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精靈風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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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梳眉』是什麼意思?」凌飛不太懂。

  凌風解了大哥的迷惑,於是告訴了凌飛,信子和他之間的成長情事。兩兄弟很少如此開誠佈公地談著。

  「我不相信信子會自殺,她一定是故意要讓我死心的。她不想辜負爸爸的養育之恩,不想和爸爸反目,所以才會這麼『欺騙』我的。」凌風信心十足地說著。

  凌飛也不覺得信子是個會輕生的人。信子看似柔弱,其實個性堅強。信子這麼做,無非是不想凌風和凌盛竹父子反目成仇,所以她決定「犧牲」自己。

  「大哥!」凌風今天第一次喚凌飛為「大哥」。

  「大哥,我要去找信子,無論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凌家……就靠你了,就當沒生我這個兒子好了!」一完,凌風也刮掉了「風」字,他要和信子同進退。

  凌風發動機車引擎,山風伴隨凌風一路而去。

  為伊消得人憔悴……

  凌飛急忙回到了家,向何香雯秉明這一切。

  何香雯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信子提過她和凌風常去「再生崖」眺望遠景,如今這脫身之計,也是無可奈何。她不認為信子竟自殺了。

  凌飛見何香雯並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更是認定了信子只是「失蹤」並非「輕生」。凌飛一再追問,何香雯仍是避重就輕。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好嗎?」

  身為家中一分子,凌飛有權利知道關於信子的……下落。母親堅不吐實,凌飛最後只有找上了父親。

  「凌飛,你在懷疑什麼?懷疑我是不是?是我送走了信子沒錯,是我看她坐上了火車,我怎麼知道她會溜下車,又跑到了『再生崖』去?你這是要我為此事負責嗎?」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和媽對信子的失蹤一點也不著急,彷彿認定了她是平女無事的。」

  「信子不是會用死來逃避事情的人。」

  「我也這麼認為。爸!有些事雖然輪不到我插嘴,可是如今我非說不可。爸,你就成全凌風和信子吧!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何一定要『霸佔』住信子呢?」

  「凌飛,注意你的用辭!」

  「爸,有些事其實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把信子當成了『某人』,時常偷偷打量著信子,這我都看在眼裡。爸,或許信子讓您想起從前的某個女人,但信子並不是那女人的替身,爸,你不可以感情用事!」

  「凌飛,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凌盛竹沒有想到,兒子意然注意到了些細微末節。

  是的,凌盛竹的確有時會偷瞧著信子,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成全凌風和信子,凌飛誤會了。

  或許除了攸關面子問題外,真有那麼一丁點的私心作祟。可那都是從前,如今都被信子可能就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給比了下去。凌盛竹欲結束談話。

  可是凌飛仍想知道,父母親究竟隱瞞了他什麼。

  凌盛竹愈是如此躲躲閃閃、遮遮掩掩地,凌飛就愈是懷疑凌盛竹對於信子的父女感情,不是那麼「單純」。

  「凌飛,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凌飛是被逼急了,才會愈想愈偏,一時竟老往壞的方向想去。凌盛竹看著凌飛臉上出現了不信任的表情,在惱怒之下,一巴掌打在凌飛的臉上。但凌飛沒有躲開。

  第九章

  凌飛回到了凌家。在他被凌盛竹打了一巴掌之後,意氣用事也搬出了家裡,在外面租了間房子。

  凌飛本不是賭氣的人,但為了信子,凌飛著實慌亂了腳步。留在家中,只剩下殘敗、枯乾的花瓣,卻忘不了信子楚楚可憐的影子。

  所以凌飛時常到花店去買風信子花,然後再到「再生崖」懷念過往。

  風信子花絮如天女散花似地飄下山谷……

  這不能算是憑弔,因為沒有人相信信子已不在人世。

  「再見了,我的初戀,再見了,一切的年少情懷。」凌飛在憑弔著自己。

  是該告一段落的時候了,凌飛必須過自己的生活。

  小舞一直是跟著凌飛、偷讀著他的記憶,只是他沒發現罷了。

  「凌飛的一縷情懷,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唉!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下關風與月。」小舞歎了口氣,沒想到這人間竟有如此深情的男人。

  「要是我是信子,我就選凌飛。」小舞覺得凌飛癡情得叫人疼惜,不覺得亂想了起來。

  「呸!呸!這是想到哪裡去了?」花小舞的臉不禁微紅。

  而另一方面,凌盛竹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打從凌飛搬了出去之後,凌盛竹比以往沉默了好多好多。何香雯則更加柔順地扮演妻子的角色。

  凌飛一、兩個星期回來一次。

  原本熱鬧的凌家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而信子真的失蹤了。

  原先信子說好找到了棲身處,就會聯絡他們夫妻倆的,可是她竟然一去沒有音訊。

  凌風更是在不能諒解父親的情形下,誓言找不回信子,不再踏入家門半步。最是寄予厚望的凌飛,竟也頂撞他。

  凌盛竹一下子老得好快。這都是罪孽啊!

  一個女人,一段情緣,卻造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場面。凌盛竹覺得好累好累,他已無心在事業上打拼,寧可提前退休下來,在家翻翻古書。活在現實真累,凌盛竹索性逃避到了書中去。

  何香雯見丈夫一日日地沉默下來。

  他沒有去找沈明媚,也沒有一句怪她的不是,彷彿對人生已不再有任何期望;這令何香雯十分憂心。

  凌飛回來了,何香雯放下盤子,迎向兒子。

  「凌飛,回來了?工作還好吧!

  「還可以!爸呢?

  「在書房裡!

  「我有事想問他!

  「什麼事?我能知道嗎?

  凌盛竹現在已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他已不堪一忐。

  何香雯想先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凌飛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讓母親知道。

  此時何香雯見凌飛的外衣上有個污點。

  「你把襯衫脫下來,我替你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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