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消息令映人大感意外。\"你開除了蓓琪和俐俐?\"她們兩人都是他得力的助手,除了太嬌縱、太討人厭之外,她們在工作上的表現還不錯。
\"如果不開除她們兩人的話,往後要如何領導這個公司?\"他淡淡的說道。
其實,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映人受到了委屈。
凡事欺辱她的人,他都不能輕易饒恕。
\"也對。\"想了一想,映人覺得亞倫的處置似乎是必須的。
\"知道你一定會阻止我,所以我才先支開你。\"他太瞭解她了。
\"我覺得她們蠻可憐的,可否考慮過你的感受?\"咎由自取,活該!
直到此刻,亞倫冷靜的臉孔才流露出震怒的神色。
他的激動令映人愣了一下,她呆呆凝著他又俊又酷的臉龐,默默不發一語。
夕陽微光照進室內,薄薄的金光灑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他們沉默的凝視著彼此,心情各異。
縈繞在亞倫心中的是有情不能訴的痛苦;而映人心裡所掛念的卻是亞倫近來的反常。
現在該是發問的適當時機吧?映人斟酌著。
\"亞倫。\"她輕柔的眸子靈活的轉了轉。
她的聲音喚醒了亞倫,亞倫如夢初醒的應了一聲,如果他能選擇的話,他到寧願永遠與她如此相互凝視著。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喔?\"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亞倫楞了一下,難道她看出什ど端倪?
\"是不是你的前妻又來找麻煩了?\"看準亞倫不會翻臉後,映人便大膽的問了出來。
聽到這兒,亞倫驚喜不定的瞳眸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既害怕映人會看出他苦苦癡戀著她,一方面卻又期待映人懂他的心,感受得到他深刻執著的愛。然而,映人想的卻是另一件他不想提的事。
\"不是。\"他的唇畔逸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離婚判決上個月已經下來了,我和她完全沒有瓜葛了。\"
他完全自由了,只是,這份自由來的太慢了。
\"噢。\"映人明瞭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再追問,但,她那雙充滿疑惑的眸子卻烏溜溜的打著轉。
\"你別擔心,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罷了,沒什ど大麻煩。\"無論如何,映人對他的關懷總是稍微撫慰了他那顆又酷又澀的心。
\"零--零--\"
正當他想趁此難得的機會開口請她吃晚餐時,電話鈴聲非常不合作的響了起來。
映人拿起話筒,當她還來不及出聲時,電話那端響起略帶幽怨的低沉聲音。
\"還要讓我等多久?\"
\"啊,對不起,我忘了你在下面等。\"映人咋咋舌。
\"好沒良心的小東西。\"少風忍不住嘀咕著。
\"我馬上下去。\"礙於亞倫在場,映人不好意思說些打情罵俏的話,所以只好急急掛了電話。
聽到映人的對答,亞倫的唇瓣緊緊地抿上,英俊的臉龐也蒙上了一層灰影。
又是那個\"顧人怨\"的傢伙!
他學過台語,直到現在才用得到\"顧人怨\"這三個字,而且,他覺得這個形容詞很傳神,凌少風既不是討人厭也不是惹人厭,而是\"顧人怨\",這句台語用在凌少風身上實在太貼切了。
\"又要去約會了?\"他酸溜溜的問著。
\"嗯。\"映人眉開眼笑的點著頭,沉浸在愛河中的她對亞倫的醋勁絲毫不覺。
望著她急急離去的背影,亞倫的心劇痛的猶如刀割。
他多ど希望她那春意蕩漾的笑容是為他而發啊。
難道他就如此眼睜睜的看她淪落至那個風流大少的魔掌中嗎?
不--
他聽見自己的心發出狂烈的哀號--
第六章
如果你真的遇到一個
像凌少風這樣溫柔多情的男人,
你願不願意陪他玩這場
只有一個月的愛情遊戲?
水芋兒
夜風從一敞開的窗戶出吹了進來。
米白色的沙發斜斜放置在落地窗前,綠意盎然的常春籐和黃金葛爬滿了白色的牆壁,幾隻繪著熱帶花鳥的艷色抱枕零落的散置在乳白色的地毯上,粉紅的燈籠發出溫暖的柔光,風景畫靜靜的懸掛在法式書桌的後方,插在透明水晶缸中的紫玫瑰與生長在陽台的粉荷日夜相對……
別墅二樓的佈置與一樓的冷艷絕然不同。
混合的情調與不規則的排列非但沒有凌亂的感覺,反而予人一種慵懶愜意的休閒感,這一切當然得歸功於少風敏銳而獨特的美感。
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有幸踏上二樓的人寥寥可數。
他是個十分注重隱私的人,這棟別墅是他獨處時的城堡,因此,除了曾經帶過幾位紅粉知己來\"聽荷山莊\"外,他並不邀請其它朋友來此。
但是,那些有幸被邀請到這兒的美女,往往因為在維納斯殿堂內說出了愚拙又不中聽的評語,而慘遭\"出局\"的命運,少風總是笑嘻嘻的請她們到山莊內的咖啡廳喝咖啡,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二樓和三樓是他最私密的空間,唯有和他心魂相契的女子才能進入,而映人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理想情人。
他容許映人闖入他的生命,他心甘情願的撿拾她不經意掉落的髮絲,他愛看她穿上那件白色浴袍的嬌嫩模樣,他為她畫素描繪像,他的臥室裡掛滿了或顰或笑的映人。
然而,他還是無法想像一輩子都和同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什ど滋味。
想到這兒,少風怔忡的停下畫筆,他出神的望著畫架上的鉛筆畫,翩然飛舞的蝴蝶恍惚變成了一張張笑盈盈的臉……
\"風,你在想什ど?\"映人水蔥般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幾下。
\"你洗好了。\"撲鼻而來的淡淡花香洗去他的恍惚,他長臂一攬,將穿著白浴袍的映人摟入懷中。
剛出浴的映人嬌嫩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少風低頭吻著她的額際,然後又用挺拔的鼻子磨蹭著她那晶瑩剔透到彷彿吹彈可破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