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君柔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小妹,你一個人慢慢的看,我去打幾通電話。」
「好的,你去忙沒關係。」
直到俊一走出房間,君柔才緩緩的走到書桌前,她看見自己和姐姐的照片放在桌上,那是她高三的時候兩人一起拍的,那時姐姐就已經很漂亮了。
接著她打開抽屜,裡面只有幾樣首飾和髮夾,她再看看其他的抽屜,同樣也沒有什麼發現,令她有些洩氣。
忽然,她想起姐姐有寫日記的習慣,於是她起身尋找,果然在衣櫃裡面找到姐姐所寫的日記。
她翻開第一頁開始閱讀——
6月9日
爸爸死了,卻留下一大筆債務,我想了一夜,決定犧牲自己,也不要毀了小君美好的前途,所以我決定去當舞女。
6月10日
當我看到那雙似乎帶有魔力的雙眸時,我發現自己無法抗拒他,雖然我很明白他是個危險的男人,要自己離他遠遠的,但他卻替我償清債務,條件是當他的情婦,而我答應了他。
6月11日
我把債全償清了,無債一身輕的感覺真好,現在妹妹也可以繼續上大學,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得感謝他。
6月15日
他派人打電話來催促我搬到他家,明天我就要到一個完全不瞭解的地方,我有些不安,畢竟我從未當過情婦,但是我相信自己會克服的。
6月18日
終於再次跟他見面了,他對我很好,還稱讚我煮的菜很好吃。接著他吻了我,那種感覺很美好,但我卻跟他吵了一架,因為他像是把我當作一個妓女般的佔有我,雖然他帶領我找到了天堂,同時卻也把我打入地獄。
6月19日
我開始逃避他,因為我怕自己又全重蹈上一次的錯誤,我不想再讓他控制我了。我好傷心,哭了一整夜。
6月22日
我已經三天沒有看見他了,我竟然渴望看到他,我竟然想念他,真令我不敢相信,我一定是生病了。
6月23日
今天早上,我們在無意中撞見了,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濕濕的,我真想替他把頭髮給擦乾。突然,他抱住了我,還吻了我。雖然自尊心頻頻告訴我,要趕快逃離他的懷抱,但是我又再次沉迷了——
有人愛的感覺很好,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
6月24日
他生氣了,因為我對他發脾氣,為此,我哭了一個早上,不知不覺的哭到睡著。其實,我很討厭自己這樣無理取鬧,我不希望他生我的氣。
6月26日
今天,我打電話給小君,聽到妹妹的聲音令我感到安心。小君,我最疼愛的妹妹,星期六我就可以見到你了。
晚上暴風雨來襲,怕打雷的我不自覺的衝入他的房裡,他伸出雙臂抱緊我、安慰我。在他的懷中,窗外可怕的雷聲似乎不再困擾我。
真想一輩子賴在他的懷中不要離開。
6月27日
一早醒來,望著他那像小孩般的睡容,我發現我愛上他了。
6月28日
我愛他。
6月29日
我愛他。
6月30日
我愛他。
後面是一片空白,君柔淚流滿面的把日記合上。
* * *
安柔緩緩地睜開眼,想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卻無能為力。恍惚中,她似乎聽見有人在房間裡小聲的談話。
「都是你啦!老公,喝了酒還開車,你看,這個可憐的女孩子被你撞得鼻青臉腫的,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老婆,我的頭還痛著呢!你就饒了我吧!我一定會負責到底,這樣總行了吧?」
正當安柔想要開口時,卻聽到一陣開門聲傳來,走進了一個人。
「醫生,她的情況如何?」
「對啊!嚴不嚴重?」
兩人都十分著急的詢問進來的醫生。
「陳先生、陳太太你們別急,她沒有什麼嚴重的內傷,只不過……」醫生為難的頓了一下。
「只不過怎樣?」
「她的頭部受到了擅擊,所以要觀察看看。」
聽到這裡,安柔這才明白自己是在醫院,只是,她為什麼會受傷?為何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還有……她到底是誰?她不禁心慌了起來。
安柔使盡全力想抬起她的右手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她無法開口,只要一開口,就像有刀在割一樣的痛。
「醫生,她醒了。」陳傲文眼尖的發現安柔的動作,便拉著醫生高興的喊道。
醫生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檢查了一下,然後問道:「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家住在哪裡?」
安柔拚命的想要開口,卻無法發出聲音,只能虛弱的搖頭。
「那你感覺怎樣?好多了嗎?」
她點點頭,用力的以手指者喉嚨,想要問醫生為什麼她無法開口說話。
醫生意會的向她解釋著,「你別擔心,這是因為你的腦部有瘀血,才會導致你暫時無法說話。你好好的休養吧!不要想太多。」說完,他便叫護士替她打針。
「陳先生、陳太太,麻煩你們跟我出去,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好。」
走出病房後,陳傲文和江素君便跟著醫生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醫生臉色沉重的對著兩人說道:「病人的情形其實是不太樂觀的,最糟糕的不光是她喪失記憶,還有她腦中瘀積的血塊因為壓迫到神經,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
素君驚駭的叫道:」不能開口說話?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啊!醫生,請你一定要盡力醫好她,無論要花多少錢都沒關係。」
「沒錯!醫生,請你一定要將她給醫好。」
「你們放心,我會盡力的。」
「一切就麻煩你了,醫生。」
目送著醫生走遠後,兩人又走回病房,發現安柔已經睡著了。
「老公,你看,這孩子長得多麼令人憐愛啊!」
「都是我的錯!如果本是我愛逞強,也不會毀了她美好的前程。唉!真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彌補她?」
素君靜靜的凝視著安柔恬靜的睡臉,頓時,她的心頭有了個主意。「我想到一個方法可以彌補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