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坦臉色大變,幾乎失控地抓住伍德小姐,「葛南公主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不敢說,因為她知道是你。那個男人沒有得到情報,但是仍然留下那筆錢,只要求公主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而公主也把錢收下了,並且她不打算告訴你!」
哥斯坦鬆了一口氣,接著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這個愛錢如命的老巫婆!看我怎麼修理你。」
「林先生,這件事屬於極機密,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處境!」伍德小姐不卑不亢地說。
哥斯坦態度誠懇而堅決,由衷地感激道:「伍德小姐,請你放心,我不會拿這件事情直接去跟公主興師問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那好,沒事了,你們繼續人工呼吸吧!」伍德小姐似乎話中有話,朝雲洛點頭微笑,然後便匆勿忙忙走回宴會廳。
望著伍德小姐的背影消失在賓客之中,雲洛情不門禁地喃喃:「她知道!她一定知道……」
哥斯坦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揮一揮,納悶地問,「雲洛,你在說夢話是不是?她知道什麼?」
「伍德小姐一定知道我們並不是表親關係!」雲洛斬釘截鐵地回答。
哥斯坦甚表贊同地點頭,「剛才我們吻得那麼『逼真』,連白癡都看得出來?不過,我早就有種感覺,伍德小姐是個相當冷靜、聰明的老處……呃,老女人!」
「而且她非常富有正義感。」
「對呀!要不然她也可以閉上嘴,等著領葛南公主的那筆遺產就好。借問一下,剛才我們『急救』到哪裡了?」
雲洛的臉頰泛上兩朵紅暈,「變態!好吧!再來一個!」
哥斯坦雙手捧著雲洛的臉,正準備吻下去,不知怎地,肯恩堡的外面傳來巨雷般的轟隆聲,甚至連地板也在震動!
「沒想到我們的愛情竟然如此地驚天動地!」哥斯坦驚詫不已。
「不是啦!是地震!」
地震?!聽起來好像又不是……
兩人正在感到納悶之際,劈雷響再度連串而起,冷不防地在肯恩堡四周,把所有的門窗玻璃都震碎了!
宴會廳內一片安靜,每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猜測著到底發生什麼事。又一連串爆炸之後,肯恩堡似乎因為「地殼變動」而微微傾斜,茶几上的巨大古董花瓶掉到地卜摔個粉碎,銀燭台也倒了下去,有幾張桌子、椅子緩慢地往傾斜的那一邊移去……
雲洛絕望地合上眼睛,認命地哀號著,「啊!一定是世界末日到了……」
這時候有不少賓客從宴會廳裡衝出來,哥斯坦也加入其中奔向窗邊觀看,窗外到處是炸火連天,離肯恩堡不過幾十尺遠的懸崖邊上,一字排開的一群黑衣突擊隊正身手敏捷地利用繩梯從懸崖下面爬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群貴賓不分男女老幼,全都不約而同、整齊不一地從華麗衣服下,掏出了手槍、機關鎗、衝鋒鎗、手榴彈、剃刀、扁鑽、雙節棍、飛鏢等等,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一時教人看得眼花撩亂,好你世界武器大展一般。
雲洛手足無措地環看四周,只見人人手持一把致命武器,就連葛南公主都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斧頭。剛才在彈大鋼琴的黑人琴師皮耶,則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更離譜的是,一名拉大提琴的樂師,大提琴一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隻火箭筒。
「好看、好看、真好看!去年放煙火,今年放炸彈,肯恩堡的宴會真是夠豪華、夠奢侈浪漫!」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士拍手叫好。
突然,擠在窗邊的一個男人大叫——
「我們被包圍了!他們想把懸崖炸垮,讓整座肯恩堡掉下去!」
才剛說完,旨恩堡又往懸崖方向傾斜了些,崖邊的石塊陷落了一大塊,掉在幾百公尺下的溪谷,巨響在靜夜中顯得更加駭人。
黑衣突擊隊密密麻麻地集叫,在肯恩堡的另一邊,然後一聲令下,全部朝肯恩堡開火……
一時間,爆炸頻頻、火光四射,在堡內的貴賓們也開始開火反擊。槍林彈雨中,有人哭爹,有人喊娘,有人哀號鬼叫,也有人抱頭竄逃。
接待大廳和宴會廳內一片混亂,美麗的拼花大理石地板和牆壁上,到處是炮坑彈孔。
堡主尚肯恩抓著僅剩的幾根頭髮,像只瘋猴般跑來躲去,口中喃喃,「不!不……我的房子!我的車子……」
可惜大家正忙著反擊,沒有時間理他!
哥斯坦丟出了一雙裝定時炸彈的休閒鞋之後,這時想幫忙反擊也沒武器可用,只好穿著襪子跑向雲洛,一把拉起她的手,邊沖邊喊道:「快跑!」
「愛說笑!現在這樣能跑去哪裡?」
哥斯坦用自己的身體護衛著雲洛,在水晶吊燈亂墜、屋瓦牆片四落之中,大聲嚷著,「我們從側門衝出去!只要能衝到停車場,上了我的『變色龍』,我們就平安沒事了。」
但是雲洛可從沒經歷過這種兵荒馬亂、戰火連連的浩大場面,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那麼地像在……看電影?
她已經有些怕過頭,反而不害怕了,異常冷靜回哥斯坦一句:「萬一在我們衝向停車場的途中,身上多了幾個彈孔怎麼辦?」
「衝出去才有活命的機會!肯恩堡已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跌落懸崖!」
「那也好過全身中彈……」
「沒時間討價還價了!快跟我走!」哥斯坦氣急敗壞地大吼一聲,抓緊雲洛的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側門衝擊。
不過,好像有點太遲了,這時候也不知怎麼搞的,肯恩堡突然反方向地往另外一邊傾倒下陷過去,在每個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之前,肯恩堡突然開始「移動」。沒錯!是在移動!
原來尚肯恩當年把這幢別墅建蓋在懸崖上時,怕土石鬆動或地震什麼的,而特別加強了地基;地基太厚,又有人想把懸崖炸崩,地基和懸崖之間的接環處,由於連串的爆炸而鬆動,整座別墅連同地基一起像一輛雲霄飛車一般,不是往懸崖下,而是開始滑下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