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睡,起來嘛!我問你,我那件舞衣怎麼不見了?」莊蘋記得她明明收得好好的壓在箱底,怎麼後來卻不翼而飛?
「什麼舞衣?」華述裝蒜,不打算承認是他拿去燒了。
「就是那件紅色的紗衣嘛!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是不是被你拿去了?」莊蘋早懷疑是華述拿的。
「我沒事拿你的衣服幹嘛!」華述打死也不會說出那件衣服的下場,要是讓莊蘋知道,恐怕不會放過他。
「我那件黃色的薄絲衣裳呢?怎麼我的衣服好像都莫名其妙不見了?」莊蘋早懷疑那些薄如蟬翼的衣裳失蹤跟華述石關。
「誰知道,改天我幫你找找。」華述言不由衷的說。
「不用了,我又買了很多更漂亮的衣裳回來,這次的料子穿起來更舒適。」莊蘋才不怕華述又來偷,反正都是拿他的錢去買的,他越是破壞她就有越多新衣服,何樂而不為。
天啊!華述在心裡咒罵布莊上千遍,老賣這麼傷風敗俗的衣服幹嘛?真是嘔死人了。
大年初二,華述帶著莊蘋、懷裡抱著剛滿週歲的漂亮女兒回到莊府,莊府熱鬧極了。
「四姐,你終於有了。幾個月了?」莊蘋一進門便瞧見莊苣挺著小肚肚,看來她消息實在越來越不靈通了。
「四個多月,虧你住這麼近,竟到現在才知道。」莊苣手上捧著一大桶酸溜溜的梅子,邊說邊吃。
「人家這陣子被小月月搞昏頭了嘛!她好動得很,害我老在後頭猛追,真是累人。」莊蘋看著女兒直呼受不了。
「你女兒跟你小時候還真是沒兩樣,以前你老愛跟我們一堆男孩子鬼混,真是有夠皮的。」錢中坐在莊苣身邊,端茶遞帕的就怕服侍得不夠周到。
「什麼!你以前都跟男孩子鬼混?」華述總算明白上回莊蘋說的男人是指誰了。
「嗯!還有二姐,我們是出了名的女魔頭。」莊蘋大大方方的坦誠,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們那時膽大包天,比男孩子還頑皮,爬樹、翻牆樣樣來,還老要我背黑鍋。」錢中想起兒時的趣事,還真是點滴在心頭說都說不完。
「那時每天無憂無慮的,有一回跑到山上來野果,不小心犯到人家的地盤。」莊蘋想到那天打完群架後回來還騙娘說是跌倒。
「喂!你們別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了,我就氣你們老把找我晾在一邊。」莊苣由來已久的怨憤便是來自她無法同他們一塊四處搞怪。
「四姐沒同他們一起作亂?」華述將扭動不已的女兒抱到腿上,不讓她下去亂跑。
「她整天玩那些石頭擺陣式,不然就跟在爹爹身邊聽他們談政事,有夠無聊的。」莊蘋可沒一時能安靜下來,要她乖乖窩在家裡是不可能的事。
「莫怪乎四姐能在朝堂展露頭角,那大姐和三姐呢?」華述才剛說完便聽到門外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當然是窩在家裡囉!」莊半牽著三歲的子敉慢慢的走進來,子敉挺有謙謙君子的雛型,一來便不怕生的面露微笑。
「哇!子敉,你都長這麼大了。來,叫姨。」莊蘋將他帶進來,蹲下身逗他說話。
「姨……姨。」子敉挺合作的發出話音單字。
「好乖喔!可惜我家子月許了人,不然我就要你當我女婿。」莊蘋一見到可愛的小男孩便有此感慨。
「你少無聊了,老想替你女兒找夫家,幸好你就這麼一個千金寶貝,要不好的都被你挑了去,那別人家的女兒都甭嫁了。」莊苣真是替有女兒的人家抱不平。
「咦?子妯呢?她應該也會走了吧!」錢中知道季讎絕對又抱著他的寶貝女兒不放,果然才說著便看到他抱著女兒出現了。
「大姐夫,你們家子妯不是會走了嗎?你還捨不得放她下來呀!」莊蘋不禁調侃起愛女的季讎來。
季讎看子妯拚命的扭著小身子要下去找子敉,於是便將她放了下來。
「他是故意要讓我眼紅的,明知道我只有兩個兒子,刻意在我面前現。」這樣哀怨的聲音自然是季讎身後那一對發出的。
咻!兩個小身影掙脫父母的箝制,衝進門在廳裡追逐了起來。
「子雒、子檠,你們兩個別跑了。」莊葳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和邗囂明明個性都溫良,怎麼會生出這兩頭牛來?
「他們怎麼變得這麼活廢?一點都不像你們夫妻倆,這兩個孩子真是你們親生的嗎?」莊苣被錢沖隔離在安全範圍內發言,她可不想生出這麼皮的孩子來。
「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禁心生懷疑。咦?我們還不是最晚到的人,二姐呢?」莊葳看不著發現就缺那一對兒。
「不曉得,她說一定會回來,可能晚點吧!最愛好自由的人如今連出個門都這麼難,我看當王妃也沒啥好處。」莊苣太瞭解王室的排場了,出個門一定是跟了一堆礙手礙腳的人。
「我早跟她說過了她偏不聽,就說不要嫁給……」莊蘋話說到一半便不好說下去了,因為當事人已經悄然到來。
「原來是你煽動小愛不要答應我的婚事,害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又讓她點頭,你說這筆帳該怎麼算呢?」邾國的國君竟微服偕同王妃回娘家,真是讓人料想不到。
「蘋兒是好意分析情勢給我聽嘛!你別端出一國之主的架子來嚇她。」莊愛要丈夫收斂點,別老恐嚇人。
兩老笑得合不攏嘴地朝最熱鬧的地方走來。他們可是盼了好些日子才等到女兒們歸來。
「你們別淨顧著說話呀!飯菜都準備好了,走,到飯廳裡邊吃邊聊吧!」棠妤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菜單上,眾人當然只好移師到飯廳再繼續舌戰了。
(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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