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芷若萱有股想點頭答應的衝動,但卻又覺得不大妥當。然而此刻她的意識正沈醉在剛才那一吻之中,她茫然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小腦袋瓜根本無法正常運作,嫣紅的俏臉上則不自覺地流露出她內心的猶豫與掙扎。而這一切,康迪勤盡收眼底。
「別急,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清楚的。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像這樣的機會不是常常會有的,而且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耐性……。」嘴角噙著一絲曖昧的笑意……他以手指輕描她微腫的紅唇。「所以你最好別讓我等太久。」「你這是在威脅我。」她不高興的沉下臉。照他這樣的說法,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嘛!
「威脅你?也許吧。」他輕笑一聲,有些粗魯地托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略顯驚慌的蒙瓏雙眸。「你記住,機會是不等人的。」而他想要的,向來也絕不會輕易罷手。
緊蹙秀眉,芷若萱緊抿雙唇不語。他的威脅的確造成她心理上莫大的壓力,她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康迪勤不想逼她太緊,鬆開擁抱她的雙手,但得意的黑眸始終鎖定在她猶豫不決與掙扎的臉龐上,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分機鍵,按著含笑對著他的女秘書說道:「叫雷特進來。」
第二章
電話掛上不久,一個高大英俊的金髮男子立即走了進來。
「董事長。」雷特走到康迪勤面前恭敬的叫道,對一旁的芷若萱視若無睹。
「雷特,將這位芷小姐送到我的別墅去休息。」康迪勤以他一貫的命令口氣說道。直視他的黑眸中帶著另一道別有含意的指令——他要他看緊芷若萱。雖然這麼做是多此一舉,但他不想讓她有逃回嘉義的機會,雖然要把她逮回來並不是件難事,也料定她沒有那個膽子偷溜,但他討厭浪費時間。
「是。」雷特點頭,心裡明白康迪勤的意思。
「還有——」瞥了芷若萱呆楞楞的臉龐一眼,康迪勤拿起方才為她取下的那付眼鏡。「帶她去配一付隱形眼鏡。」說著,他將她的眼鏡重新掛上她挺直的鼻樑,再次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明天起,我不想再看見這付眼鏡出現在你臉上,聽到沒?」
「為什麼不能戴眼鏡?」芷若萱一愣。小臉上充滿不解,口氣中帶著反抗。她討厭他老是以命令的口氣指示她。「而且我不喜歡戴隱形眼鏡。」一想到要在眼球上放一塊玻璃片她就覺得可怕,她寧願戴眼鏡也不要戴那種鬼玩意!
「我不希望我的情婦是個四眼田雞醜女人,所以你必須習慣戴隱形眼鏡,明白嗎?」
「我還沒答應要當你的情婦!」他的口氣霸道又彷彿這是已定的事實,而且又在雷特面前直呼她是情婦,這令芷若萱又羞又氣,實在很不高興。
不容她拒絕,他溫熱的唇再次重重壓上她的,在她唇上烙印下他的霸道,直到芷若萱再次迷失在他的深吻中方放開她,繼而將她推向一旁面無表情的雷特身邊。
「雷特,送她去別墅。」
「是。」他點頭,望向芷若萱,並側身退了一步。「芷小姐,請。」芷若萱滿臉酡紅地瞪了康迪勤那張充滿魅力興得意的笑臉,然後帶著怒氣與滿臉的羞澀掉頭離去。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在他的職員面前這麼公然調戲她,而令她感到費解的是,那個叫雷特的男人,從頭到尾,竟對康迪勤的所作所為完全視而不見!
難不成康迪勤經常在他面前做這種事?而他早已習以為常?
想到這,芷若萱心底莫名地感到一陣酸楚……。
真糟糕!她好像真的被康迪勤這個花花公子所吸引了。
看來今晚她別想睡了。
「少爺,剛才太老爺有來過電話,說他下個月十號要回台灣,希望您能親自去接他。」晚上,康迪動一回到家,盡責的曹管家立即來到書房向他報告今天家裡的一些大小事。
康迪勤靜靜的聽著,直到曹管家報告完畢,退出書房後,他才任由思緒跟隨著歲月痕跡往回走,他想著他最尊重的爺爺,想著六年前,他父母被人搶殺一案——康家大老爺康世哲,也就是康氏集團最高的領導人物,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具有非凡的影響力。由於當年祖父的行事作風過於嚴苛,因此結下不少商場恩怨,而康迪勤的父母便因此成了代罪恙羊,慘遭人槍殺。
當警方將兇手逮捕歸案,查出此案兇手的犯罪動機時,康世哲大受打擊,因良心受譴責興喪子之痛而引發心臟病,差點腦中風,最後在家庭醫師與康迪勤的百般勸慰之下,終於答應前往美國靜養並接受治療……而康氏集團的領導大權,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正式由康迪勤接手。當時他才剛滿二十歲,尚在念大學。
面對這麼年輕的集團總裁,公司裡的某些股東當然不服氣,他們以為康迪勤只不過是個養尊處優,沒什麼大腦的富家公子哥,康氏集團若讓他接手,一定會被他玩垮,畢竟康迪勤連大學都沒念完,而康家又一連發生了那麼多事,當時外界對康氏集團未來的發展真的沒什麼信心,股票還一度下跌。
不過康迪勤顯然繼承了祖父的優良血統。從小,康世哲就一直灌輸他一些商業知識。告訴他:商場如戰場,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就要學會冷酷無情,就算是親戚們,也要小心提防,任何人都不能絕對相信。因此康迪動一接任總裁位子,便以強硬的態度壓下那些對他不滿的股東們,他為人極端無情,甚至稱得上絕情。只要是對自已公司有利的,他都會不擇手段想辦法達到目的;一旦面對有所阻礙的事,不管是親戚還是好友,照樣可以翻臉不認人,甚至不惜弄垮敵對公司,行事作風只能以「狠辣絕情」四個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