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她超怕死的,所以誰也別想留下她。
風淒厲,似在嚎哭。
怨她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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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臭得比踩到狗屎還難看的刑天冰生著悶氣,半天不理人的對著電視遊樂器猛殺敵人,恨不得殺得他們片甲不留,血濺四方。
眼神凶狠、神色冷酷,他把持槍的金髮歹徒當成黑幫老大猛烈射擊,通常一顆子彈能了結的他連發數十顆,好像不趕盡殺絕不休。
他實在不想欠人人情,而且多年以來他謹守原則不曾求過人。
偏偏他的小情人,未來的老婆居然被他最痛恨的黑道人物所救,而他無法下手捉他,眼看他帶著張狂的笑聲消失在面前。
中華民國高級警官竟然欠流氓頭一個人情,他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只好獨自生著悶氣,想像將仇琅撕成碎片,一宣積鬱之氣。
「阿冰,你別把我的二手電視玩壞,我最近很窮買不起新的。」因為她不肯繼承祖業,卑鄙的爺爺夥同下流的房東大人偷走了她帳戶裡的錢。
還好她很賊,懂得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分散風險,所以她還是個有錢人。
纖細的臂膀由後攬向前環困住他,刑天冰表情一緩的輕覆亡。「我買給你。」
「真的呀!那冰箱順便換一台,冷氣也不冷了,如果有個按摩浴缸就更完美了。」有人出錢她一定不會拒絕。
得寸進尺。「乾脆搬到我那去住,你思買什麼就買什麼。」
只要不讓他碰上樓下那位仇先生,破產都無所謂。
「不要,你那裡沒我的桂花居舒適。」而且沒工好打,她的金主全住在這幢大廈。
「錢」途比愛情重要。
「嗯哼!借口。」每次他說不過她時就用哼音代替不滿。
如果那位仇先生不是言小姐的愛人,他絕對會贊同她的家是比他的狗窩好上一百倍,一切都由電腦來處理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可是一粒灰塵壞了觀音的淨土,叫他心上滿是疙瘩。
宋憐憐嬌笑地拿走他的操控器往他大腿一坐。「那個女警沒死吧?」
她真的不是故意置她於不顧,人家仇老大不同嘛!
「沒死,廢了一條腿。」算是報應。
李意雯自己承認是想逃才被開了一槍,然後以不適任警務工作為由辭了職,其實她是被宋家那群老少逼得遞辭呈,理由是保護不周。
殘了手的血蜥像是癡了,眼神呆滯不見一絲人的生氣,稿木死灰般的守著夜鷹屍體不吃不喝,當警方找到她時,她已瘦得不成人樣。
因為她在國內沒有任何犯罪紀錄,而唯一的受害者又不肯指認她,所以她在離開警察局後便不知去向。
有人說她自殺了,有人說她剪去三千煩惱絲入了佛門,也有人說她抱著夜鷹的骨灰在山區飄遊。
事實上只有宋憐憐知道她在哪裡,因為此後每年的九月二十九日她就會失蹤一天,而那一天剛好是夜鷹的祭日。
雖然她的愛人有點吃味,但是他並未阻止她,畢竟人家以命換回他的最愛。
「阿冰,我今天有沒有告訴你,我很愛你。」她每一天都要說一次好慶幸她死裡逃生。
她最近的霉運都散掉了,越來越幸福。
「我也愛你。」同樣的,他的愛語也越說越順口。
「有我愛你的愛我嗎?」她很愛比較地將他推倒,跨坐他小肚腩上。
「不比你少,調皮的小妖精。」他眼含柔情地吻上她,寵溺之色表露無遺。
看似清澈無垢的眼閃過一絲狡詐。「那你一定不介意幫我送個東西到鷹幫。」
「憐憐——」他寵她寵上了天。
「好嘛!好嘛!我最愛你了,我愛愛愛……愛死你了,你怎麼忍心讓可憐的我失望……」
當她一提起「可憐」兩個字,刑天冰沒有遲疑地身一翻將她壓在底下,好堵住她至少二十分鐘長的宋憐憐可憐篇,他不想耳朵受摧殘。
「咽!痛……」好痛哦!
又來了。「小姐,我還沒開始。」
「不是啦!我壓到硬硬的東西了。」好難受,是什麼鬼東西?她拿起來一看是個毛絨絨的吊飾,上面還有污漬。
「你留著這髒東西幹麼,當古董呀!」好像沾上人血似的,怪陰的。
「我忘了丟嘛!」她隨手丟進垃圾處理口。
幾分鐘後,兩人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東西?!」
難道是……那個?
因為毛絨絨的吊飾裡面填塞棉花,壓到不會有異感,而宋憐憐卻痛得差點流淚。
「呃!阿冰,你要不要爬下去撿回來,說不定裡頭有重要機密。」
「這……我看不必了,就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他不想自找苦吃。
所以記載著生化武器配方的晶片從此永埋污泥,再也沒有害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