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他有些愕然。「那你答應了沒?」
自從袁皓生病之後,袁浀從沒看見弟弟對任何事物如此執著過。他怔怔地望著盈盈,悶悶地分不出心底複雜的感受。
「……答應了沒?」
盈盈沒形象的翻了白眼,這是什麼爛問題?
「難道你希望我答應?」她當然是不會答應的,真不知道袁浀在想些什麼?
微微的失落感滑進盈盈浮動的心底,如果袁浀願意像袁皓那樣對她,也許她就不會感覺到失落和懷疑。
「我……」聞言,微愣了一下,袁浀古怪地瞥著盈盈,低嗄地道:「我希望,你自己考慮決定;而你的決定,不能受我的希望所影響。」
他漆黑的眸更深沉地黯了下來。
袁浀不想替盈盈預設任何立場,平心而論,袁皓的確比他更能給盈盈幸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浀自以為體貼的話語,讓盈盈聽得很不爽。「唱高調的幾句廢話。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希不希望我答應?」希望或不希望,答案二選一,不是那種光用似是而非的文字所堆砌出來的廢話。
「這不是廢話。」袁浀認真的望著盈盈。「找當然下希望你答應。但,我不想給你壓力和束縛,如果你真的願意跟我,那也是你自己深思後的結果,而不是我的希望。」
「意思是說:如果我在你和袁皓之間選擇了你,那也是為你袁浀先生很夠魅力,絕對不是因為你先吃了我,所以我只好跟著你?是這樣嗎?你要表達的意思,大慨是這樣吧?」
這驕傲的男人!除了驕傲之外,也許還該說他是個擔不起愛情責任的男人。
盈盈望著他,不知怎地,總覺得心口有些沉甸。
「我不會再把你推給阿皓,但我也不會阻止他來追求你。愛情這玩意兒,我一向堅信各憑本事。」他點頭,表示盈盈解讀得沒錯。
袁浀望著坐在床沿上的盈盈,輕輕伸出手,招她人懷。
「你的本事在哪裡?」盈盈的聲音悶悶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她偎在袁浀的胸膛中,對這男人這樣充滿自信的態度反而覺得害怕。
她怕他倦了,怕他厭了,怕他不要她了。
「這該問你。」袁浀曖昧地瞧著她笑。「你強大自信打哪去了?你不是一向堅持我喜歡你?怎麼反而現在,你對我卻沒信
心了起來?」
當他還在矢口否認的階段,是這妮子已經未卜先知的堅持了一切。
袁浀不懂,怎麼反而當他終於鬆口承認了心意,盈盈卻反而患得患失了?
「甜美的果實吃太多了,總是害怕又遇見酸的。」她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之前你對我壞,所以我已經習慣你嚷著說不愛我;但現在不同了,我得到了回應,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幸福,我當然會害怕你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歎了氣,盈盈不知道袁浀到底能不能理解。
「我從來就不曾對你若即若離。」他搖頭否認。「從頭到尾,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只是你被激情膨脹,已經漸漸不滿足於現狀而已。」
即使看見了盈盈複雜的眸光,袁浀還是無法不務實的說出心底的感受。
這就是他,如果盈盈堅持要他,也許就得習慣這樣的袁浀。
「也許……」她望著他,歎息道:「也許還因為見不得光,所以總覺得不太保險。就算你突然拋棄我了,也不會有人對我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盈盈有些哀怨。
心底某些情緒悶悶的,不想去深究。
她甩頭,一向拒絕讓自己自怨自艾。「我不管。你如果要我選擇你,你最好對我要更好一點。難得的相聚時間,不要一直把眼睛盯在電腦螢幕前。阿皓的身體最近漸漸好了,姜醫師也說情況樂觀……所以,等你這個案件忙完,我要你親口告訴他我們的關係。」
當地下情人當久了,連感情都變得偷偷摸摸。似乎對不起誰似的,感覺並不好受。
「再說吧。」袁浀望著她,歎了氣。只是任誰都聽得出他在敷衍。
「我容忍程度是有限的,我討厭偷偷摸摸,討厭任何不清楚的感覺。」盈盈威脅的口吻,輕輕地道。「所以,答應我,要不然,我會用另一種更震撼的事實來宣佈。」
她笑,笑得既瘋狂又不懷好意。
「我知道了……」袁浀認命的點頭。
盈盈的優點之一,就是她絕不會拿感情當作威脅籌碼。這點袁浀清楚,但他也更清楚她發起瘋的可怕。
如果他再不答應,也許盈盈會直接把他撲倒上床——在袁皓面前,來個現場直播。
「很好。」盈盈點點頭,很高興今晚終於出現讓她滿意的答案。
「還有,最近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現。我猜是阿皓找來的,要讓那些受害者,來輔導我這隻身陷危險迷途羔羊,全都要我早日認清你袁浀的真面目。」
盈盈笑著,突然扳過袁浀方正的臉龐猛瞧。「怎麼,難道你還有面具嗎?」她笑,惹來了袁浀的白眼。
「她們說了什麼麼?」他不置可否的問,雙手摟得盈盈更緊。
「很多。說你霸道蠻橫、粗魯又花心……喜歡在床上大搞三人行,還喜歡用鞭子、滴蠟浀,大玩一些變態的性遊戲……」對了,還有一個說袁浀喜歡扮女人,當偵探只為了偷看別人的隱私。
這些盈盈全都不敢說,怕男人聽了會發瘋。
「……你信嗎?」愈聽眉頭愈皺,他望著盈盈,確定弟弟的確對他懷恨在心。
「你說呢?」她睨了他一眼,討厭袁浀老不相信她。「如果她們說是真的,那我可累了。從現在開始得多看一些影片觀摩,這樣才能徹底滿足你多方要求。不過我先聲明,我不喜歡滴蠟浀,我可不可以直接拿打火機燒你眉毛?」她熊盈盈又不是白癡,哪會相信那些鬼話?
「……盈盈。」袁浀聽了啼笑皆非,他歎了氣,把她抱得更緊。「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也許我的確風流,也許我在別人面前有很多面具,但是,自從你以狂風暴雨之姿掃入我的生命之後,我的面具全被你打散,再也找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