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個女孩子找上我,她說她愛我。」
「那很好。」她眼神一挑,含笑點頭。
一抹憂慮閃過言玉璽的眉頭,「但是她愛的是前世的我,她看見的也是前世的我,她——看不見現在的我。」這是最叫他難過的地方。
明知前世今生都是自己,他卻吃醋,也不曉得吃的是什麼醋,總之,他很悶。
「你呢?你又是怎麼看待她?」蕭醒初反問。
「她的前世的確讓我迷惑過一陣,但之後,我卻漸漸愛上現在的她……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煩惱的模樣、喜歡她喜歡我的樣子……」思及莊紗,言玉璽臉上的幸福難以掩飾。
「既然她愛你,你也愛她,這豈不是皆大歡喜,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她愛的只是擁有前世靈魂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她甚至從沒喊過我的名字……」每每聽她喊「雲姬」,他不禁開始嫉妒那個跟他擁有同樣靈魂的前世。
蕭醒初手一抬,阻止言玉望繼續說下去,「停……這些不是我該聽的,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問題,你應該去說給她聽,告訴她你心中究竟在想什麼,而不是對我說。我不是她啊!我不能代替她回答你。
「不過,如果真要我分析的話,我會說那個最在意前世的是你不是她。我問你,假設那女孩沒有你們前世的記憶,你還會對她有好感嗎?」朋友當久了,她太清楚言玉璽對女人的態度。
言玉璽想了想,搖了頭,無心的他除了醒初外,對任何人都沒有感覺。
蕭醒初又繼續說:「那就對了,沒有記憶的包袱,你就看不見她,所以你不能怪她。即使她愛的是前世的你又如何呢?你還是你啊!你仍是言玉璽。沒有任何改變,如果她看不見你,就想辦法讓她看見你,讓她正視你。」
「好奇怪,你明明就不是當事人,為何看得比我還透徹?」疑惑的表情漸漸退去,言玉璽輕鬆一笑,果然,能幫他的只有醒初。
「呵!本來就是旁觀者清埃」蕭醒初瞧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已有所領悟,「走出迷霧了?」
「嗯,謝謝。」
受到莊紗的吸引是因為她的前世——雲敞,然,他再愛上的卻是現在的她。
莊紗不也是?因為他是雲姬,所以才接近他,那麼,他也會讓她愛上現在的自己。
吃過早餐,言玉璽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
蕭醒初目送他離去,心中的感觸頗深。
「你已經走出迷霧了,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呢?薄雲,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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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沒見到莊紗,言玉璽心中有種失落感。
「教授!」
聽見聲音,他回頭,是方心茹。
「怎麼來了?」
方心茹聽見這句話覺得十分詫異,以往若是她不請自來,他總會無情地下逐客令,可這次卻一反常態,讓她心生害怕。
是誰改變了他?是誰在他心底佔有一席之地?
「好久沒跟教授聊聊了,介意我進去嗎?」無論如何,她要再贏回他的關注,他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奪走。
「隨便,要進來的話就關門。」言玉璽無所謂地走進屋子。
這是方心茹第一次進入言玉璽的公寓,她希望還能有下次。
「教授,你是不是愛上那個秦莊紗?」等言玉璽落坐後,她擔著問。
「不關你的事。」言玉璽冷冷地回答。
「那我們算什麼呢?」她心痛地問。
「是你起的頭。」
方心茹皺眉,咬著下唇,「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我抱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如果要每個都有感覺,那我乾脆別玩了。」果真,還是只有莊紗咬下唇的舉動教他心痛,其餘女人,他一點都不在意。
方心茹臉色刷白,握緊的拳頭在顫抖著,眼前的男人實在傷透她的心。
「別說什麼我也許會愛你的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說明白點,即使你現在要我抱你,我也是可以做到的。」要冷,就要冷到極點,這是他向來的手段。
方心茹怔忡住,原來真的是她一廂情願,言玉璽對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情分在,她之於他究竟算什麼?
「不想玩了就回去,還想玩的話,我可以再陪你。如何?」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謊話?」言玉璽反問。
「我對你不是玩玩而已,我是放了感情去愛你啊!」她為他做了那麼多,難道他頁的什麼都看不見?
「我一開始就說玩玩罷了,是你自己陷進去的,醒醒吧,我是什麼樣的男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愈是糾纏我,我愈是厭惡你。」言玉璽的話絕到不能再絕。
他殘忍無情的話狠狠刺傷了方心茹,他的無心令她心寒,她掩面而位,匆匆離去。
他緩緩閉上眼睛,全然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
一會兒後。
「你真的好無情。」門口傳未莊紗指責的聲音。
言玉璽猛地抬頭,瞅著她,「不喜歡,你也可以離開我。」
莊紗面帶愁容,「你明知我不會。」
「你要追我到幾時?」
莊紗搖搖頭,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不清楚,只要你一直逃,我就會一直追下去。」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愛誰?雲姬還是言玉璽?你眼底看見的到底是誰?」
「我看見的是雲姬的靈魂,言玉璽的外表。」
「你愛的是哪一個?」他悄悄武裝自己的心,深怕聽見不想聽的。
她嘴邊掛著苦笑,回道:「如果你是雲姬,我就愛雲姬……如果你是言玉璽,我就愛言玉璽……我愛的只是你罷了。」
我愛的只是你罷了——
這句話瞬間瓦解他的心房。
原來還沒調適好心情的是他自己,而非她。
她是愛著他的,無論他是誰。
「為何從不喊我的名字?」眼神放柔,他的心蕩進暖流。
漸漸地,他們能溝通了。
「因為言玉璽無法接受我,而雲姬曾愛著我,我只好以雲敞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而且,我若不執著這個記憶的話,我怕你會只當我是陌生人。」她簡單他說出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