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事,請馬上通知我,我一定火速趕來。」警衛先生叮嚀著,無法忘懷這一見鍾情的滋味。
「知道了。」夏夜點頭,一瞟眼,又看見了他受傷包紮起的手臂。
「如果不介意的話,中午我會帶些午餐到警衛室給你,你手受傷了,這都是我的責任。」
她淺笑,心底對這個救命恩人的印象好極了。
「這怎麼好意思。」開心得呵呵傻笑,王大為樸實的臉上有著一抹潮紅,眼底的愛戀和興奮一望即知。
「沒關係。」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喜悅,夏夜也不好意思地跟著臉紅了起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聽著這樣的對話,洛天藍渾身都不對勁了起來。
「喂……」他忍不住出了聲,強迫夏夜望著他。
「那我先走了,夏小姐……我們中午見。」不好意思繼續叨擾,王大為禮貌地向洛天藍點了頭,卻遭到後者嚴厲的眼神敵意攻擊。
王大為尷尬地僵著笑容,不忍夏夜難做人,只好訕訕然地轉身離開。
「你這樣很沒禮貌。」
望著警衛先生的離去背影,夏夜忍不住回頭一陣叨念。
「他盯著別人的老婆瞧,這樣就很有禮貌嗎?」不是滋味的嗤了一聲,夏夜的偏心太明顯,瞎子都看得出她偏向哪一方。
「……他只是好意,沒別的。」面對洛天藍的質疑,夏夜無語,卻也忍不住心慌的游移了視線。
「我也是好意,怎麼從來不曾見過你這麼溫柔的模樣。」洛天藍臉色不善的低哼了聲,模樣像極了擔心老婆出軌的老公。
「那不一樣。」她搖頭,怔怔地說不出其他原因。
「為什麼不一樣?因為你看見他會臉紅心跳,看見我卻不會?」他忿忿地望著夏夜,受夠了她現在雙頰嫣紅的模樣。
她的嫣紅只能因為他,而不是因為別的男人。
看著現在的夏夜,洛天藍覺得刺眼極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心虛,口氣慌張得太過明顯。
「是我在胡說,還是你不敢面對我?」他似笑非笑的質問:「我們已經是名符其實的夫妻了,而你竟然還當著我的面,對別的男人臉紅心跳?」
這要洛天藍情何以堪?
「不是……那夜,那夜發生的一切……」夏夜咬著下唇,思索著該怎麼形容那夜的激情?
意亂情迷?不、不是,她相信自己那時還殘有一些理智。
述情藥酒作祟?這、這更不是借口了。
迷情藥酒只是加溫了他們之間的火熱,但絕不是主因,這點他們彼此都清楚。
那她到底該怎麼形容呢?夏夜無語,抬眸意外地發現了洛天藍外放的怒火。
「你竟然不是忙著解釋你對野男人的臉紅心跳?而是忙著撇清那夜的關係?」他低吼,憤怒漸漸盤據了洛天藍心底。
他從不覺得那晚的關係是什麼一夜激情。
尤其是經過了那個火熱的夜晚,洛天藍發現己更愛上抱她的滋味。
比和任何一個女人的交纏更勝,他懷疑夏夜對他下了蠱,從見面第一天開始。
「不是的。」面對他的怒氣,夏夜只能搖頭,即使她心慌的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悄悄地,她在心底慢慢平撫著自己的慌張。
「那一夜,讓我們的關係進展太快了,我需時間好好沉澱一下。」其實並不難。
夏夜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們兩個的確需要好好談談了。
「我知道。」洛天藍僵著臉點頭,關於她的逃避,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而且,我一直搞不清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存在著暖味,但卻模糊不清的叫我感到不安。」她輕道,細細地掏出了心底的思緒。
「為什麼要不安?」洛天藍不解。
「因為……」她望著他的眼眸,悄悄地歎了口氣。
「因為你太隨性。」低低地,夏夜輕吐出她心底的恐慌。
「你說你對我很有興趣,你說你要保證我,你說……你願意照顧我一輩子,這些話我一字一句全收進了心底,也很感動,卻不敢太過沉淪。」
「為什麼?」他愣著,不懂她敏感的心思。
「因為,怕你的承諾也只是一時隨性,沒有人能保證,你的承諾到底能維持多久。」
夏夜深深地望著他,面對感情,女人總是想得透徹些。
更何況,她已經受過了一次傷害。
即使她認為那次不是真正的戀情,但事實上,夏夜仍是對愛情失了信心。
「……」洛天藍無語。
夏夜的話觸動了他的心底,他從沒想過這一點,他只知道自己對夏夜一直很感興趣,他只知道自己對她的興趣還會持續不斷……
但事實上,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的眷戀能維持多久。
夏夜的質疑讓洛天藍啞口無言,他望著她,怔怔地說不出話。
「就算你說的沒錯。」好半晌,他終於找回了聲音。「但事實上,你的退拒也不完全是因為我吧?還牽涉了你轟轟烈烈的愛情觀。」
他意有所指地笑,笑得很受傷。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問,心底不由得想起那種四目相接的震撼。
「你對我沒感覺,你對那個警衛先生才有轟轟烈烈的滋味。」
「我……」夏夜登時無言。
轟轟烈烈……
她原以為這樣的愛情是不可能存在世上,沒想到,竟真的讓她遇上了。
夏夜啞口無言的望著洛天藍,愣愣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你一看見那警衛先生就臉紅心跳,這是看見我從來不會有的心緒,在你對我的感情產生逃避不安同時,警衛先生的出現,不啻讓你心底有了更明確的標準。」
洛天藍瞭然的望著夏夜,替她說出了所有心底想說、卻不敢說的話。
「你別自己胡亂猜測。」她搖頭,不敢承認洛天藍說的都是真的。
「……夏夜小姐,拜託你,對我公平些好嗎?」洛天藍不自禁地歎息,她的逃避,間接承認了某些事實,也間接傷了他的心。
「我們一開始就是在不愉快的狀態下相識,請你別用你那套標準來衡量我們之間的一切,那對我來說,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