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得有情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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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但這樣的忍讓,並不表示洛天白不能順便找間露天咖啡館,偷閒地讓自己休息一下,更壞心的將手機話筒擱在一旁,任老媽對著空無一人的話筒炮轟,直到手機斷電為止。

  反正老媽需要的是發洩,而不是溝通。

  「一杯卡布奇諾,謝謝。」

  對前來招呼的服務生露出笑容,他爽朗的露出白牙,唇邊的笑紋更是長年微笑留下的痕跡。

  他下意識地掏出公事包裡的企劃案攤在桌上,即使這些全都是動輒上千萬的開發案,洛天白仍是懶散慣了的視而不見。

  他兀自偷閒地望著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禮貌的朝每一個好奇眼光微笑,早已經習慣成為注目的焦點。

  微笑,讓人生更美好。

  洛天白一向信奉這條圭臬。

  他知道自己外貌上的優勢,他知道自己濃濃的書卷味,配上這副俊帥的外貌有多麼吃香。

  他知道人們有多麼愛護所有美好事物,他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更佔優勢,甚至無往不利。

  「謝謝。」

  就拿眼前服務生端來的餐點來說,一個微笑,不費吹灰之力又替他的下午茶多增加一份蛋糕。

  洛天白從來學不會擺酷那套,什麼黑咖啡、黑西裝,甚至是灰暗到極點的性子和臉色,全都和他扯不上關係。

  他不會虐待自己喝那些苦死人的東西,更不會讓自己的情緒長年累月處於暴躁之下。

  他微笑,他陽光,他享受這副帥氣皮相所帶來的任何優勢。

  但,絕對不包括女人,和婚姻。

  他是不婚主義者,絕對不婚主義者。

  從年方二十就已確定的心願,無關什麼性向喜好,只是單純不想受到拘束,不想受到虐待,不想成為第二個老爸,天天被可怕老媽壓得死死。

  女人都是可怕的,這是老媽唯一成功帶給他的陰影;徹底厭惡婚姻,這更是親愛老爸永遠無法突破的心防。

  所以,當一張粉紅傳單落向他眼前,上頭斗大的標語映入眼簾時,洛天白的笑容在唇邊凍結了一分鐘,略顯煩躁的抬起目光。

  許你/你一個浪漫的邂逅,許你/你一個美滿的婚姻。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請參考一下,我們香草蛋糕婚友社新開幕,現在加入會員都有優惠,更保證替您物色到最適合的另一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女孩一臉笑意盎然,即使洛天白因為這討厭的標題有了一絲不耐,但他仍然有禮的扯著微笑,敷衍的點頭,選擇視而不見。

  「先生,我們撮合的佳偶不計其數,您願不願意考慮一下入會,我們一定會替您挑選到最適合的另一半。」

  耳邊還算好聽的女聲似乎不打算放棄,洛天白蹙起了眉,看見一張同樣愛笑的臉。

  「不需要,謝謝。」直覺搖頭,洛天白望著眼前巴掌大的小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雖然似曾相識,但腦海裡卻毫無頭緒,找不出任何一張重複的臉龐。

  「先生是已經有對象了嗎?」

  女孩一臉興致勃勃,只堪稱清麗的容顏似乎也因此發光,教人忍不住驚艷。

  他真的覺得這女孩很眼熟。

  巴掌大的小臉有著陽光般的笑容,瞇起的丹鳳眼更是有抹說不出的韻味。

  而且一頭長髮及腰,良好的氣質讓她看起來兼具古典與現代美,若不是她找了一個這麼討厭的話題,說不定洛天白還會對她更有興趣一些。

  「沒有,不過我對結婚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微笑,笑容裡隱約藏了不耐。

  他不想應付任何有關結婚的話題,洛天白連老媽都不甩了,更何況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個陌生女人。

  「沒有對象?」自動省略帥哥後面的拒絕,葛欣欣只開心的聽見前半段。

  沒想到笨老弟的建議也會有可行的一天。

  葛欣欣真的在大街上找到一個帥哥,一個沒有對象的大帥哥。

  「小姐,我對你的婚友社一點興趣都沒有。」

  忍不住再一次強調自己的意願,這女孩的喜悅太明顯,咧起的笑臉讓他情不自禁也染上絲絲笑意。

  但洛天白一點也不想笑。

  他壓抑自己習慣上揚的嘴角,他討厭自己和結婚的話題扯上任何關係。

  「你不需要對我的婚友社有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包括個性和外貌,我保證能替你物色到最好的對象。」

  性子裡的紅娘因子又開始發作,葛欣欣一臉專業的職業笑容,絲毫忘了人家大帥哥根本還沒成為她婚友社的會員之一。

  「呃,我想小姐還沒搞懂我的意思。」洛天白錯愕的瞪眼,對這陌生女人的糾纏開始煩躁起來。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結婚,不想參加婚友社,多謝小姐的熱心。」好風度讓洛天白不想和任何人扯破臉,即使對方是個糾纏不清的婚友社業務員。

  「呃……是這樣嗎?」葛欣欣摸摸鼻子,很難得被拒絕的這麼徹底。

  「但先生真的不願多考慮一下嗎?其實結婚很不錯,至少由我撮合的佳偶到現在都還沒傳出離婚的消息,而且由我們婚友社挑選出來的對象,絕對是萬中選一,包您滿意……」

  即使不習慣這麼強迫推銷的場面,但為了她的「香草蛋糕」,葛欣欣仍是硬起頭皮,遊說著這難得一見的陽光大帥哥。

  只是這陽光大帥哥看起來真的很眼熟。

  但葛欣欣發現自己下意識地,抗拒在記憶裡搜尋任何有關的影子。

  她只是絮絮叨叨的遊說著,直到男人臉色鐵青,不耐的脾氣漸漸浮出檯面。

  「小姐,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請你不要打擾我的時間,我正在等人,洽談公事。」洛天白比了桌上攤開的企劃案,相信自己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

  他其實不是個壞脾氣的男人。

  但不知為何,每次只要任何和「婚姻」扯上關係的話題,洛天白都很容易喪失耐心。

  他不想結婚,他不需要結婚。

  為什麼這些人全都聽不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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