口壓著千斤巨石難以平順,他覺得心口掏了個空不再有心跳,魂魄離體不知去向。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難道她不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嗎?

  與其說怪她的不聽話,他最氣的還是自己。

  要不是公務纏身他早就到T大等她,也不會讓她成為歹徒對付的對象,他明知道夜鷹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得安寧,偏偏他分身乏術申請不到貼身保護她的允許。

  該死,該死,最該死的是一直阻止他的李玉蜂,居然說動了局長讓她女兒調到刑二大,成為他擺脫不掉的包袱。

  兩母女的聯手妄想他屈服,經過了這件事他明瞭自己所愛的是誰,這個可惡的小女人早已滲入他骨血,叫他割捨不了地只想愛她。

  承認自己的心並不難,難在他更想罵她。

  「不是我愛管閒事,你不認為最重要的事是關心她的傷勢嗎?」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經人一提醒,刑天冰憂慮的眼蒙上輕惶。「你……不要緊吧?」

  哪有人這麼問,真有事還能等他發完飆嗎?

  「我……」為了省去一場罵,宋憐憐哭著投入他的懷抱。「嗚……阿冰……醫生說……我有腦震盪,非常嚴重……」

  「我說錯……」

  急忙要糾正錯誤的醫生才起了個頭,人家小倆口理都不理他的抱得緊緊的,畫面怪異得叫他說不出話來,感覺好像兩個女人在擁吻。

  他們還真的絲毫不避嫌,一副要召告他們相愛的事實讓全世界都知曉。

  幾乎過了半世紀,醫護人員全走光,連馮聽雨也走得悄悄,兩人的熱情實在太煽情,他們必須出去冷冷,否則會受不了。

  帥氣的女人,美麗的男人,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呀!

  歎了口氣,醫生決定自己也要去看醫生心臟一下子受到太大衝擊無法回復,不掛個號他還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這天變得好荒謬。

  ※※※※※

  山區廢棄的工寮內,挨了一巴掌的女人嘴角流著血,趴伏在潮濕的地面上。

  她的眼中沒有淚也沒有恨,木然地捂著紅腫發燙的臉龐,盯著自己的手指,毫不後悔用它扣下扳機,她甚至認為這是她做過最對的一件事。

  山風颯颯,嵐氣如霧。

  白茫茫的一片輕雲籠罩山頭,恍若無事的娜莉抹去血漬坐起,眼神中多了一絲輕狂。

  該來的總會來,當她愛上一個男人時,背負腥膻的命運之輪已然轉動,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做到無動於衷,畢竟一個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但她錯了。

  分割的心竟是如此難以形容的痛,她壓抑不住名為嫉妒的巨獸逐漸甦醒,它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著,只有甜美的人心才能安撫它的出柙。

  她為愛瘋狂,不再甘心只是個影子。

  無心,難。

  「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癡狂的一笑,她嫵媚地露出勾引之色。「你敢相信我的保證?」

  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巨獸何時噬光所有人。

  「我會殺了你。」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愛笑的長辮子女孩o

  「呵……總會有人陪葬。」黃泉路上不孤單。

  此時,她有了同歸於盡的決心。

  玉、石、俱、焚——

  第八章

  住院觀察一個禮拜。

  有那麼嚴重嗎?

  在心愛男人的堅持下,以及本人的不反對,神經衰弱的醫生一時糊塗開錯了住院通知單,原本當天便可離去的傷患硬是佔了一個床位。

  反正有健保支付醫療費用,多住一天還能多領一天保險的給付,何樂而不為。

  至於宋憐憐的傷重不重可由她身邊的男人看出,陰鷙不張。

  並非病非膏盲,而是……唉!真是千言萬語無處說出,就拿掛在床頭的病歷表來瞧瞧吧!肯定有不少人會跌下床。

  病因欄第一格寫著:手肘拉傷。

  病因欄第二格寫著:膝蓋挫傷。

  病因欄第三格寫著:背部擦傷。

  沒錯,不要懷疑,絕對不是看錯了,子彈並未命中她,只是擦過背部由腋下透出,鮮血直冒是因為擦破了皮又流了不少汗,因此看起來好像傷得不輕。

  幸好沒人會拿起那張病歷表仔細瞧,否則準會笑破肚皮,兩腳打結走不出病房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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