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獐頭鼠目的男子,正監視著雪櫻的一舉一動,竊竊私語著。
「你該不會是看走眼了吧?那姑娘雖然美得不得了,但看她那身粗布衣的打扮,怎麼瞧都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干金小姐。」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以為我是個只看表面的人嗎?告訴你,我這算盤打得可精了。總之,不管這姑娘身上有沒有錢,只要得到她,咱們就發財了。」
一名面有刀疤的男子,聞言點頭:
「你說的也對,像她這麼標緻的姑娘,將她賣進青樓,應該可以撈到一筆為數不少的銀子。」
「真是沒有遠見,難怪你再怎麼混也老是混不出個名堂來。」
面有黑痣的粗鄙男子,搖頭歎道:
「光是賣個姑娘能撈多少油水?咱們要干,就幹一票大的!」
「怎麼幹?」刀疤男子好奇地問。
「偷偷告訴你,前幾天我在龍江鎮的市集見過那位姑娘,還親耳聽見她說出『翠玉笛』三個字。」
「什麼?她居然知道翠玉笛的下落?但那不是在青龍門第二高手,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手中嗎?難不成你連玉笛公子的主意也敢打?」
「你當我是瘋了還是傻了?當然不是。我上回偷聽見他們的對話,那姑娘和一個小白臉說從玉笛公子那兒借來翠玉笛,既然現在知道翠玉笛在他們身上,找他們下手豈不比找玉笛公子要容易多了?」
「可是,若是我們搶走翠玉笛,豈不是得罪了那個玉笛公子,到時只怕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看還是算了。」
「我就說你沒膽嘛!咱們想辦法搶過來,一轉手立刻就賺了上萬兩銀子,玉笛公子就算要找,也會找那個買走翠玉笛的替死鬼。」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一句話,你到底幹不幹?」
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即將堆滿在他面前,雖然心中有些顧忌玉笛公子,但考慮了半晌,刀疤男子還是點頭答應了。
「有白花花的銀子等著我去拿,當然干!」
然後,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便偷偷地尾隨雪櫻身後,見她正要找人問路,便主動靠過去說道:
「這位姑娘是不是想回龍江鎮?正巧我們也是龍江鎮的居民,昨兒個來這裡探望親戚,今早正要回鎮,如果姑娘不嫌棄,我們可以為姑娘帶個路。」
雪櫻燦亮的大眼,好奇地打量了兩人一會兒,覺得其中一人好像見過,看來他們真是同鎮的居民沒錯,便不疑有他地點頭同意。
「這樣就麻煩兩位了。」
「哪兒的話,出外靠朋友嘛!請姑娘隨我們來。」
藍雪櫻跟著那兩個看來十分好心的男子走了好一段路,當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她才警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但已太遲了。兩名男子立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黑布袋,將雪櫻套住。不論雪櫻怎麼掙扎、喊叫也沒用。
「再來要怎麼辦?」刀疤男子拿不定主意地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將她當作人質,帶到荒郊野外去囚禁,直到她的小白臉情郎拿翠玉笛來換為止。」
「要是……要是對方不換呢?」一擄住雪櫻,他就開始慌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擄人。
「不會的,我看那天他們兩人親熱的模樣,就算要那個窮酸的小白臉交出他的命,他也不會拒絕。」
「哦?真是如此?」
兩人聞言,皆有志一同地點頭,但後來一警覺到,方才突然在他們背後響起的低沉嗓音,是第三者在說話,立時大吃一驚地轉過頭去。
那名面有黑痣的男人—看到來者,便露出得意的奸笑。
「喂,小白臉,想要回你的女人,就快點交出翠玉笛,否則……嘿嘿……小心老子一生氣就先玩了你的女人,再慢慢地……」
他話還沒說完,千尋便已冷酷地瞇起眼,「你敢?」
那股強烈的殺氣與一股難言的霸氣,令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哆嗦。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人都綁了,當然不可能在這個關頭退縮。於是其中一人拿起刀子抵在套住雪櫻的布袋上,威脅千尋道:
「如果你敢反抗,我就先動手殺了你的女人再將你千刀萬剮。識相的就快點交出翠玉笛。」
千尋露出狡黠的魅笑,緩緩地抽出懷中的翠玉笛,說道:
「想要翠玉笛就自己過來拿,但不許傷害那位姑娘一根寒毛。」
兩人一見那支晶瑩剔透的翠玉笛,隨即開心地搶著過去拿,誰知還沒走
近千尋,便被一陣強烈的黑暗籠罩,而後即失去知覺了。兩人連千尋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到,就這樣被打昏了。
雪櫻掙脫了布袋,只看到千尋和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她驚駭萬分地問:
「他們……死了?」
「只是昏過去而已。」
雪櫻一聽,隨即鬆了口氣。但一想起千尋那纖瘦的身子,怎麼打得過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便好奇地問:
「是你救了我?但你是怎麼打敗他們的?」
「哦!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這支翠玉笛原來還挺硬的。」
雪櫻這才注意到那兩個男人的頭上,隱約隆起了兩坨腫包,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你是用翠玉笛將他們敲昏的啊?呵呵……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翠玉笛還有這個妙用。」
雪櫻一抬頭,當她那笑得媚如彎月的美目,倏然對上了千尋那深邃,卻隱含著擔憂的瞳眸時,心中竟微微一震,被他迷人的魅眼所惑,心跳不已。
千尋的眼中掩不住的憂心,他實在放心不下,讓這個輕易相信別人的傯丫頭就這樣獨自回鎮,便道:
「我送你回龍江鎮吧!恰巧有人請我到他的府上作畫,我也正要前去龍江鎮一趟,咱們一路同行,也有個伴。」
雪櫻的香腮微泛起紅潮,微笑地點了點頭。兩人含笑對望一眼,便朝著龍江鎮的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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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回龍江鎮的路上,恰巧聽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