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一定皆為善,妖不一定皆為惡,至少他從未見過她傷人,反而寬以待人的處處為人著想,勝過他的惡毒心腸。
「韓、青、森,你又再一次離棄我。」喝聲一起,數百張黃符騰空飛起。
「你不要老說前世今生,這輩子我都還沒過完,誰記得前世發生過什麼事,你要發瘋儘管去,別拖我們下水。」
韓青森有著很深的無力感,他不招惹桃花也不玩弄女人的感情,從小到大不過談過三次戀愛,而其中兩次都莫名其妙的斷了。
說起來他還是受害者,以前不重門面的他老是不修邊幅,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紅遍全亞洲,成為少女心中微帶貴族憂鬱氣質的偶像明星。
若是不走進演藝圈就不會碰上這個瘋子,瘋言瘋語討什麼情債,除了他是涓姊的小弟外,兩人的交情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哪來亂七八糟的宿世情緣。
瘋子就是瘋子,完全不能溝通,瞧他大擺架式地揮舞桃木劍,喝令符紙將他們圍困在中央,自己還真怕他有兩下功夫,傷了心愛的蝴蝶。
即使她心中無愛也無妨,活著就是希望,他遲早能打動她的心。
「呵……我不放過她也不放你,你們等著受死吧!」他們休想如願的廝守在一起,死也要將他們分開。
藍清軒的桃木劍比出個去的動作,繞空飛舞的黃符如有生命的飛劍,符身一轉向下發動攻擊,聲勢凌厲,欲置人於死地。
一道無形的天罡驟起,形成半弧的擋下狂風一般的攻勢,化實為虛地吸收符紙的力量,剎那間黃色紙片如雪花般落地,不再有傷人的銳利。
收勢的紫蝶彈彈指尖,破空而至的力道彈向桃木劍,它脫出藍清軒之手飛插十尺以外的泥地。
其實她不想傷人,處處退讓的隱藏實力,凡人的修為再高也不過數十年,哪及得上她近千年的修練。
「紫蝶,你會不會覺得四周突然熱起來,好像火爐一樣?」他熱得都冒汗了。
專注應戰的紫蝶聽他一說,頓時感到一陣熱風由外面進來。「啊!糟了。」
「是糟了,現在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哈……」他們注定難逃一死。
原來桌上的法器和公雞血不過是引開她注意力的誘餌。
「你做了什麼?」厲言一斥,她感受到那股火已將鐵皮屋團團包圍。
「沒做什麼,只是在屋外布下天雷地火陣,只要有人進入立即啟動陣法,引雷燃火的將地面物燒個精光。」他沒打算活著出去。
紫蝶心驚地聽著雷聲隆隆。「這是你刻意為我布的陣法?」
「嘿嘿,你也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了吧!凡是妖物精怪都難逃五雷轟頂的命運,看你怎麼跟我爭。」他陰陰的一笑,得意非凡。
「你真歹毒……啊——」
一道急雷打在屋頂,穿破鐵皮地擊向紫蝶所處的位置,險些遭雷擊的她舉起右腕,一面銀色綴石飛出無數的蝴蝶,凝聚成鏡地將雷反擊回天空。
「哼,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但是你顧慮到身邊的男人沒有,你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這才是對兩人愛情的考驗,殘酷而真實。
經他提醒,紫蝶赫然了悟這是她的天劫,她選擇愛人而放棄成仙的機會,天罰她不夠豁達,留戀人間的情愛。
終究她還是過不了情關,敗在一顆動情的心上。
她毫不遲疑的取下環蝶手環,其中的銀石乃是她修行千年的本命石,能召喚萬千蝶群供她驅使,必要時還具有保命的效用。
她一語不發地將它貼覆在韓青森的眉心,任他怎麼拉扯也離不了身,紫色光芒形成光圈守護著他。
「紫蝶,你這是在幹麼,快把這玩意拿回去,它對你很重要不是?」看她毅然絕然的笑容,他心裡升起下祥的預感。
火,越來越大了,燒紅了鐵皮屋頂。
「我活了一千年也夠了,你還年輕擁有美好的未來,記得把我忘了,這世上還有不少值得你愛的好女孩。」她的眼中有著眷戀。
雖不捨還是得走,人與蝶注定沒有結果。
「不,我不要,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有未來,你不能在救了我之後又放開我,你太不負責任了。」他心慌地想靠近她,但他走一步,她便退兩步,怕天雷的威力波及到他。
命運的安排總是帶著惡意的玩笑,在她贖回愛情的同時,也帶走她最寶貴的生命,無法圓滿的留下遺憾。
至少她曾愛過,並獲得一份至情至性的真愛,也算沒白來這一遭。
「阿森,別再任性了,換你縱容我一回吧,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所愛的你被燒死,我不想再成為被留下的傷心人。」
他懂,但他也不願被留下來。「我也愛你。」
沒有贅言,沒有華麗的浮誇言語,一句簡單的我愛你傳遞了所有的情意。
四目相望,無言的心已烙下彼此身影。
「去死吧!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我要你們生生世世受折磨,活在最黑暗的煉獄之中。」
嫉妒成狂的藍清軒咆哮地將紫蝶推向雷落的方向,閃光一起,一隻紫色蝴蝶燒成半焦地躺在烈火之中。
第十章
「什麼?要收取報酬,你開的是當鋪還是黑店,人都當給你了,還想怎樣?要不要灑泡尿以茲紀念?」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哪有老闆勒索員工的道理,簽了一張賣身契還不夠,獅子大開口本金加利息一塊還,讓他欠當鋪一屁股債。
放高利貸的都沒他狠,長得一副可愛、討喜的模樣,但一張小嘴說的盡不是人話,刻薄、無恥又下流地藉機敲竹槓,實在該吊起來毒打一頓。
鮮少發火的韓青森怒拍桌子,一不小心把花形桌面拍出一條裂縫,被老闆罰用強力膠將它黏回原樣,否則加罰勞役。
一場天雷轟出前世因果,原來他和藍清軒曾是一對無緣夫妻,一為將軍,一為公主,他奉聖旨娶她為妻,卻在新婚之夜因一場莫名的大火雙雙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