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相逢,她會再見到那個長髮的神秘裸身男子嗎?這一天方婉萱帶著驚鴻一瞥的遺憾離開了「紅河谷」。
第一章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紅河谷之旅」已經兩年了。方婉萱從未忘記過那驚鴻一瞥的長髮男子,也許是出於下意識的補償心態,她將俏麗的短髮留長。每回在大街上時她總會刻意留意長髮的男子,但是她失望了!
無論是鄭伊健式的柔亮的長髮,或是木村拓哉式的酷斃樣……沒有一個像「他」,那個在瀑布間戲水的神秘男子像是從這地球上消失了般……方婉萱畢業之後進了報社當文字採訪記者,工作挺重的。而同是中文系畢業的徐祖芸則從事「文字工作者」,也就是「作家」。不過寫了兩年也不見她寫出些什麼東西來,倒是最近直嚷著要結婚,對像則是紅河谷之旅中認識的彭仁宗。
看著好友忙進忙出的辦喜事,方婉萱不是沒有感慨的,女人結婚原來也只是一種慾望和衝動,像徐祖芸,根本就還是個女孩,真不知她這種傻大姐的個性以後待得住家裡嗎?
徐祖芸可管不了那麼多,她高聲嚷著:「婉萱,我明天就要去照婚紗照了耶!
地點正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幸福婚妙攝影公司』耶!」
方婉萱一聽不禁啞然失笑起來,「幸福」?大概每個人要結婚的女人都希望追求一輩子的幸福吧……***
幸福婚紗攝影公司雖然未婚夫彭仁宗今天沒空陪她來拍照,但是徐祖芸還是興奮地起了個大早。
從敷臉、韻律操、瑜加……她一樣也沒漏掉。不知是誰說過,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就是穿白紗時,所以她在結束了一連串「美容」課程後,就喜滋滋地來到拍照現場。
一踏進這家婚紗公司她就覺得不對勁,第一、全公司充斥著都是像她這樣「隻身」來拍照的「準新娘」,卻沒有半個未婚夫的身影。第二、要結婚的女人不都是該端莊而欣喜的嗎?
她卻感受到一股不安分的因子向她襲來,嘖?裡面的女人不是花枝招展,就是嗲聲嗲氣,完全一派「招蜂引蝶」狀,哪裡有半點要結婚的安定呢?
徐祖芸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卻連只小狗阿貓都沒來招呼她,她的肚子都已餓得咕咕叫。
但為了維持這天「美麗的笑容」,她硬是擠出一絲笑容,按捺住那隨時可以爆發的大小姐脾氣。
「喂!徐小姐,換你進攝影棚拍照了。」一個約莫十七、八歲「辣妹」型的小女孩把話丟下,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去了。
徐祖芸這下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前腳一踏進攝影棚就準備了一連串的狠話來「飆」人,沒想到她話匣才要開,一看到棚內的景象,一時之間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大成誇張的O字型——一張俊美如雕像的五官映入眼簾,被曬成小麥色的光滑肌膚像森林間的水王子,微微敞開的V字領麻衫,露出了他若隱若現的胸肌,眼前的男人似乎慣於被女性「注視」,他似笑非笑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眼波立刻如十萬伏特的「電力」射向徐祖芸。
徐祖芸只覺得口乾舌燥、雙頰發燙,奇怪咧!今天天氣並不熱啊!她臉紅心跳地偷瞄了一下男人衣襟上的名牌「專屬攝影師唐逸」。
「美麗的小姐!你要拍結婚照嗎?」男人的聲音一如他的人一樣:迷人且極富挑逗性。
徐祖芸一時竟有些害臊,只是淑女地點了點頭,她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太倉促就決定要結婚了。
「我由衷地替你高興,但也替其他男人喪失追求你的機會而惋惜!」唐逸又「電」了她一下,徐祖芸已經開始盤算如何退婚了。
「不知道你是否有合意的婚紗禮服款式……恕我直言,你這樣氣質特別的美女,若穿上一般形式的禮服,豈不……太浪費了!」
徐祖芸聽得心花怒放,她決定把今天的「艷遇」回去好好說給婉萱聽。
「以專業攝影師的角度來看,你白皙滑嫩的皮膚、豐滿的……上圍,若包得密密實實的,就太暴殄天物了。」唐逸挑逗的目光好似在剝人的衣服。「我建議你不妨嘗試一些個人性的獨特造型,也許是比較……清涼一點的!但正可以突顯你凹凸有致的本錢!」
在唐逸的「循循善誘」下,徐祖芸忽然覺得若不穿得性感一點,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於是乎她忘了彭仁宗、忘了婚禮、忘了今天是來拍「婚紗照」的,她一會兒酥胸微露、一會兒搔首弄姿,下一個POSE又是開高叉露大腿的清涼照。
若說她是「鬼迷了心竅」一點也不為過,原本該端莊的婚紗照,這會兒竟成了從小到大尺度最開放的「個人寫真集」!若被方婉萱知道了,鐵定會罵她頭殼壞去。但她不在乎,這個叫唐逸的簡直就是天生的調情高手;致命的萬人迷嘛!
一直到拍完了最後一組性感的泳裝照,她都沒有絲毫的後悔,現在她終知道這家婚紗店為什麼始終擠滿了人山人海的女客人了!
***
沒想到事隔不到一個禮拜,一向「無厘頭」的徐祖芸終於「出事」了!
徐祖芸半夜三點哭哭啼啼地打電話給方婉萱,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我不想活了——」徐祖芸一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彭仁宗終於認清你的真面目要毀婚,所以你沒臉見人?」方婉萱半開玩笑地說。
「跟他無關!」徐祖芸擦了把眼淚。
「還是你又愛上哪個男人了!」方婉萱躺在床上把話筒擱在耳際,她實在是困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他叫唐逸——」哇!正牌男主角終於上場了。
「這名字很有味道,人呢?」她順口問道。
徐祖芸劈頭就說:「他勒索我一百萬——」「什麼——一百萬?」方婉萱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了。
「你人在哪裡?我立刻過來。」方婉萱飛也似的披上衣服就出了門。徐祖芸說她人在馬路邊,打公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