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啊?
鈞天這個和他一樣愛捉弄人的堂姊,會不會只是說來尋她開心呀?
……不管是真、是假,她開、心得快飛上天了……
她開始作夢,夢見鈞天正微笑看著她,輕撫她的臉、輕吻她的唇、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對她低喃愛語,她好開心,睡了個好甜、好溫暖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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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冰冰就呆住了。
漆著白漆的拱型木窗外,陽光正燦亮,灑了一室如金沙般的美麗光團。
超大的雙人床上,她仍窩在鵝黃色的羽絨被下,但這份溫暖卻有另一個人與她共享。
「鈞……天?」
她輕語,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她現在人在巴黎,鈞天怎麼可能出現在她枕畔?
可是……
他的鼻息既輕且柔地吹拂過她臉龐,他的手腳緊緊地攀附在她身上,他的睡姿像著佔有慾十足的孩子,雖然霸氣卻又可愛極了。
怎麼辦?她忽然好想哭……
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在在都在向她證明他的存在,冰冰知道他是為她而來,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有多擔心她,也終於明白他有多在乎她。
是啊,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她還遲鈍的女孩子了。
他抱了她N遞、吻了她N遍、說了N遍愛她,可是她從來沒有當過真,他沒被她氣死真是奇跡呢!
怎麼辦?她開心得全身血液沸騰,想大笑又想大哭,她是不是快瘋了?
突然,他濃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冰冰一緊張,心跳也怦出了好大一聲。
「好糗!」
她低語,看他沒有動作了,便試著想扳著他的手、腳好下床,不然待會兒他清醒,她更不知所措了。
「冰冰……」
她不動還好,一動反而驚醒了淺眠的鈞天。
他只不過微微眨了眨惺忪睡眼,冰冰就緊張得屏住呼吸,當他凝視著她的一雙星眸愈來愈清明,她的臉蛋也愈來愈紅,完全都不受她自己控制。
「早。」
他開心地緊摟了她一下,一醒來就能看見她在身旁,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都下午了還早?」她算一下他接完她電話立刻搭機過來,再快也不可能還是早上。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白天、晚上都無所謂。」
他展顏燦笑,好看得讓冰冰幾乎移不開視線。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一臉嬌羞。「我又不是抱枕。」
「不放!」他偏耍賴。「一放手,你又不曉得要給我飛到哪裡去了,你就不能一輩子乖乖待在我身邊嗎?非要我千里追、追、追?」
「為什麼我得一輩子待在你身邊?」她明知故問。
鈞天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將來是我老婆。」
她輕揚羽睫,笑問他:「哦,那你暗戀許久的那個『遲鈍的女人』呢?」
他磁石般的星眸凝住她:「我一知道她沒得住,聯絡上我堂姊之後,衝回家拿了護照就買了機票直奔法國,擔心得都快爆血管了,『她』沒道理還是不開竅吧?除非她真是個白癡!」
她噘起小嘴:「你說誰是白——」
鈞天封住了她的唇,兩朵羞赧的紅雲立刻浮上她雙腮。
「就是你呀!小白癡。」鈞天笑睇著她:「你現在知道自己有多遲鈍了吧?」
「不是我遲鈍,是你太皮了!」冰冰盯住他,不服氣地辯解。「你老愛捉弄我、開我玩笑,我哪裡知道你說的哪句真?哪句假?而且你說你喜歡的是一個遲鈍的女人,可是我很聰明,一點也不遲鈍,是你自己說錯了,我當然不會連想到我自己身上來。」
「是喔!」
「喂,你那是什麼語氣?懷疑哦?」冰冰再次提醒他:「還有,你打算抱多久啊?萬一待會兒Rita開門發現你偷溜到我床上——」
「我才不是偷溜!」鈞天邪邪一笑:「我一來就跟她說不用幫我準備別的房間,我也沒打算跟你分床睡,而且她早就飛到義大利走秀,臨走前還說了,她一個禮拜後才回法國,這段期間我們在這借住度婚前蜜月也沒關係。」
「等等,什麼婚前蜜月?你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冰冰滿臉通紅。「韓鈞天,你好像還沒開始追我吧?」
「冷冰冰,我追了你二十年,是你一直無知無覺吧?」他馬上抗議。
「是這樣嗎?」
看他說得那麼篤定,害她有點動搖了。
「就是這樣。」他百分百確定。
「那麼說,你堂姊說你從小喜歡我是真的嘍?」
「嗯。」他一口承認。
「這樣啊……」冰冰突然一臉喜孜孜地瞅著他說:「原來如此,我這輩子總算是贏你一次了,而且還是大贏喔!」
瞧她得意到眉飛色舞,鈞天卻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贏了我什麼?」
「贏了你的心呀!」她甜甜一笑。「是你先愛上我的,所以我贏嘍!」
「是喔!」這下可讓他抓住她語病了。「有『先』就有『後』,也就是說後來你也愛上我嘍?你總算承認你愛我了!」
「我……」冰冰雙酡嫣紅,這下真是自打嘴巴了!「是……是又怎樣?反正是你先愛上我的,我贏你一次就是了!」
害臊歸害臊,她還是挺逞強的。
「不怎麼樣,」他癡迷的眸光眷戀地凝注她倔強的臊紅小臉。「你要贏我幾次都可以,只要你愛我就行了,輸給自己心愛的老婆也不算丟臉嘛!我很樂意把我的一輩子全輸給你,請『笑納』嘍!」
瞧他說得那麼心甘情願,冰冰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
誰贏誰輸、誰先愛誰已經無關緊要了。
能在自己摯愛的男人心裡佔第一,冰冰已經心滿意足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