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成律胤冷汗直流,趙崇禮的警語竟然成真!
「怎麼會……」他張口訝然,沒料到躲藏於趙崇禮身後的組織已經動作了,而且連趙崇禮也難逃他們之手,「怎麼會這樣……」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的聲音清楚傳人他的耳中,輕聲的交代也隨之送人耳邊。
「機場,買家等著驗貨。」
接著是一陣再也無法聽得到的沙沙雜聲,也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一片沉默的氣氛更令成律凰焦的不已。
」Shit!你們這些混蛋!為什麼不繼續績說話?機場!是國內還是國際機場?快給我說個清楚!多給我一些線索!」
「成律師,你沒事吧?」雖說三天兩頭聽他的咆哮聲是尋常之事,但卻從未見他眼神凌厲、臉色凝重得想殺人的模樣。
「安娜,我看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解觀之一個探頭從好友緊繃的面容及握緊的拳頭,已經瞧出了個端倪,「阿胤,發生什麼事了?」
「小光被綁架了!」他咬牙切齒,「這些人渣要造孽到何時!」
「你怎麼知道?」解觀之一派泰然自若的追問。
「我就是該死的知道!」他氣極的想摔手機,但一想起或許仍有些線索可尋,又趕緊貼緊耳朵,企圖更多的資訊。
但是除了一陣沙沙聲之外,什麼也沒有。
「真他媽的該死!」成律減失控的摔手機,罔視支離破碎的手機,整個人陷人了苦惱焦躁之境,「現在我該怎麼辦?貨物!他們該死的把小光當成貨物!就連唯一可以提供我線索的趙崇禮也被抓了……可惡!」
他以拳用力捶打桌面,失去了思考的理智,「可惡!我該怎麼辦?」
「成律師……」見狀,安娜不禁心驚膽跳的後退一步,以免遭到池魚之殃。
解觀之離開座位起身,手臂一伸搭上了成律胤的肩膀,「阿胤,冷靜點,現在就算急也是無濟無事。」
「我怎麼能夠不急呢?這些沒天良的人做的是走私器官的骯髒事!現在小光落在他們手中就等於是小命玩完!你要我怎麼不擔心?」他氣憤的直拍桌,煩心不已地來回踱步,「該死!我真是該死!我不該把小光給拖下水的!為什麼那些混蛋不直接衝著我來就好?」
「因為他們知道你的弱點就是韶光,制住她就等於掐住你的脖子,讓你動彈不得。」
解觀之的分析讓成律胤燃起一絲希望,「觀之,你是說那些渾帳不會對小光不利?」
「暫時。」
「這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解觀之拍拍他的肩,「要你好好冷靜下來,想想辦法。你認為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夠查出韶光的下落?」
「辦法……」成律胤咪起眼仔細思量,他的心緒狂亂、憂慮不已,「該死!我無法冷靜!」
黑眸突地爆出堅定精光,覺悟的抓起電話,「看樣子我只能這樣做了……」
當電話接通那一刻,他強迫自己口氣平穩的啟口:「爸,是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
夏韶光昏沉的醒來,迷濛的眼讓她瞧不清所在之處,只覺身邊異常安靜,卻又聽聞轟轟聲響不斷在耳邊響起。
「我……我在哪裡?」她睜開眼,想要抬手推拿發疼的額角時,赫然發現全身無法動彈,一陣陣酥麻感自知覺神經傳遞進大腦,「天!我被麻醉了……」
驚愕之事尚未就此完畢,眼角餘光不經意往旁邊一瞥,一張熟悉的面容陡地竄人,令她無法置信地發出喚聲:「趙醫師、趙醫師。」
在她頻頻呼喚下,趙崇禮這才有了知覺,緩緩睜開眼,他先是皺起鼻子,意圖驅散那強烈的哥羅芳味道,結果反被嗆了口,「咳咳咳……咳咳咳……」。
「趙醫師,你還好吧?」瞧他同她一樣無法動彈,恐怕也是被下了麻醉吧!
「我……」趙崇札甩了甩頭,想要使力抬手卻發現……「我被下麻醉藥了?」
「看來是的。」韶光調開視線,探了探身處之地,「而且我們竟然在飛機上。」
「飛機……」趙崇禮的臉色霍然刷白,嘴唇發顫,「完了……我們完了!」
」完了?什麼意思?」他驚慌的面容挑起夏韶光內心的不安。
「你還不明白嗎?」趙崇禮唇色發白,無法想像其下場,「你跟我都要成為砧上肉了,挑明的說,我們都要變成『貨品』了。」
「貨品』……」夏韶光雙眼睜的老大,拒絕接受殘酷的猜想,「你胡說,怎麼可能?台灣是個有法治的社會,他們不可能這麼無法無天的!」
「他們就是有辦法隻手遮天!想想我為什麼可以逍遙法外?看看我現在的下場?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監視我,我一旦有了異心立即被抓,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鏡。」
「說得好啊!」諸教授走了進來,面帶陰森微笑,「趙醫師,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既知會有今天的下場,你又何必背叛我們?不要說你突然良心發現了,那可是會讓我笑掉大牙。」
「教授!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勾當?」夏韶光感到既寒心又痛悲,沒想到一心教導她的優秀教授競然是走私器官的幕後黑手。
「韶光,你這個問題問得好?」諸教授轉向她,「當你知道名利可以為你帶來多大的成就時,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
「你這樣是在扼殺人命!」她氣的雙眼泛紅,嗓子不自覺地暗啞起來。
「扼殺?」稻明遠老眼一瞪,顯是對她的指控相當不滿,「這句話就太過嚴重了,我只是在幫助更多人重生,況且摘除一個腎臟並不會造成人體太多傷害。」
「李進財呢?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雖說他因盲腸炎而引起了敗血症,但是也沒有必要趁機摘除他身上可用的器官,好讓你們牟取暴利!,難道這就不是一條人命?難道他的性命就不值錢?」
「他當然值錢!」諸教授勾唇露出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陰笑,「他那些有用的器官可是讓我進帳不少,誰說他不夠值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