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盡可能地避免和他見面,可恨的是他常以公事為名,要她陪同他出席各種應酬、宴會。兩人如影隨形、同進同出,已在辦公室裡引起不少流言蜚語。
虹萍無奈地歎氣。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盯上的獵物,雖還未入狼口,卻無法擺脫致命的追捕。
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究竟要到何時纔會結束!
還好今天他到南部出差,她原以為可以藉機擺脫他施加的緊張壓力,沒想到雖沒見到人,他仍可以侵佔她的腦海,擾亂她的思緒。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電話響起,來電者正是害她心思分神的罪魁禍首。
"今天過得如何?"
"很難描述我的感覺。"她試著讓聲音聽起來輕鬆、愉快。
耳邊傳來他一陣輕笑。"聽起來像如獲大赦,我的存在讓你那麼難受嗎?"
"那還用說,你頗有自知之明。"
不如是否和他相隔幾百里,讓虹萍的神經放鬆,言談也變得幽默起來。
"可惜你的好時光要結束了。"
"什麼意思?"
"我們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他宣佈道。
虹萍先是靜默了五秒,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叫。
"方野森!你存心整我,我是你的特別助理,不是你的交際花。既然你的應酬這麼多,乾脆請個專門的交際花算了。"
"你很稱職啊!我沒道理再另外請人。為了節省公司人事成本,我必須'人盡其用',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拔擢你做我的特別助理!"
因為你的私心。不過虹萍沒有說出來,因為那太自抬身價了。
"我不去,你另找他人吧!"
"為什麼?"
"你還敢問我,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麼看我?"她氣呼呼地叫吼。"第一情婦,你知道嗎?他們竟說我是你的第一任情婦,這都拜你所賜。"
方野森的嘴角大大地揚起,不過虹萍看不到。"褚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在乎蜚短流長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如此膚淺的人。"
虹萍氣得想尖叫,連日來的忐忑不安、戰戰兢兢,辦公室內的竊竊私語,讓她的理智瀕臨崩潰。
"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你不爽的話,就另請高明。"說完,她"啪!"地一聲掛上電話。
相較於憤恨難平的虹萍,方野森顯得過份的快樂。虹萍終於打破這幾日的謹慎、冷淡態度,回復到先前對他有話直言、有氣直出的態度。
經過上次的親密後,他知道她極可能會退縮,所以他先發制人,公事公辦、冷淡以待,卻不放過任何一個讓兩人相處的機會。
其實他以前很少應酬,但為了讓兩人多些時間相處,他假借各種應酬名目,要求她同行。但卻不對她採取任何更進一步的行動,甚至言談之間也都謹守禮分,不曾逾矩。
今天她終於忍受不住了。
他再次撥電話給她。
"唉!褚小姐,你何必在意那些流言,再說,你突然做出撇清動作,反而更啟人疑竇,命人生疑。"
虹萍想了一下,覺得頗有道理。方野森乘勝追擊,又說了一些好話,纔讓虹萍勉強答應。
"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突然,方野森冒出這句話。
"什麼事?"
"你真的會當我的情婦嗎?"
他的問題像炸彈般,炸得虹萍目瞪口呆。
"嗄?"
他冷靜的聲音帶著一絲邪惡。"如果我要求,你會考慮當我的情婦嗎?"
"你……你……"虹萍氣得結結巴巴。"你下地獄去吧!"
她氣急敗壞的再次摔下話筒。不敢相信方野森竟會對她提出這個要求。
電話鈴聲第三次響起,直到第七聲,虹萍纔粗暴地接起電話。
"只是想提醒你,記得打扮漂亮一點,這是個特別的宴會。還有……不准掛我電話──"
不待方野森說完,虹萍再度摔下電話。
望著嘟嘟作響的話鏑,方野森笑得很得意。也就知道她不會聽話遵從,她向來都是桀驚不馴的。
他跨入機場,準備搭機回台北。腦中還不斷重複著剛剛兩人的對話。
他想要她,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輕易地挑起他的情慾。和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像只春情勃發的種馬,生氣盎然。
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可以肯定今天兩人之間不會再像之前幾日那般冷淡、無聊了。
第七章
"你又要陪你們老闆應酬?他為什麼是找你出應酬?"宋君兒靠在床頭,手捧著洋芋片,看著正在打扮的虹萍。
"誰知道!"
"說真的,他這麼做的企圖實在可疑,你說他對是不是別有用心啊!"
光看宋君兒那雙曖昧的眼瞳,就知道腦袋在想什麼。"別把我們之間想得太過浪漫,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我所想的哪樣?"宋君兒挑眉問。
"總之,別把我和他兜在一塊兒,這粹是公事。"
"是哦!那他為何不帶他女友或其他女伴,偏偏找你!別告訴我,他找不到,打死我都不信這種英俊多金的男人沒人要。"
"因為我是他的特別助理,而這是公事。至於為何不找他的女伴,你自個兒去問他。"
虹萍灑上香水,再次審視鏡中的自己,確定打扮妥當後,便出發了。
※ ※ ※ ※ ※ ※
褚虹萍搭計程車抵達會場,和方野森會合後,兩人一同步入飯店。
走入晚宴會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奢華喧鬧的熱浪立即迎面襲來。虹萍不自覺的攏眉。
即使參加多次這類的應酬,她仍不喜歡這種過份熱鬧的氣氛及宴會中的虛偽交際。
勾著方野森的手,另一個讓她同樣反感的原因讓她的眉結加深──那就是許多女人嫉妒的目光。
"女人,這是人家的祝壽宴,你的表情卻活像參加喪禮。笑一個嘛!"方野森低頭在她耳邊吹氣,逗得虹萍一陣酥軟。
她不但沒笑反而將眉攢得更深。"壽宴!誰啊?"
"楊氏集團的總裁。"
"天!他生日幹我們屁事?"要照這樣下去,恐怕以後她有參加不完的婚喪喜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