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去足足兩個多鐘頭,現在看到他一臉春風得意,他心裡像流出某種發酸的不明液體,攪得他的胃也跟著不舒服。
「我本來還要跟她去看電影,可是她有點感冒,所以我就直接送她去搭車了。喂,你怎麼知道我和常欣出去?你也太厲害了吧,簡直是千里眼,真像無孔不入的蛆!」林瀚宇得意地說道。
今天他和常欣雖然不像約會,但至少套到不少好消息!他五根手指頭在樊雋面前晃來晃去,扇扇他那可以熏死人的臭臉,得意得比中了彩券還高興。
「是嗎?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這模樣活像跟在小妹妹身邊轉的跟屁蟲。我回來時剛好看到你和常欣出去,我以為你只是送送她,想不到一送可以這麼久!常欣就這麼討你喜歡?」樊雋拿開林瀚宇的手.冷冷地開口,俊臉還是寒霜籠罩。
伸手拉過椅子,倒跨坐在椅子上,不羈的模樣和酷臉,連林瀚宇看了都覺得他的確如常欣說的,有足以令人迷戀的本錢。
「喂!大哥,我現在不是要泡你的馬子或者你妹唷!你那種表情真的很像抓奸在床耶!你不承認喜歡常欣。又老是喜歡管人家這個『那個』。我喜不喜歡常欣,你就不必煩惱了,你要煩惱的應該是你那個溫柔賢慧、乖巧可愛的靜文學妹!我倒想問你,你們又在玩什麼遊戲,玩敗部復活嗎?」
林瀚宇被樊雋這麼一激,心裡也老大不爽起來。搞什麼嘛!不幫他就算了,老愛管東管西。」
「沒什麼啦,她要求復合,可是我已經沒有感覺了,所以一直沒有答覆,可能因為沒有拒絕得很徹底,最近她一直找我談以前的事,剛好我和她直屬學長又是同一個指導教授,所以常常遇到。」樊雋隨口說道。
「那桌上的襯衫是怎麼回事?你不會常常遇到的結果下,順便跑去人家那裡睡一睡吧!」林瀚宇十分諷刺地對樊雋說,嘖嘖有聲地拎起桌上熨燙得很整潔的淡藍襯衫。
「你怎麼知道是她送來的?」
「猜也知道!只有那女人會做這種事!如果我是她,我就把它碎屍萬段,發洩一下你這個不值得她的心的負心人!喂!你不會真的跑去她那裡過夜吧!」林瀚宇差點忘記重點,最後再問一句。
「你當我是發情的種馬嗎?這一件襯衫是我上星期忘在她學長的實驗室裡,想起來時回頭找,才知道她跟她學長說會跟我碰面,可以帶來還我。」樊雋很正經地跟林瀚宇澄清。
樊雋真的覺得很無奈。瀚宇老兄當他濫情嗎?感情的過去式,是能隨便加加動詞變成現在進行式那麼簡單嗎?
「唷!這麼說來,這次是莊靜文故意的,這樣不是在誤導大家你們確實已經復合了嘛!」林瀚宇用很同情的口吻說道。不哭不鬧卻使著溫柔手段苦纏男人的女人才是及恐怖的!
「我真搞不懂她。當初她只是覺得分開一陣子比較好,我就依照她的要求分手。將近半年的日子,她身邊也不乏人追求,我也從不加以干涉。怎麼知道她最近又跑來跟我說,她真的愛我,希望兩個人可以再在一起!」樊雋平淡的語氣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情緒,冷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阿雋老兄,你是不是沒跟她說過你將近半年沒有女友的緣故?她大概以為這回她抓住老兄你的心了,所以你依然惦念著她,不想再跟別人談戀愛。」
林瀚宇很理智地替他分析,一副比戀愛專家還專業的樣子。
「不會吧,她那麼聰明的人不會這麼自以為是吧。我跟她說過,分手之後我覺得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很輕鬆愉快,所以並沒有和她復合的打算。」樊雋回答。
「嘿!你就是不夠狠心,話不夠決斷,才讓她抱著希望。她八成以為當初是她先提分手,現在又是她要求復合,因為男人的自尊心受挫,所以你故意這麼說的!」林瀚宇繼續深人分析。
「瀚宇老兄,你饒了我吧!女孩子的心眼真如你說的像螞蟻那麼細小又多的話,我永遠都猜不完。也沒有那種閒工夫。我現在沒力氣應付她,咱們各自好自為之,我不想再繼續那種分分合合的拆解組裝遊戲。而你也拜託一下,讓我那個常欣小老妹住在我家的期間可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直到畢業,功德圓滿!皿?」樊雋換了調皮的笑,半開玩笑地跟他的哥兒們叮嚀。
「我對她是發於情、止於禮,所以你放心,我不會白癡到去拐你那寶貝常欣到我床上!這種保證,你滿意吧!」林瀚宇很義氣地拍拍樊雋的肩膀,算是應允。
「我覺得我應該在她的身邊布下結界,才能徹底杜絕你這只好色的大野狼!」樊雋撇撇嘴,冷哼道。
「神經,去,走啦!肚子餓了,鬥嘴又不會飽,快餓斃了,去吃飯嘍!」林瀚宇笑著回他一句,很想頒個最佳保母獎給他。
林瀚宇說完,也不多理會樊男的話,轉身就走,等著手長腳長的樊雋自己跟上來,一起吃飯去。
*** *** ***
大學第一個耶誕夜,常欣以為樊雋父母親不在,他自然而然也會為自己找節目,所以這一晚跟同學在學校熱鬧的舞會中玩得不過癮,還跑到PUB狂歡,回到家時早巳過了凌晨一點。
常欣不確定樊雋是否回來了,刻意壓低聲音,躡手躡腳地進門。在還沒來得及適應黑暗時,客廳的燈卻「啪」的一聲陡然大亮。
那個嚇她一大跳的是人,不是鬼,而且還是冷著一張死人臉的樊雋。
「還記得回家嘛!」樊雋冷冷地儲在門邊,—擋住她的去路。
「你沒有出去?你怎麼會沒有出去?」常欣看他那種要吃人的臉,怯怯問出聲,不敢置信樊雋居然在等她。
「我為什麼該出去?我爸媽千萬交代,要我陪你過耶誕節,我當然得乖乖在家。結果你居然放了學不回來也不說一聲,手機也打不通。常欣,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