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能不能自我介紹一下呢?」
「自我介紹什麼?我叫常芷諾,大家都叫我阿諾。我是下大中文系的一年級學生。座號6號,找家住在台北,家裡有爸爸和妹妹。我身家清白,無良嗜好:沒有前科。現今單身。沒有男朋友……就這樣了。」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也只能擠出這點東西了。
「就這樣?」易桀挑起眉看著她。
「這是最完整的了。」她回望著他。 「那你呢?能不能也介紹一下自己?」阿諾對這個年輕的老闆可好奇得緊,到現在她連他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
「我?我叫易桀。容易的易,桀驚不馴的桀。」他寫在紙上讓她明瞭。 「今年二十九歲,單身、但有一個指定的未婚妻。我也是一間小公司的老闆。」他介紹的很簡單,但是不清不楚的。
「什麼是指定未婚妻呀?」阿諾不懂。有未婚妻就有未婚妻,幹嘛說什麼「指定未婚妻」,多奇怪呀。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易桀疲累的打了個呵欠,他現在實在沒心情和她解釋那麼多。昨晚被她鬧了一夜,害他現在睡眠不足。他已經累了,想回房去補個眠。「我好累,我要睡了。你的房間在廚房的旁邊,自己去找,沒事別來二樓吵我。」 「喔。」阿諾點了點頭。既然老闆不想說,那她這個做下人的就不好再多追問些什麼,這點她可是很知分寸的。「那我以後要叫你什麼?老闆?少爺?」阿諾回過神來趁易桀還沒走遠前趕緊迫問。
「弟弟,就喚我可愛的小弟弟,或是桀哥。」他停下腳步一臉假正經。
「別鬧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她可是認真的。
「易桀,叫我易桀。」他的聲音消失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
「易桀……」阿諾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呀!但也多虧了他的怪,才讓她找著了這麼好的工作。
阿諾看了看桌上的碗盤,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整晚沒睡。她振奮起精神,趕緊將東西整理好。她也想早點回床上去睡她的美夢覺呢!
第二章
阿諾正在廚房收拾善後,順便幫她那個挑剔的老闆泡一杯又香又濃,咖啡與巧克力味道都保持均勻的卡布奇諾。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與魔鬼訓練,阿諾已經完全摸透了易桀的作息時間與習慣喜好。
早上八點半準時出門上班。如果晚上沒有應酬,那七點就會準時進家門。而且回到家一定要先洗澡才吃飯,飯菜還不能馬虎,固定得要三菜一湯,不能多也不能少。最重要的是飯後一定要替他奉上那一杯又香又濃、不苦不甜、力求調和的卡布奇諾……
還說什麼不用伺候他。放屁,他的規矩比誰都多,阿諾看著手上那杯咖啡越想越氣,手勁不自覺越攪越用力,發出鏗鏘的聲音。
「你在裡面幹嘛,摔盤子嗎?笨女人,盤子很貴知不知道!」易桀討厭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沒事,放心。我不會打壞你寶貴的盤子。」凶凶凶,只會對她凶,他對別的女孩子可都是很溫柔的。
說到女孩子,阿諾就忍不住一肚子氣。本來呀,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個新好男人,每天七點就準時回家,不會去外面花天酒地。可是沒想到,事實上他會那麼早回家只為了一個理由——女人。
每天只要一到九點,門鈴就會準時響起,每天都會有一個不同類型的火辣美女來拜訪他,然後兩個人就會親密的往樓上走去。完全的旁若無人,把她當做不存在一樣,有時候還直接就在客廳火熱演出呢!
所以,他必須得在九點前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因為九點以後是他的HappyTime。因此他才會每天都得在七點前回家,這樣才不會?Delay到他的行程。害她心目中那種完美的形象全部幻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每天慾求不滿的色老頭。
難怪第一天他要她喚他桀哥,這根本是他血液裡的風流因子在作祟。害她還誤以為他是個多風趣,可靠的男人,其實那一切完全都是假象,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終於發現他的真面目。他根本是一個道道地地的暴君,一個專制、蠻橫、霸道,不講理的色老頭。
而且讓她最氣的是,他明明就是一個色老頭,平常對女人說話都甜言蜜語的,就唯獨對她總是凶得要死,「笨女人、笨女人」的叫,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好歹她也算頗有姿色,只是矮了一點,身材差了一點而已嘛,就得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嗎?當然不是希望他對她做些什麼,只是……唉……女人的虛榮心總是會作怪的。
「喂!你泡一杯咖啡怎麼泡那麼久呀?」他懶洋洋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馬上來。」阿諾慌忙收拾好自己的胡思亂想,趕緊將暴君桀的咖啡奉上。
「暴君桀」是她偷偷幫他取的蔫稱。很貼切,不過還沒膽讓他知道。
「你剛剛到底在幹嘛?咖啡都冷了」他喝了一口咖啡,擰起眉的問著。
「沒有呀。」阿諾打著馬虎眼,要是讓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就糟了。
易桀哼了一聲,擺明的不相信。
「咦?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怎麼還沒有人來呢?」她看了看鐘,好奇的發現今天的不同。
「別管那麼多幹嘛,你廚房收拾好了嗎?」他頭也不抬的看著手中的卷宗。
「我當然要管,我是管家那,家裡的事我都有權知道。」阿諾坐到易桀的面前認真的看著他。
「那好,你是不是想由管家降級為小妹?」他淡淡的睨丁她一眼。
「別這樣嘛。有事我們慢慢說,別動不動就要把我這高貴的管家地位,降級成小妹。」阿諾臉上十足的諂媚表情,心裡卻罵他罵得半死。
哼!希罕。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不想說就算了,你是老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諂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