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勉為其難的點頭。「這……好吧!我幫妳把風。」
笨!雪兒暗笑,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推開公園旋轉的門,走進隱密的草叢中,飛也似的跑向公園的另一個出口。
「小姐,妳好了嗎?」等了許久的保鏢忍不住客氣地問,卻得不到回音,他清了清喉嚨,改用大一點點的聲音提醒。「小姐,已經三分鐘了。」
仍沒有回音,保鏢按捺住性子又等了一分鐘,終於不耐煩的大聲問:「妳到底要多久?」
旋轉門終於被推開了,一個拾荒的老太婆拎著垃圾袋走了出來,手插在腰上對他叫。「夭壽囡仔!政府又沒規定在公園撿垃圾不能超過三分鐘,你鬼叫什麼!」
保鏢指著自己的鼻子,怔了一下,直覺事情不對,但他可管不了這鬧場的阿匹婆,衝進公園找人。「小姐……小姐……」
無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糟了!他被耍了!
當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雪兒已跑向沿海道路,她相信只要沿著海岸線走就會看到司徒野的秘密基地。
可是她走到兩腿發酸,雙眼發昏,海風吹得她頭疼欲裂,不只看不到任何大樓,還感到周圍的景致愈漸荒涼。
會不會是方向記錯了,她該往另一頭走?她體力不支地靠著一棵路樹喘息,無語問蒼天。「司徒野,你究竟在哪裡?」
驀然間她聽見後頭傳來腳步聲,回過頭瞧見兩個混混模樣的男子從海邊走來。
「嗨,小妞兒!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是不是等我們?」混混走到她身前,語出輕薄。
雪兒嗅到空氣中濃重的酒味,瞪了他們一眼。「閃一邊去,酒鬼。」
「喲,這妞兒挺辣的。」其中一人任意地執起她的頭髮把玩。
「做什麼!」雪兒一臉厭惡地扯回自己的頭髮,打起精神往前跑。
「別走嘛!陪我們一起喝酒。」他們居然追了上來,粗魯地拉住她的手。
雪兒憤怒地甩開手,不客氣地給了他們各一巴掌。「滾遠一點!」
兩個混混惱羞成怒的獰起眉目。「既然這樣,我們還跟妳客氣什麼!」兩人揪住雪兒的手臂,強行欲將她拉到暗處。
「放開我,混蛋,我要去找司徒野,司徒野……救命!司徒野……」雪兒奮力掙扎,不斷地揮打他們,驚懼的紫眸被吞沒在夜色下,慌亂的呼喊被淹沒在海潮聲中;混混的臭手封住她的嘴巴,揪住她的發,甩了她一個耳光,三人在夜黑風高的公路邊拉扯,「嘶」地一聲,他們扯裂了她的衣服。
往來的車輛冷漠地呼嘯而過,似乎沒發現到有人陷入危急,就算有恐怕也不願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雪兒陷入絕望,胡亂揮打他們,驀地有輛疾駛而過的豪華轎車突然「長眼睛」似的煞車,急速倒車、停住,從駕駛座裡走出一個挺拔健壯的男子,冷酷地下令:「放開她!」
雪兒聽到這聲音,心情就像從死亡之谷裡復活的鳥兒,淚眼迷濛的望著她的救難英雄司徒野。
「少管老子的事。」混混不知死活地道。
月光照在司徒野噴著岩漿的黑眸,反射出毀滅性的光芒,他繞過車身,走近他們各給了兩混蛋一拳,將雪兒擄向自己,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不放棄,想從背後偷襲,但他們還未近身,司徒野就報以一記迴旋踢,把兩人踢得老遠,得內傷。
給足了教訓,他一臉盛怒的上了車,踩足油門,飛馳而去。
「我不是叫妳待在屋裡嗎?妳出來做什麼?」這聲質問火氣十足。
雪兒見他臭著一張臉,忍不住委屈地哭了。「我想找你……可又迷路了嘛!」
「難道就不能安分的等我回去,非得弄得天下大亂嗎?聽說妳還騙了保鏢,簡直無法無天!」司徒野臭罵了她一頓。
雪兒受了驚嚇又被他如此斥責,真是「很受傷」。「你才無法無天!」她氣得回嘴。
「妳說什麼?」司徒野目光冷冽地射過來。
「我以為你在秘密基地,不讓他跟是為了替你保密啊!」雪兒理直氣壯。
「妳……笨!」司徒野握著方向盤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白。
「你再罵我,我就跳車。」雪兒咬著下唇說。
「跳啊!」他不以為然地冷嗤。
車門「喀」地一聲,真的在疾馳中打了開來,「吱──」地一聲司徒野緊急煞車,所幸後頭的來車夠機靈,咻地繞過他們,險些衝撞上!
驚險過後,一片死寂籠罩,司徒野雙目燃著黑色火焰,像恨不得掐碎她,雪兒也瞪著他,淚在黑暗中不斷墜落。
「所有人為了找妳全出動了,妳竟沒有一絲悔意?」他的聲音比夜更暗沈。
雪兒心怦地一跳,這才知道他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只好斂聲問:「你幹麼小題大作,出動所有人?」
「因為我急壞了,妳高興了嗎?」司徒野狂吼。
「你……好大聲,我……耳朵受不了!」雪兒墜下最後一滴眼淚,低下頭去,手指無助地交纏。「我不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找你,卻不知你也在找我……你幾時回家的啊?」
「我不聽妳繞口令,我要妳道歉。」司徒野怒潮洶湧的咆哮。
「你得先道歉才行,誰叫你一直不回來,你才是罪魁禍首。」雪兒喃喃地提醒他弄清楚事情的順序。
「我到中部的佛寺去拜祭我母親。」司徒野咬牙切齒地解釋。
雪兒怔住了!相形之下,似乎她理虧的成分較大。
她抬起紫眸很抱歉、很抱歉地瞅著他說:「對不起。」
「沒聽到。」司徒野別開臉,閉起雙目,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副難以接受的酷樣子。
「對不起嘛!」雪兒咬咬唇,扯扯他的衣袖。
他冷傲地睜開眼,瞪著她警告。「下不為例!」
「不會有下次了,我就快忘記你了。」她紅著眼睛,心酸地說。「下午我開始憶起我室友的一些話,她說恢復記憶時不能吃甜食,可是我吃了,那將會忘了你……我只是想在忘了你以前,再見你一面,確定彼此的愛,也許這麼做,會加深對你的印象,說不定就不會忘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