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才不肯承認倪祖兒的魅力高人一等,她們是在尋她開心。拜她當大姊,哄哄她罷了,可不算數的!
於是在倪祖兒同男人走入賓館後,對她們而言,事情就算落幕了。
一群人原本就是在看戲,誰同倪祖兒當真來著!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她們全都不是「君子」啊!
入賓館的倪祖兒,心想這回可以成立一個「十三大妹」了,比以前的「九尾狐」聲勢還浩大。
不過,倪祖兒並未被勝利沖昏了頭。
一踏入房間裡,她立刻放開了男人的手,全身戒備了起來。哼!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竟敢癡心妄想吃天鵝肉!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倪祖兒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坐那邊--」
倪祖兒的口氣恢復了原狀,不再假獻慇勤。
男人似乎已有心裡準備,乖乖的坐到房間一角。
二十分鐘好了,二十分鐘夠久了吧?
倪祖兒沒有多大的把握。
「喂!四方的!你們男人……呃,你「一次」通常要多久?」
四方就是四四方方的「簡稱」。
「我姓林--」
「我才不想知道你姓什麼啦!」
倪祖兒老實不客氣,不耐地把手一揮。
「到底多久嘛!二十分鐘夠不夠?」
「你不是阻街女郎嗎?這種事你何必問我?」
「喂,你弄清楚,你真當我是『那種』女人啊!告訴你,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哦!不像有些故作清高的假正經,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倪祖兒猛站了起來,雙手憤怒地叉在腰際,劈頭訓了他一頓。
好凶悍的女孩子呀!林立中看呆了。
這一幕活脫脫是個古代俠女怒斥採花大盜嘛!
她是倪祖兒嗎?
輪廓分明是她,如果洗去那頭怪異的髮色,一張素淨的臉龐,該是倪祖兒沒錯。只是她為何做如此打扮?
她是在糟蹋自己嗎?
林立中不由得想起了秦雨紅,她也曾為了拒婚而施出一招形象盡失的「醜女計」,可惜沒有成功。
似曾相識的招術,林立中迷惑了。
她要他跟她一起上賓館,換作別的女人他一定不肯。但她若是倪祖兒就不一樣,「她」正是他南下的「任務」。
「不准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倪祖兒低吼了起來,她不想太大聲。說不定珠珠她們正躲在門外竊聽呢!這招瞞天過海若被識破,她倪祖兒行走「江湖」多時的名聲就岌岌可危了。
殊不知她們早已作鳥獸散了。
這個造型大膽、作風豪邁的年輕女孩兒,會是相片中那文靜端莊、神情憂鬱的絕代佳人?林立中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不是倪祖兒?一樣清麗的容貌,截然不同的氣質!
「聽好!我倪祖兒雖然是個小太妹,可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今天要不是同人較勁比個輸贏,我這輩子還沒踏進過這種鬼地方!」她要林立中聽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
倪祖兒!她果真是倪祖兒。
林立中早已看出倪祖兒「勾引」他是「別有用心」的,所以他沒有「拒絕」她。她的舉止太惹人注目了。
她當然不是阻街女郎!
林立中不是沒見過撈女,可她沒有半點風塵味。
她有的只是一臉強烈的吸引力和野性美,好似一匹脫了韁的野馬。
「我叫林立中--」
「我說了,你是誰我不感興趣。你也別對我感興趣。看不出來,雖然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可骨子裡卻是個大色狼!」
大色狼!真是太冤枉他了,林立中當然不是!
他想作一些解釋,可倪祖兒壓根兒沒打算讓他說話。
「到底要多久嘛!好啦!算你三十分鐘好了。」
林立中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他必須執行任務。
「倪小姐--」
「唉,別那麼俗氣行不行,我可聽不慣這種文謅謅的稱呼哦!這樣吧,本姑娘特准你可以叫我一聲祖兒姊,要不然尊稱我為『狐王』也成!」
「狐王?」林立中臉上彷彿打了七、八個大問號。
「對!九尾狐幫的幫主。」
倪祖兒沒有告訴他其實「九尾狐」已解散了。這種不光彩的事,何必說得那麼詳細!
「你真的是小太妹?」
「沒錯,也就是所謂的『不良少女』,不過我已經二十歲了,說是少女呢,好像不太合格,你別老盯著我看成不成--」
倪祖兒發現林立中目不轉睛地直望著她。
雖然她早已習慣旁人對她的美貌行注目禮,可這回不知怎地,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祖兒……」這個姊字還真難喊出口。
「唉,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我說得一清二楚!房間錢我會自己付,三十分鐘一到你就可以走了。讓你同我這個大美人同處一室,沒有收你半文錢,真是太便宜你了。」倪祖兒故作輕鬆地說。
她是裝出來的嗎?
裝作是個小太妹嚇嚇他們,好讓楚大祥死了心不再認她。
她是否早已看出了他的來意,早知道林立中的身份?
不可能的,林立中的行動相當保密。
「令尊想見你一面--」他必須找出答案來。
倪祖兒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令尊」?「令尊」不就是她那位狠心拋妻棄女的爸爸嗎?
「你說什麼--你過來一點,把話說清楚呀!」
「我是說楚大祥先生想見你--」林立中向前走了去。
原來這個男人是楚大祥的爪牙!
「你有膽再說一次--」
倪祖兒想起了她發下的重誓,誰要是再提起這件事,她就要……「一腳踩死他」,不論他是何方神聖!
「楚大祥先生想--」
林立中很「聽話」的又說了一次。
倪祖兒毫不留情地對準了林立中--的鞋子,狠狠地踩了一腳。算了!踩死人犯法的,更何況真要把人「踩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踩痛他就行了。
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可憐兮兮地被倪祖兒的紅鞋給踩得動彈不得。
哼,痛死你,她的鞋仍「強吻」著他的鞋。
可林立中沒喊痛,他是個不會喊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