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她不管閒事真的很難,尤其蝶姨是她最親近的長輩,她怎麼可能對她的事置之不理,當沒事般自顧自的活著。
不管啦!無論如何她都要查出她到底瞞了自己什麼事,她要發揮狼的特性,把秘密叼出來。
嗯,就這麼辦!
胡翩翩表情變化多端,先是氣餒的垂下眼皮,像是沒力氣戰鬥,鬱鬱寡歡的感慨力有未逮。
不到幾分鐘她又像打了劑強心針似的,兩眼有神的為自己打氣,不論遭遇任何事永遠向光明面看齊,絕不讓自己打敗自己,堅持到底的人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看著她的熱情洋溢,紫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喪失對生命的熱愛,凡事裹足不前,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她,拿得回愛情嗎?
在剩下的日子裡,她也想好好的愛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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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路十段五百二十號……五百二十……嗯,這裡是四百八十二,那五百二十號在哪裡?十段聽起來很不吉利,像是死路一條……」
戴著鴨舌帽的韓青森鬼鬼祟祟的比對著手中紙條上的地址,形蹤可疑地在電線桿後躲來藏去,像是身懷巨款,怕人來搶錢的神經質富商。
他以為不會有人發現他像小偷一樣的行徑,腳尖還躡起來,走得十分小心,不時東張西望的觀察環境。
大白天穿著風衣滿街跑,又是戴帽,又是戴口罩的探頭探腦,人家不當他是變態狂,也會視為瘋子,背地裡指指點點,考慮著要不要報警。
一群剛買菜回來的三姑六婆對著他的背影直發笑,交頭接耳的,為他的笨拙感到無比開心。
韓青森在數條巷子之間繞來繞去,開始懷疑自己被某個壞女人給騙了,因為他根本找不到愛情路十段五百二十號。
浮在半空中的一大一小身影暗中觀察了他好一會兒,其中的小影子還因為站太久腳酸了,蹲下身俯視地面上的無頭蒼蠅。
最後他觀察出一個結論——此人是個路癡。
「大哥哥,你在捉姦嗎?還是在跟蹤人,要不要我伸出正義之手?」袖子一卷,他露出骨瘦如柴的小胳臂。
「不用了,不用了……」喝!誰在跟他說話?
韓青森猛一回頭,瞧見空無一物的街道只有電線上的幾隻麻雀在吱吱喳喳,連個鬼影子也沒有,長長的巷子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心裡發毛的他拉緊風衣,一口剛吞下去的口水在喉結處滾了滾,才疑神疑鬼的一口噎下,眼神飄忽的注意四周有無異樣。
也許是他太多心,被蝴蝶谷的那群怪胎嚇出神經質,老是覺得他們依然躲在暗處窺伺他,隨時有可能跳出來搭他肩膀。
「大哥哥,你走錯路了,那邊是九段不是十段,再下去就是巷子的盡頭。」如果他對撞牆有興趣的話,自己絕不出手攔阻。
「喔!謝謝,差點又多走冤枉路……」咦,不對,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莫非撞鬼了?
「麻煩視線往下移一點,我個子雖然不高但很有存在感,請不要一直忽略我。」那會讓他很傷心的。
小手舉高的往上揚,韓青森這才發現身側不知何時多出個小男孩。
「小朋友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講話,你不用上課嗎?你的爸爸媽媽呢?四處遊蕩是不好的行為要改進,外面的壞人很多……」韓青森一逮到機會便開始說教。
不管在家裡或是在公司,他都非常可憐,好像天生注定被人管似,在公司每個人一見到他就說他孩子氣,管東管西到他內衣褲穿什麼顏色都有意見。
現在,連寄宿他家的食客也把他當成兒子管,一下子要他掃地,一下子要他倒垃圾,就連想吃宵夜也要他跑腿。
大學生都這麼閒嗎?法律系的功課不是很重嗎?她怎麼有時問使喚他。
「停——」吼!口水噴到他了啦,這個人真是不懂個人衛生,沒禮貌。
「停?」眨了眨眼,韓青森這才想起來有要事待辦。「小朋友乖快回家,不要再跟著我了。」
一說完,他提腿往前邁……啊!誰拉他?他要跌倒了。
兩手往前劃了幾下,差點跌得狗吃屎的韓青森嚇得直拍胸脯壓驚,低頭看向拉著他風衣衣擺的小手。
是自己多疑了嗎?怎麼他揚起的嘴角看起來特別詭異,讓他不自覺地背脊發寒,感覺四周的空氣似乎變稀薄了。
小男孩故意抽走他手中的紙條,看了看說:「你要找愛情當鋪?」
「是呀!我要找愛情當鋪……你怎麼知道的?!」要不是衣擺被他抓住了,韓青森大概會跳起來大叫。
「跟我來。」搖著頭,小男孩遺憾著最近的客人素質越來越低落。
跟他走?
沒得選擇的韓青森只好跟在他後頭,想著現在的小孩真不可愛,人小鬼大地不懂對大人尊敬,小小年紀跩得二五八萬似的。
在家裡被兩個女人當傭人使用,出外還被小男孩欺負,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拿出大男人的滅儀不行了,不然以後連剛出生的嬰孩都可以把他當玩具耍著玩。
不行、不行,要重振男性雄風,大聲地訓誡小孩子不能頑皮,他要裝酷一點,才好把紙條搶回來。
「到了。」小男孩仰起頭看韓青森伸直的手臂,笑得十分傲慢。
「到了?」呃,這隻手在幹什麼,小孩於都是天真可愛的,要好好善待他們才對啊。
避開他要拍自己頭頂的手,小男孩眼中閃過一絲邪惡。「進來吧!」
「進去?」韓青森像鸚鵡學話的重複他的話。
黑色鐵門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似無形的巨獸張開森冷的大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遲疑了一下,他往後退了三步,愛情當鋪四個大字躍入眼中時,他胸口一熱的感動不已,十分興奮地衝上前,推門而入。
突地,他的人穿透黑色鐵門,整個身子沒入未開啟的大門,他微微吃驚地看向身後的鐵門,外面的景物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