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突地,成律胤冒出一記低喝,差點嚇跑了安娜的三魂七魄。
「我決定了!」成律胤雙手握拳,倏地抓起電話。
「成律師,你終於恢復正常了。」她鬆了口氣,還以為今兒個日子不好,搞得事務所的兩大王牌都陷入低潮了。
成律胤充耳未聞的認真撥打電話,神情肅穆的將話筒貼於耳邊,仔細聆聽對方的回應。
「您撥的電話現在沒有回應……!」復頌了一段話後,成律胤脾氣煩躁的掛上話筒,「她是用哪家的電信系統?居然收不到訊號,爛號碼!」
「成律師,你恢復得也太快了吧!」虧她剛才還在擔心他呢,沒想到他的自愈能力超強,「你是撥誰的電話不通啊?」
「夏韶光。」
「紹光小姐?」這可稀奇了,成律師不是跟她不對盤嗎?怎麼會主動想跟韶光小姐聯絡感情呢?「我記得她開始工作了不是嗎?我這邊好像有她留下的醫院電話。」
「你怎麼會有醫院的電話?」成律胤不快的皺緊眉,難道他遭她排斥了?
「韶光小姐給我的啊!她特地吩咐我,要是朧光小姐打電話回來的話,記得要告知她一聲。」安娜打開記事本,尋找夏紹光的電話號碼,「對了,左律師他們渡蜜月還要多久?我看你跟解律師都快忙不過來了。」
「誰知道?」他沒好氣的輕哼,早知阿揚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趕個蜜月居然一去就是兩個月,擺明了要他跟觀之做牛做馬,順道為他分擔。工作量,等他大少爺與朧光攜手回來時,他將會見到兩具因過度疲勞而死的屍體。
「成律師,就是這支電話。」安娜熱心的拿著記事本指出號碼,「對了,你找朧光小姐有事嗎?」
「嗯。」他含糊不清的應了聲,「我要跟她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安娜正好憶及欲要交代的事,正要開口提醒,反倒是成律機隨口回應的話給憾住。
「我要跟她道歉,不對!那時我也想吻她,所以應該跟她說聲謝謝……強吻了人家還跟她說謝謝,這樣好像很怪?」成律胤越是努力分析,思緒越加混亂。-
「吻……」安娜顯露出詫異之情,「成律師,你強吻了韶光小姐?!」
「那又怎樣?」俊顏掠過一抹薄紅,「我已經很努力在反省自己了。」
「原來……」斂起吃驚神情,安娜笑的曖昧不已,「你跟韶光小姐居然進展到這地步了,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麼?」為什麼安娜笑得城兮兮?活像他被人捉姦在床似的。
「想不到你們兩個人竟然偷偷產生感情了。」誰會想得到不對盤的兩人竟會看對眼呢?
「感情?!」安娜的無心之語狠狠給了他一擊,重重地敲醒了他的心,慌措緊張攫住了他,讓他神情不太自在地掛上欲要撥打的電話,「安娜,你是開玩笑?只不過是吻了她一下,稱得上什麼感情嗎?」
「不然,你是抱著玩弄心態吻她的嗎?」將一切聽在耳裡的解觀之緩緩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成律慨激烈否認。
這一吼,惹來安娜及解觀之的側目,也隨之推翻掉剛才他自我安慰的借口。
「成律師,我可以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安娜歎口氣,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我有什麼心情?」真是奇了,他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她居然會懂?!
「害怕又期待的心情啊廠安娜朝他眨了個眼,「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在你未得知對方是否抱持與你同樣的情感想法時,難免會失望且自中我懷疑,不過我相信以你的熱血及毅力,一定可以溶化韶光小姐的心。」
「我溶化她的心做啥?」他撇撇嘴,沒好氣的回道。
「嘴硬的臭傢伙!」解觀之輕輕一嗤,又將心神專注於案件上。
「我哪有嘴硬?」他小聲咕咬著,發現自己無法反駁他們的猜想。
難道……他真的對夏韶光產生了情感?可是……這怎麼會?
「成律師,你慢慢去釐清自己的感情吧!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聲,我交給你的同意書給韶光小姐過目跟簽章了嗎?」
「啊!」成律胤瞪大眼,「我忘記了。」
「忘記了?」安娜臉上盛滿笑容,可彎起的眼角卻射出道道凌厲刀光,「成律師,這一點兒都不像你幄!雖然你為情所苦,但希望你能以公事為重,另外再附註一點,朧光小姐希望在她渡蜜月回國後可以看到那份同意書。」
「該死的!麻煩事還真不少!」成律胤心煩意亂的胡亂爬梳頭髮,「電話也甭打了,直接殺過去見她,跟本人說個明白還比較省事!」
雙手分撐於桌面兩側,一個用力起身,成律胤行動快速的整理欲帶的文件檔案ˍ
「麻煩!」想起夏韶光,心就像是被千千萬萬的繩索給捆綁住,讓他無法順暢呼吸,每想她一次,心就緊縮一次,讓他拚命地只想歎氣,「我就說女人是最麻煩的!麻煩、麻煩、麻煩!」
聽聞他如鬧情緒的孩子般不斷地送出怨語,安娜只是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成律師,記得出門時把門帶上。」
「你就只有這話兒要交代嗎?」
「不然呢?」安娜無辜的眨眨眼,「又不是我對韶光小姐衍生出感情,我何必自尋煩惱呢?」
這個奧安娜!三句不離夏韶光,擺明就是在調侃他,「哼!懶得理你,我走了。」
他才剛跨出辦公桌後,事務所的門鈴聲湊巧的噹噹響起。
「馬上來。」放下手中未整理的檔案,安娜輕移蓮步前去開門迎客。
大門外立著一位怯生生的清秀女孩,她不安的眼神保措地自門過的招牌上收回,膽怯地對上安娜和氣的笑顏,低聲詢問:「請問這裡就是doe』律師事務所嗎?」
安娜犀利的眼在她緊握的雙手及浮動不安的臉龐上快速地巡了一下,「是的,我能為你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