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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可以開動了,希望你不介意用筷子吃意大利面,我找不到我的叉子。」

  雨茉笑著搖頭。「嗯,這倒是不錯的體驗。不過就一個單身男人而言,你的公寓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除了不齊全的餐具外。」

  他聳聳肩。「我的室內設計師一直想說服我,採用那種冰冷、單調的裝潢,可是和那比起來,我比較喜歡讓我的公寓看起來像個家。」

  他將斟滿的酒杯遞給她。「至於我的餐具,我是真的有一組從未開封的刀叉,是我朋友送的,只是我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

  他們邊吃邊聊,翟至傑是個很容易讓人敞開心胸談話的對象,他有一股力量讓人很容易信任他,並對他暢所欲言。

  當雨茉喝完第二杯紅酒,她忍不住開口問:「你的家看起來就像隨時歡迎一個女主人進駐,出了什麼差錯讓你到現在仍未找到她?」

  他再次聳肩,而雨茉已經熟悉他這個習慣動作。「因為從沒有人像你一樣吸引我,讓我失去理智。」

  雨茉呻吟一聲,酒精和美食鬆弛了她的神經,她誇張地翻翻白眼。「別又來了,我承認你非常吸引人,但我不認為自己有那個魁力可以迷倒眾生。」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但你真的迷倒我了。為什麼你不相信,難道我昨天的表現不夠明顯嗎?」

  一想到昨天的吻,雨茉原本被酒精染紅的臉變得燙熱,她慶幸她可以拿酒精當借口,但心知肚明她的臉紅大部分是因為他大膽的言語。

  看來他昨天的「保證」顯然不夠。「難道從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多麼迷人嗎?」

  她清清喉嚨。「我有過談戀愛的經驗,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

  「但他們不曾告訴你,你是一個令人著迷的女人。」他下結論道。

  「他們不像你這般能言善道。」

  「不,他們若不是眼盲看不見,就是個吝於表達的傢伙。」

  雨茉輕笑出聲。「你都是這麼俘虜女人的嗎?這一定讓你無往不利。」

  「嗯哼,我的確有許多女伴,也有過幾段不錯的戀情,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但我從不玩弄女人,每一段關係都是你情我願的,只是我似乎無法留住她們。」

  「那是因為你太會放電了,你的女朋友知道抓不住你,只好放你走了。」

  「是嗎?那你呢?你的羅密歐為何沒將你綁入禮堂?」

  雨茉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神一黯,她扯扯嘴角苦笑道:「因為我不夠刺激。幾乎每個和我交往過的男人都一致認為,我是個好妻子的人選,而不是一個好情人。可惜他們都還不想踏入婚姻這個墳墓。」她學他聳肩,故作輕鬆,「所以我還是繼續當我的悲傷茱麗葉。

  但翟至傑並沒有如她預期地輕笑出聲,反而一瞼認真地問:「最後一段戀情是多久之前?」

  「你為何這麼問?」

  「因為你看起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他想必傷你很深。」這是一個肯定句。

  雨茉詫異他竟能看透她,而她有股衝動想對他傾訴所有的心事。她深吸口氣,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他長得很帥、很溫柔,我一直以為他不可能會看上我,但他卻主動追求我。我很快就陷入愛河,交往幾個月後他向我求婚,於是我將他介紹給我惟一的家人,沒想到他卻和她一見鍾情,然後他們仟悔地求我成全他們。於是我便飛到美國,離開這個傷心地。」

  好半晌,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翟至傑才打破沉默。

  「於是你就好心地成全他,讓未婚夫成了姐夫。那個混蛋背叛了你,摧毀了你的自信,而你竟然原諒他?」他的聲音中有著極力克制的憤怒。

  「晴薇是我惟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痛苦。」她苦澀道。

  「所以你選擇讓自己痛苦。」他說道,「告訴我,你還愛著他嗎?」

  她望進他漆黑、迷人的雙眼,搖搖頭。「我曾為他的背叛感到痛苦和憤恨,但是時間撫平了一切。對他我不再有任何情感,只有同情,失去晴薇對他打擊很大。」

  翟至傑露出不屑的表情。「我懷疑。」

  「我知道你對他的懷疑,但也許那只是你的想像力在作祟。」她看見他一副想要辯駁的模樣,又說:「沒錯,他對我說謊隱瞞賣土地的理由,但不表示他就是殺人兇手。而且晴薇是病死的,而不是被害死的。」

  「你怎麼知道?」他挑眉問。

  「他告訴我的!」看著他翻白眼,雨茉知道他定然不信,「晴薇患了狹心症,莉晶也說她生病至少半年之久了,她是猝死的,所以才來不及通知我。」

  「有證據嗎?你看過她的病歷嗎?」

  「如果她的死因不單純,那為何醫生開立死亡證明時沒有註明?我想她的死亡證明你應該看過,有任何問題嗎?」

  「有,問題可大了。死因的確是狹心症病發而猝死,但是我可以證明她在一個月前還健康得很。」他的眼神堅定不移,「我有她的健診報告書,上頭顯示她沒有任何疾病——包括狹心症。

  雨茉迷惑了。「你確定嗎?」

  「一個月前她突然跑來向我表明要立遺囑的意願,因為那陣子她老覺得胸口悶痛,精神也變得很差,於是我建議她去醫院檢查。檢查報告說她身體健康、一切正常。於是她也就安心地回去了,我曾提醒她這份遺囑會讓你深陷險境,但她不以為然。然後過不久她就去世了。

  一定有人在說謊,但雨茉不知道是誰。所有的事情像團難解的謎,還覆著層層濃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這麼討厭柯霆鈞?」

  沉默了良久,雨茉直覺地問出盤繞在心中的疑團,翟至傑僅拿那雙澄澈、凌厲的眼神望她,不發一語。

  「你為何如此肯定他就是兇手?」

  翟至傑沒能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刺耳的電話鈴聲在他開口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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