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潔羽看傻了眼。雲巧跟揚嘯風?雲巧怎麼會看上他?他們又是何時在一起的?
天呀!揚嘯風在做什麼?他……他……竟然吻了雲巧?!
那麼正經嚴肅的人也會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親吻一個姑娘家?還吻得這樣纏綿悱惻……天呀!她是在作夢嗎?還是揚嘯風中邪了?
公方浩原本不想驚擾這對鴛鴦,但是他一看到上官潔羽驚愕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的滑稽模樣,他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這一笑可就驚擾了樹下的一對交頸鴛鴦。
「誰?」
揚嘯風連忙將雲巧推到身後,卻看見白影翩然飄落,一時讓他誤以為飄下了一朵白雲,定睛一看,卻是他那個不肖的表妹跟……公方公子!
「是……是你們?!」
天曉得他該把公方浩歸類在哪一方?說是食客,可有哪個做客人的會像他這樣一天到晚亦步亦趨地跟著人家的閨女?說他是來當保鏢的,可看他不時對表妹毛手毛腳,就算保得了她的安全,卻也壞了她的名聲。若公方浩是真心喜愛表妹,又遲遲不見朝陽城派人來提親,真不知他是何居心?
揚嘯風雖然對這陌生的表妹頗有微詞,但也不願意見她遭人欺陵,可舅舅都沒吭聲,這會兒輪得到他出頭嗎?
上官潔羽可不管揚嘯風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上前將雲巧拉到一旁,擔憂地說:「雲巧,你怎麼會看上他?天呀!你活得不耐煩了嗎?不管他待你好不好,光是他那一家子耀武揚威的孔雀就夠你受的了,何況還有那四大金釵在上官家都敢拿你當丫頭使喚,你若是進了揚風山莊,只怕更沒好日子過,你會被欺負的,哼!那四個插著羽毛扮孔雀的雉雞,瞧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就知道主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揚嘯風見她越說越不像話,不由得火上心頭,「住口!再怎麼說,我母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如此肆意批評?你這丫頭!未免太目無尊長了。」他趕緊將雲巧拉回來,免得被這丫頭給污染了。
上官潔羽哼了一聲,「尊長?那也得要你母親先做個能讓人尊敬的長輩,老這麼自以為是,只會讓人當她是個笑話!」
「你……」揚嘯風雖然知道自個兒母親的毛病,可他怎能容許別人這麼批評?「要是你能注意自個兒的言行舉止,我母親、你姑母也不必如此費心的想要為你遮醜,更不會想要安排這椿可笑的婚事!」
上官潔羽臉一沉,怒道:「我做了什麼醜事得要你們費心遮掩的?」
「你……公然與男子出雙入對,還摟摟抱抱……」
「敢問表哥剛剛對雲巧做了什麼?」上官潔羽怒哼了一聲,「可別說這事兒只有表哥才做得,別人的兩情相悅便成了不知羞恥的醜事!」
「我……」
揚嘯風頓時語塞,他受不了上官潔羽的江湖兒女作風,雖然他知道上官潔羽已經是相當收斂的了,可她仍然少了那份含蓄與嫻靜,尤其她對尊長的直言無諱,還陰損地對他下毒……
可她所憑的卻是一個「理」字,她的所作所為或許超越了禮教,卻還沒到禮法不容的地步,只是別人總是費心遮掩的事,她卻因為過於坦然而招致非議。
再說光憑她對雲巧所付出的關懷,為了不讓母親那四個貼身婢女拿鼻孔看她,她甚至願意尊雲巧為西席先生,這一點再有教養的閨閣千金也沒幾個能做得到。
揚嘯風忽然發現,自己對於上官潔羽的厭惡或許是來自於母親所給予他的偏見,也許他從頭到尾都錯待了這位小表妹……
「我……對不起。」揚嘯風靜下心來,「我想……我以前都是因為偏見而錯待你了。」想通了之後,上官潔羽尖銳的言行舉止似乎也顯得合理了許多,他甚至對這個陌生的表妹慢慢地產生了些許的憐惜之意。
「耶?」上官潔羽反倒嚇了一跳,「你……還好吧?」她這用鼻孔看人的表親居然會對她道歉?難道他中邪了不成?
揚嘯風輕笑了幾聲,「我當然沒事,我只是發現你這個小表妹也是挺可愛的……」
「咦?」上官潔羽又是一愣。
公方浩聽了心裡卻是警鐘大響。難不成這傢伙現在發現了羽兒的好,就對她另眼相看了?
他輕咳了兩聲,健臂一伸,把上官潔羽摟回自己懷裡,「既然誤會解開了,揚公子,不知道你現在打算拿雲巧怎麼辦?」他可別有了雲巧,還要覬覦他的羽兒,否則他可饒不了他!
揚嘯風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玩味地笑了笑,雖然家母必然反對,但雲巧只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公方浩不理會他唇邊戲謔的笑意,問道:「為了雲巧,你不惜與家人起衝突?包括你那位大權一把抓的母親?」
揚嘯風一聽到他提及自家母親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娘的固執偏見必然會掀起一場風暴,但我娶雲巧的心意,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的。」
「其實也可以不用那麼麻煩……」公方浩笑得神秘且自信,「我可以讓你母親不但不敢再打羽兒的主意,並且還能讓她高高興興地將雲巧這媳婦兒迎進門。」
「喔?」揚嘯風劍眉微揚,有趣地說道:「我拭目以待。」
沒阻止別人欺負他母親應該不算他不孝吧!
想想,他那個眼高於頂的母親也是該受點教訓了。
第十章
揚夫人非常非常的不高興,為了上官家,她委屈她的風兒來娶那刁鑽陰險的丫頭,上官豪非但沒有感激她這姊姊的犧牲,連絲毫的欣喜之意都沒有,他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家的大廳裡傳出陣陣不悅的質問。
「我跟你提的親事你還沒給我個答覆呢!」揚夫人面有慍色,「我以為你應該很高興有人願意替你攬下這個包袱。」
「包袱?」上官豪皺緊了眉頭,「羽兒怎麼會是我的包袱?」
揚夫人尖聲叫道:「因為她跟她娘一個樣,她們玷污了上官家的血脈。」想到那在毒窟長大的女孩竟會是她的血親她就憤怒得想尖叫,若不是她那毒辣的母親玷污了上官家,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