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她現在笑得出來?」
「.......」步求任望著唐司,突然有趣地咧著嘴直笑:「朋友,你最近真的怪怪的。」
「哪裡怪?」
「你什麼時候會開始在乎起女孩子?昨天是在乎她為什麼哭,今天是執著她為什麼對著別人笑?到底是你該時間思春,還是你只針對貝貝思春?」
步求任像發現了大秘密般的瞅著他瞧,笑得很曖昧。
「我不是在乎她,我只是好奇。」為什麼貝貝對著他笑不出來,對著別的男人就笑得出來?
她不是老說他是她尋找好久的天使,那為什麼不對著他笑?
「在乎和好奇是差不多的,兩者都代表了相同的意思。」步求任潑了他冷水:「代表著你對貝貝的不同,代表她對你的特別。」
「我對她並沒有什麼特別。」唐司搖頭。
「如果對她不特別,你為什麼偏偏只注意她?如果對她不特別,為什麼會答應陪她一起作戲?你明明知道她不是你未婚妻,但你卻不戳破事實,為什麼?是為了老總裁?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下意識能和貝貝多處一會兒呢?」
「別把所有事情全兜在一起……我承認我變得有些古怪,但我的理性還在。」他冷冷地哼了聲,沒那麼容易被影響。
「你的理性就是你的冷血,古怪就是你思春的直接證據。」突然覺得自己說話好有道理,步求任自我讚賞的點了頭,有些得意。
「到底什麼叫思春?」他不懂。
唐司蹙起眉,不懂這麼複雜的用詞。他承認自己的確對貝貝多了些『「注意」,但也僅僅只是注意,沒其他太多的情緒了。
「你開始在乎起貝貝,在乎她的笑,在乎她的淚,在乎她的一切一切……」
「這就是思春?」唐司打斷,若有所思的望著步求任。
「差不多。」他點頭。
「如果這樣就叫做思春,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這樣叫做思春,那唐司也許願意承認。
「……老朋友,雖然你一向是個聰明又奸詐的傢伙,但你實在不得不承認,你對感情的領悟力,實在蠢到了某種程度。」
「為什麼?」唐司還是不懂,為什麼人的感情會這麼複雜?
步求任歎息,自認倒楣的扛起提點的任務。
「所謂思春的同義代名詞,大概就叫做心動。」
「我……心動?你是指……我對貝貝心動?」
心底一驚,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古怪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第五章
被步求任的「思春論」搞得暈頭轉向,唐司獨自推著輪椅來到花園,沒想到也看見貝貝捧著一本粉紅封套的書,在花圃邊專心的閱讀。
「你在看些什麼?」推著輪椅向前,唐司好奇地望了書名和封面,雖然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但也知道絕對和教科書無關。
他望著貝貝,想起步求任的話,也想起了她剛剛對著別人粲然的笑。
「是你呀?」思緒從書頁裡被打斷,貝貝抬起眸,下意識地對唐司綻放了淺淺笑容。「你今天身體好些了嗎?王醫師今天看診時說了什麼,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拆石膏,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記憶?」
貝貝關心的望著唐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錯覺,貝貝總覺得今天的唐司給她一種溫暖的錯覺。
像極了小說裡的男主角,帥氣又有型。
「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石膏,至於恢復記憶,仍然無解。」把輪椅推向了貝貝身旁,輪椅的高度正好和長凳的高度相仿,唐司直視著貝貝明亮的眸子,她淺淺笑容在他心底泛起了漣前,輕輕的,一圈一圈蕩向了心底。
他心口一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麼古怪的感覺。唐司不自禁也跟著淺笑,笑容柔化了他原本冰冷的線條,他低問: 「聽說你今天去學校?」
「缺課好幾天,再繼續曠課下去,我這學期別想順利通過。」貝貝點點頭,續道:「更何況要考期中考了,再不去學校露個面,我怕大姊會火速從台北殺到台中來,直接把我大卸八塊以慰我父母在天之靈。」
『她俏皮地笑著,想起可怖的元元大姊,就算貝貝再怎麼懶得上學校,她也會乖乖的用功,務求順利升級。
「……是嗎?」不知該如何應聲,唐司只好跟著暗笑。突然發現自己對貝貝實在陌生的過分,要不是貝貝自己說了,唐司還不知道她的雙親已經往生。
莫名的有些汗顏,他望著她天真又單純的笑臉,心口有抹淡淡的感受滯點酸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要考試了,所以你在用功?」他指著貝貝手上的粉紅小書,怕自己打擾了她看書。
「不是,如果學校期中考考這個,我鐵定拿獎學金了。」揚了揚手上的羅曼史小說,貝貝笑得一臉困窘,老實承認自己不是個用功的孩子。
「這是羅曼史小說,和教科書無關。」
「羅曼史?愛情小說?」唐司蹙起眉,直接表明了對這玩意兒的不贊同。
「別急著破眉,其實看這些書也沒什麼不好,現實太苦悶了,多點幻想的空間也不錯。」她笑,忍不住跳出來為羅曼史說話。
「它能給你什麼幻想空間?」他嗤了一聲,帶點蔑視的翻起了貝貝放在長凳上的書。
「幻想自己是美麗女主角,幻想有個溫柔又帥氣的白馬王子。即使明知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帶點綺麗的幻想是會讓人生多點希望。」』
「這不過就是大人的童話故事,和白雪公主基本上沒什麼分別。」他蹙眉,知道貝貝一向對童話故事沒轍。
光聽這女孩對天使的堅持,就知道她實在是夢幻得過火。
「也許。」』貝貝點點頭,沒否認。「但這種童話故事會讓人多了些共鳴。沉浸在每一篇愛情故事裡,讀的人會覺得自己彷彿也談了場很棒的戀愛。」
「……無法理解。」唐司搖頭,對貝貝所言的那個層次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