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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深夜裡,圓月無聲地高掛天際。
千尋愛憐地凝視雪櫻酣睡的芙顏半晌,起身著衣。
他輕輕地將披風覆蓋在她未著寸縷的嬌軀之上。走出洞外,朝著夜空發射一枚紅色的煙火,傳喚他的心腹前來。
短短的一刻間,翠玉堂的左右護法,一對美麗的姊妹花迅速地趕到此地,向千尋覆命。
「如玉,替我好好的照顧她。如翠,你隨我來。」
「屬下遵命。」
千尋戀戀不捨地遙望著安睡在洞內的雪櫻一眼,便轉身沒入深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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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使出上乘的輕功,踏著毫無聲響的凌波微步,直搗黃龍地來到玄武門門主風雲揚的書房內,尋找收藏著白玉觀音的機關。
千尋巡視著房內一眼,狡黠地一笑。
看來這房內的機關並不難。
他很快地便找到了隱藏在書房中的暗室,正當他啟動機關,開啟牆上的秘密石門之際,一道渾厚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閣下是極少數能突破玄武門的重重守衛,來到在下書房之人。就連隱藏的機關,也被你如此輕易的發現,真是不簡單。」
在右門打開之際,玄武門門主風雲揚突然在黑暗中出現。千尋一見石牆後的白玉觀音,立即毫不猶豫地動手。
風雲揚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同時在陰暗的書房裡出招,只見在月色下閃現晶瑩剔透光澤的白玉觀音,不斷地在兩人的手中移轉。
千尋心知久戰不利於他,便出乎將白玉觀音朝外一丟,立即抽出腰問的玉笛,以凌厲的招式攻向風雲揚。
窗外一道黑影閃現,立時接住了白玉觀音。她就是奉千尋之命,前來帶回天瑤神水,以化解雪櫻身上劇毒的翠玉堂右護法——如翠。
如翠一奪得白玉觀音,立刻火速地朝著如玉所在的方向前進,卻沒注意到,她的身後跟著另一道纖細的人影。
「玉笛公子?」乍見綠色流光在眼前閃過,風雲揚已可斷定他就是名震江湖的玉笛公子。
難得有機會和絕頂高手打照面,嗜戰的風雲揚眼中流露出興奮莫名的神色,他先閃過玉笛閃電般的攻擊,接著,內力運至雙掌,朝千尋用力一擊,
千尋見閃避不及,只能硬接風雲揚那足以碎碑裂石的一掌。
雙掌交擊之後,風雲揚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千尋卻被那一掌給擊撞到牆上,嘔出一口鮮血。
風雲揚簡直不敢相信,傳聞中武功冠絕江湖的玉笛公子,內力怎麼可能如此地薄弱?難道說,玉笛公子先前已為了某種原因而耗盡了體內的真氣,所以才會承受不住他那蘊涵了十成內力,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掌?
其實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只因千尋為了替雪櫻逼毒,已消耗了大半的內力,但縱使心知自己不敵,他也必須趕著在雪櫻再次毒發之前,將天瑤神水搶到手。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憑你現在的功力,絕對敵不過我,為何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前來搶奪白玉觀音?」風雲揚不解地問。
千尋再度咳出一口鮮血,但笑不語。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相信如翠定能不負所望地將天瑤神水送到雪櫻的身邊,這樣他就算受了比預期中還要嚴重的內傷,也值得了。
一陣昏暗向千尋襲來,五臟六腑已被風雲揚強烈掌力震傷的千尋,終於不支倒地,再也無法回答風雲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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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翠迅速地帶著白玉觀音,來到了如玉和雪櫻所在的巖洞之外。
正當她拿出白玉觀音,要取天瑤神水為雪櫻解毒之際,如玉、如翠兩人卻同時被暗器所傷。
「哈哈哈……你們別白費心思了,天瑤神水本姑娘要定了。這種稀世珍寶怎麼能浪費在一個粗鄙的村姑身上呢?」
歐陽燕得意地笑著走進巖洞,看著沉睡的雪櫻一眼,便拔出手中的長劍,朝著雪櫻逼近。
「你是什麼人?不准你傷害我們的堂主夫人。」
中了歐陽燕的毒針,忠心護主的如玉、如翠兩人,縱使全身無力,亦勉強地拖著虛弱的身子,擋在雪櫻的身前。
一聽她們稱雪櫻為堂主夫人,妒火攻心的歐陽燕,連看也不看她們一眼,便一把拉起沉睡中的雪櫻,忿忿不平地大聲質問:
「你這個低俗卑鄙的女人,憑什麼當上青龍門的堂主夫人?」
她的責問和搖撼,令睡得有些昏沉的雪櫻驀然驚醒。
歐陽燕一把扯起雪櫻,強迫她不得不站起來,但一站起身,千尋覆蓋在她身上的披風倏然飄落,歐陽燕看見了雪櫻身無寸縷的身子。
「你和他行過周公之禮了!?」
歐陽燕憤恨的眼中,燃燒著強烈的妒火。
既驚又窘的雪櫻紅著臉,飛快地拉起掉落的披風覆蓋在身上,不知該怎麼回答。
歐陽燕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雪櫻跌坐在地。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不但搶走了他的心,連他的身子也給霸佔了。」
凌厲的劍尖指在雪櫻的心口,歐陽燕恨不得一劍殺了她,但一想到就這麼讓她痛快地死去,又覺得不甘心。
她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不如就將她帶到玉笛公子的面前,讓她親眼看著和門主鬥個兩敗俱傷的心上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這種肝腸寸斷的傷心滋味,可比死亡還痛苦千百倍。
歐陽燕驀地像瘋了一般地仰天大笑,硬是將雪櫻帶離那座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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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勢如何?」
玄武門內,風雲揚急著想解開心中的疑惑,也不忍見少數足以與自己匹敵的一代高手就此殯落,便緊急召喚大夫前來,為昏死過去的千尋把脈看診。
「門主武功蓋世,此人的五臟六腑幾乎被門主強烈的掌力所震碎,只怕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