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們的談話我不該知道?」春泥雖然單純,但是她並不笨,她當然聽出了克蕾依話裡的意思。
「沒錯。」她就是喜歡跟聰明的女人談話。
既然克蕾依這麼說,一定有她的理由在,而春泥的直覺告訴她,克蕾依是不會傷害她的。「克蕾依,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問這個?」沒想到春泥居然還不知道她是誰,是宋子旭擔心會嚇壞了春泥,所以不告訴她?還是連宋子旭自己也沒想到她是誰?
「因為那天子旭看了你送我的項鏈後,他的臉色就變了,而且還跟你一樣交代我千萬不可以把項鏈拿下來。我想你一定不是個普通人,不然子旭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雖然宋子旭不告訴她,並不表示她不好奇。
「你聽過撒旦之女克蕾依嗎?」雖然她這麼問,但克蕾依並不指望春泥會聽過她名字,因為春泥的言行在在告訴她——春泥是一個再單純不過的人了,而且她也是個跟黑暗世界,及爭權奪利的商界無關的人。
果然春泥搖搖頭說:「我沒聽過,以前的我跟商界並沒有任何的接觸。」
「沒聽過也無所謂,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在世人的眼裡,我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就行了。」得罪了她,可是比得罪了死神還要可怕啊,這就是一般人的說法。
春泥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恐懼,她看著克蕾依說:「只要是見過你的人,不會有人認為你可怕的。」
「怎麼說?」如果她不可怕,又怎麼會有撒旦之女的稱呼呢?
「因為你有雙溫柔的眼睛。」雖然她不知道克蕾依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克蕾依眼裡的溫柔告訴她,她並沒有她所說的那麼可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我說。」克蕾依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溫柔的眼睛?!春泥居然說她有雙溫柔的眼睛,如果她真是個溫柔的人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有雙沾滿了血的雙手呢?
不過春泥的話的確是溫暖了她的心,因為她看得出春泥是真的那麼認為的,而被人這樣誤解,那樣的感覺並不壞。
***
在回家的途中春泥這麼對宋子旭說:「你早就知道克蕾依的身份了。」
「你也知道了,是克蕾依告訴你的。」如果春泥知道了,怎麼沒有半點恐懼的樣子?不過這也不奇怪,當他綁架春泥到島上要她陪他過三個月時,她也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克蕾依說自己是個可怕的女人,但我不認為她有哪裡可怕了,因為她有雙溫柔的眼睛。」她相信,只要是瞭解克蕾依的人,都不會認為克蕾依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你是這麼跟克蕾依說的?」溫柔的眼睛,誰會相信克蕾依有半點的溫柔啊。
春泥點點頭。「我是這麼告訴克蕾依的。」
「那克蕾依的反應如何?」他真想知道當時的克蕾依有什麼樣的反應。
「起先她是哭笑不得的看著我,跟著就大笑起來了。」她有哪裡說錯了嗎?「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也不錯。」沒有必要讓春泥知道克蕾依那血腥的歷史。
「那你呢?」春泥看著宋子旭問:「你也覺得克蕾依是個恐怖的女人嗎?」
宋子旭看著春泥說:「我並不怕克蕾依,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去得罪克蕾依。」畢竟跟克蕾依為敵是件再愚蠢不過的事了。
聽宋子旭這麼說,讓春泥不禁好奇的想,克蕾依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呢?
「不要去追究克蕾依的事。」宋子旭看出了春泥眼裡的好奇。「知道了克蕾依的過去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就讓你自己抱持著克蕾依是個溫柔的人的想法就好,除非是有意外,不然我們跟克蕾依是不太可能有第三次見面的機會了。」
雖然她不知道宋子旭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說,不過她相信,他們跟克蕾依一定還會有第三次見面的機會了。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而四不是雙。
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們跟克蕾依一定還有再見面的機會的。
***
當他拒絕了區吟吟後,他就知道母親一定會來找他的,可是他沒想到母親居然那麼沉得住氣,她跟區董從歐洲度假回來後,又過了一個星期才來公司找他。
拿出了皮包裡的香煙,宋夫人看著兒子問:「你決定好什麼時候要跟吟吟訂婚了嗎?宋區兩家聯姻可是大事啊,可是絲毫馬虎不得的。」
「我還以為區吟吟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拒絕跟她結婚的事了。」既然母親要裝傻,那他就挑明的說好了。
宋夫人笑著說:「你也應該知道吟吟是區家的獨生女,自幼就受寵慣了,個性難免會有些嬌縱。不過,這也是應該你做的太過分了,宋區兩家聯婚的事雖然還沒有公佈,但是你也不該把個女人養在家裡,這不是表明了要讓吟吟難堪嗎?!」
「你要養女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沒有必要養在家裡頭啊,在外面買間公寓安置她就行了。而吟吟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只要你給她一點面子,她也不會在乎你在外面做了什麼。」
「我是不會娶區吟吟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區吟吟的嬌縱,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她來受氣啊,至少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娶她的。
「難道你不想要區氏了嗎?」對兒子來說,那個女人的吸引力難道比區氏還要大嗎?
「區氏就留著給區吟吟當嫁妝吧。」宋子旭惡意的說:「如果沒有區氏當嫁妝的話,我懷疑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娶區吟吟為妻。」
「子旭,我不准你胡鬧。」只有宋子旭娶了區吟吟,她才可以從中得到最大利益。
「我是哪裡胡鬧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母親還不清楚嗎?
就算他再想要區氏,他也不會去娶一個妄想爬到他頭上的女人為妻。
不過,母親不瞭解他也是應該的,畢竟,除了生下他之外,她就再也沒有盡過半點為人母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