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若不馬上急救,雷展德必然會死,但是她又必須顧慮到小烈的安危,怎麼分身去替他療傷?
安泰雅趁她心慌意亂的時候,突然一個箭步往前截住奔跑中的小烈,一拳打昏了他,將他拎了起來,身受重傷的江雨森根本來不及阻止。
「別動!」安泰雅一手拎著小烈,一手持著雷射槍對準了江雨森,她的眼光快速地掃過重傷倒地的雷展德,再回到江雨森淌血的胸口,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放心,我不會那麼殘忍,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情人斷氣。」
江雨森冷冷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我要帶走這個小鬼。」安泰雅得意地笑著。「你知道要去哪裡找我,記住!我只等你一個小時,只要你遲到一分鐘,我就在這小鬼身上射一個洞,直到我再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到能補上一槍的地方為止。先說好,我不保證第一槍不會對準他的要害。」
江雨森神色淡漠的回答:「我會在期限內趕到。」
安泰雅嬌笑了一聲。「我等你!」她抱著小烈轉身躍過雷家的高牆。
江雨森眼看著安泰雅帶著小烈離去。她和雷展德都受了重傷,而依她目前的狀況,一個小時只夠治好一個人的傷,若是治好了雷展德,就沒有時間再為自己療傷。
除非她能夠忍心撇下雷展德或是小烈不管,否則就只有負傷去赴安泰雅的約,但是依她目前重傷的程度,她完全沒有把握屆時是否能打敗已經痊癒的安泰雅,平安地救回小烈。
她到底該怎麼絆?她要怎麼做才能拯救她最親愛的兩個人?
第十章
雷展德慢慢地睜開雙眼,腦子裡的空白一時之間無法填上任何思緒,他只能夠瞪著星空發呆。
「你終於醒過來了!還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江雨森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虛弱。
一聽到她的聲音,所有的記憶霎時全湧入腦海,雷展德翻身坐了起來,看到她跪坐在自己的身邊,胸前的傷口仍然汩汩地流著鮮血,不由得駭然一驚。
「你受傷了!」
江雨森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
她捂著傷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明白自己失血過多,已經沒有多少血可流了。她深吸一口氣,卻被嗆得咳了起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從她的喉嚨深處直湧上來。
雷展德連忙扶住她的身體,同時也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
「是我害你受傷的!」他自責地低語。
江雨森不著痕跡的擦去嘴角的血跡,淡淡的說道:「不是你的錯,你被她控制住了。安泰雅的精神操縱能力非常強,一般人本來就不能夠抗拒。」
「先替你自己療傷吧!」他心疼地看著她的鮮血滲出指縫滴落在草地上。
江雨森搖搖頭。「沒時間了,小烈被安泰雅擄走,我必須去救他。」
「你不應該先救我!」他低聲說道:「你應該先為你自己療傷。」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嗎?」江雨森驀地溫柔一笑。「那對我而言太殘忍了。」
雷展德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何還能夠去救小烈?你這不是去送死嗎?」
「難道就這樣讓小烈喪命嗎?」江雨森平靜的反問。「我若不去赴約,安泰雅一定會殺害小烈,這不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孩子動手,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雷展德沉默了。他不能看著雨森去送死,卻也不能不顧小烈的安危。
「放心吧,我們黑眼星系的人是以精神波寄宿在肉體上,即使這個身體受了傷,我的行動還是不會受到影響。」說完,她又輕輕地咳嗽起來。
「讓我送你去。」雷展德定定地看著她,語氣裡有不容反對的堅持。「至少你還可以利用在車上的時間療傷。」
江雨森輕輕的反問:「你知道小烈被抓到什麼地方了嗎?」
他深深地看著江雨森。「你可以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
江雨森微微一笑。「我會的,你先去拿車鑰匙吧!」
雷展德緊盯著她。「你會等我?」他需要她的保證,確定她不會獨自赴約。
江雨森點點頭。「我等你。」
雷展德飛快地奔進屋內取車鑰匙。
江雨森走到車庫斜靠著雷展德的BMW稍做休息,當她聽到腳步聲,看到雷展德一臉悲憤地向她走來,心裡明白他必定看到雷海寧慘死的模樣了。
「海寧……安泰雅殺了海寧……」雷展德激動得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江雨森平靜地說道:「先上車再說吧!」
上了車之後,雷展德一面發動車子,一面問道:「我們該往哪個方向?」
「展德!」
「什麼?」雷展德不解地看著她,她突然吻住了他。
他還來不及反應,江雨森已經結束了這一吻,輕輕地說道:「到了!」
雷展德驚愕不已地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來到一處陌生的山路上。
「怎麼回事?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他無法置信地喃喃自語。
江雨森疲倦的說明:「這是空間跳躍,我只能傳送到這裡,你順著這條路直走就會到達。」
空間跳躍?
黑眼星系的人究竟還有多少不可思議的異能?
縱然有滿腹的疑問,雷展德仍然發動車子照她所指示的方向前進。
他悶聲不響,以驚人的速度駕車飛馳著,幸好這條路上沒有別的車子,否則只怕還沒有找到安泰雅,他們就已經先死於車禍了。
江雨森歎了口氣。「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雷展德瞥了她一眼,「你還是先療傷吧!等你打敗了安泰雅,救回小烈之後,我們再談。」
江雨森淒然一笑。「放心吧!血已經不流了,傷口也逐漸癒合了。」
她的笑容令雷展德心中一驚。雖然她的傷口確實不再流血了,但是由於她身上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了,一時之間,他也看不出來她的傷口是否已經癒合了。
他沉吟了半晌,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那天你是故意跟我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