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困惑不解時,司馬電欽緩緩自林中走出,那鐵青的神色使賊老大等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威懾。
玥妍不敢相信地睜大眼,怎麼會是他?李瑤呢?他不是在保護她嗎?
冷冷環視周圍眾人,司馬電欽駭人陰森的目光最後停留在賊老大蒼白的臉上。
「誰敢動她一根寒毛,那就別想活著離開!」他的話聲冷漠無情,令人戰慄。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使他們這票賊匪個個冷汗直流、心跳加速。
尤其是賊老大,他自認武功並不差,況且手中寶刀又是以上等烏金石所鑄成,而這人卻能輕易將它毀掉,可見此人的內力是何等深厚!若與他正面起衝突,恐怕只會成了劍下亡魂罷了!雖然美人失之可恨,但性命更是要緊。
「要我放人可以,除非留下你們大名!」雖然很想溜之大吉,但賊老大還是壯起膽子朝他大聲問道。他不想在手下面前大狠狠,否則將來他們如何服他?
「在下司馬電欽,歡迎隨時至北方賜教。」司馬電欽自知他是想找台階下,所以並不為難他。
司馬電欽?莫非是那位威震中原及大江南北約北方霸主司馬電欽!?
天啊!他們好像惹到不該惹的大人物了!
「好!我記住了!」草草響應幾聲,賊老大如喪家之犬地溜了。
身後的手下見狀,連忙也跟著「落跑」;他們很明白眼前這位氣勢非凡的人物並非他們所惹得起的。
等眾人離去,玥妍總算鬆了口氣,見身旁的馬兒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時,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老天!它死了嗎?
「雪兒!雪兒!」玥妍奮力搖著馬身,不敢接受心中湧起的答案。
「它已經死了。」司馬電欽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前面,此刻正怒著一張臉瞪著她。
「不!不可能!」玥妍惶恐地猛然抬頭,清澈晶瑩的胖子閒著淚光,她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它沒有死,它只是腳受傷而已,一定還有法子救他的!一定還有的……」
他是該狠狠痛罵她一頓的,可是長髮披散、含淚悲傷的玥妍是那麼楚楚動人,而且又是滿身鮮血,他縱然是個鐵石人,卻怎忍心再責備她?所有的怒氣全化為不該有的憐惜與不捨了,想來他這一生是注定要栽在這個女人手中了。
「腳傷是其次,頭部的傷才是致命的原因。」暗歎一口氣,他無奈地蹲下身檢視馬匹的傷痕。
「頭部?」玥妍這才發現雪兒的頭正好撞到一顆凸起的大石頭,這正是它魂歸陰間的主因。見它死得這麼慘,不禁悲從中來,千年不曾流過的淚水悄然滑落,一滴、二滴、三滴……最後她竟成了淚人兒。
司馬電欽不敢置信地盯著她那張淚臉,沒想到一向冷漠處事、態度高傲,令人不可仰視的她,竟會為了一匹馬兒哭成這樣,真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它的腳骨已斷。縱使活著也是痛苦,死了正好解脫。」司馬電欽笨拙地安慰著她,並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知道……可是……它若不是因為我的大意,也不會死於非命,是我害死它的……」玥妍硬咽道,心中充滿罪惡感。當初她實在不該傷害人類的,這一定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這並不是你的錯,是它命該如此,況且你也傷得不輕,不是嗎?」司馬電欽一邊柔聲說道,一邊仔細地檢查她身上的傷勢,除了多虛的擦傷與瘀血,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嚴重的傷口。
「你站得起來嗎?」他雖然這麼問她,但雙手卻已經伸過去。
「可以!」稍稍冷靜下來的玥妍,再度恢復冷漠的態度,她不想接受他的幫助,於是倔強地拒絕他的好意,強忍著痛楚站了起來。可惜額上豆大的汗珠洩露了她的感受。
該死!她竟寧願忍著痛也不肯依賴他!司馬電欽臉色緩緩變沉,按著是一聲不吭地將玥妍橫抱了起來。這女人簡直快把他給氣炸了。
「你做什麼?」玥妍大吃一驚,出於本能的掙扎,卻觸痛傷口,迫使她不敢動得太激烈。
「你給我閉嘴!」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她一聲。明明痛得要硬要逞強?接受他的幫助真會使她那麼難受?
察覺他真的生氣了,玥妍只好乖乖閉上嘴不敢再亂動,反正她不能走路,讓他服務一次也是應該的。
不過……他的懷抱依然如往昔般舒適,令人備感溫暖與安詳……
玥妍沉醉在他有點霸道的溫柔中。
懷中的可人兒難得如此溫馴,令司馬電欽的怒火稍熄了些。
奇怪?非男的身體抱起來怎麼這麼熟悉?這柔軟帶股清香的感受似曾相識的感覺過……認真思索幾秒,司馬電欽終於恍然大悟,想起來了!
對了!就是那夜的神秘黑衣女,非男果然就是她!
第四章
回到原先的空地,司馬電欽小心翼翼地將玥妍放在柔軟的草地上,按著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將她的褲管割開,這才發現她的腳踝紅腫得厲害。
溫柔而小心地捧起她小巧的玉足,司馬電欽審視了一會兒才開口說:
「你的腳傷得不輕,恐怕暫時不能走路。」
「嗯。」玥妍輕輕點下頭,對自己現在的模樣感到很不好意思,不知司馬電欽發現她是女兒身時,心中是怎麼想的?
「你先忍著點,到了鎮上我再找大夫來替你看看。」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膏,他輕輕為她上藥,然後抬頭凝視她。「如何?還會痛嗎?」
「小傷而已,死不了人的。」忍著腳上傳來的陣陣刺痛,玥妍嘴硬地不肯說實話,其實她痛死了!
「是嗎?」懷疑地瞧她一眼,司馬電欽故意在她紅腫的腳踝上用力揉一下,他就不相信她不會痛。
「啊!」玥妍果然痛得縮了一下腳,皺眉怒視他;「你做什麼?不能溫柔一點嗎?」
「沒什麼,只是想證明你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而已。」司馬電欽壞壞笑著,一點也沒有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