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只『孔雀』只對美女有興趣。『冰山』只能放在冷凍庫內,一見到陽光就會溶化掉的--」石德三吊兒郎當地說。
這分明是話中帶刺,諷刺洪芍萸「白天」見不得人。她又不是鬼為何見不得人?除非她……
她才不是醜八怪,她只是不會裝嗲施軟功地討好男人。
「我也預祝你早日碰上『霉女』,好讓你的『屏』再也打不開!英雄無用武之地,『哈』個半死。」洪芍萸惡意地回了話。
「紅--燒--魚--」這回石德三氣得半死了,男人最怕被說「不行」了。
「洪芍萸。」她一字一字地糾正發音。
「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是幹麼?」石德三揚了揚眉。
「我高興、我喜歡、不可以嗎?」洪芍萸喚起櫻唇。
「好!我也預祝你永遠是個『冰山』,每個男人看到你就性冷感兼倒胃口。」石德三也毫不留情了。
「我就算當一輩子老處女,也不會對一隻嘰哩抓啦招蜂引蝶的『孔雀』感興趣,我才不要被傳染到花柳病呢!萬一是AIDS的話,那才更見不得光--」洪芍萸搖手做害怕狀。
洪芍萸對石德三一直「懷恨在心」,今天總算能說個痛快,「你放心好了!你這一座『冰山』不會有男人想把你『劈』開的。」石德三也是更口不擇言地一語雙關。
「石德三,虧你名字裡還有個『德』字,講起話來這麼無德,分明是個缺德鬼!」洪芍萸仍然嘴尖舌利。
「是啊!你的名字就取的好。全是藥草的名字,一定長生不老,人家說:『紅顏多薄命,禍害遺千年。」洪芍萸霍然站了起來,兩手撐住相抬,雙眼瞪著石德三。
「孔雀」遇到「冰山」,大戰一觸即發。
石德三原本只是心中不快,但被洪芍萸激怒之後,也顧不得
一向憐香惜玉的形象,言語刻薄了起來,他只是感到奇怪,他究竟是哪裡得罪她了?
「石--德--三。別以為天底下的女人全都是拜金女郎,都必須全拜倒在石三公子的『金』褲之下。」
「這不勞體操心,我太瞭解女人了。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的,差別只在於高低罷了』。」「錯了!
真愛是無價的。」洪芍萸不以為然。
「那我如果開價一百萬,你……陪不陪我共度一宿?」石德三似笑非笑地凝望著她。
「你作夢--砰--」芍萸用力拍了櫃檯。
「一千萬--」石德三又加了個零,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給我滾!你這個人渣外加超級大色狼--」洪芍萸怒吼了起來,他居然用「錢」在衡量她。
「胃口還真大,一千萬還嫌少啊,這麼跑,你該不會從來就沒和對人『好』過吧!如果你真是第一次我可以再加價--」石德三存心要洪芍萸受窘。
「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洪芍萸的「冰山」爆發了。把櫃檯上的A片全往石德三身上砸去。
「神經病--」石德三落荒而逃,所謂好男不跟女鬥,特別是個「瘋女」。也沒對她怎樣!居然要出他的洋相。
「德三--
這時洪太太正好回來,看見匆忙離去的石德三。
「芍萸!什麼一千萬?你們在交易什麼?」洪太太不明就裡,拉著掉在地上的錄影帶。
洪芍萸一把扯下她自製的海報,撕了個粉碎,石德三不懂,他當然不懂。一個少女的心是最經不起觸碰的!
女人的恨可以是一輩子的,洪芍萸也不過才恨十年而已。
不!不只十年,這個仗才開始而巳。「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你,否則我一定加倍奉還。」洪芍萸咬牙切齒地向石德三怒吼。
「芍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洪太太追問著,可洪芍萸沒有回答。
她一心想著。「唉!剛才真不該叫他滾出去,我應該一拳用力地打在他的鼻樑上。打得他跪地求饒不可!」她無視於母親叨念。
「芍萸--你能不能專心點,人家客人在等你登錄……」洪太太提醒正在發呆的女兒。
「芍萸--我看你必須換一下工作環境才行。」洪太太見洪芍萸老是坐著想東想西,棄客人於不顧。
洪葛茂聞聲而至,看來出租店得再請個人了。
「到飯店來吧!那工作比較輕鬆,只管登記住宿休息。」洪葛茂當下做了決定,女兒「調職」。
「可是……也好吧!」洪芍萸原本不肯的,但是錄影帶已和石德三結下「梁子」,去飯店看看也好!見一下世面。
「只是不知老爸的飯店是否是『純』種營業?」洪芍萸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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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大飯店」雖名字挺響亮的,其實也不過是家小賓館旅舍。只是「大飯店」三字看來挺唬人的。
這工作真的輕鬆很多!
住宿休息的客人,絕對比租錄影帶的人少。
而且洪芍萸值的是白天班,客人出的多進的少。偶爾有一對男女走進飯店時,她不免心生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這兩人的關係是如何?夫婦、情侶、偷情……
「怎樣!我的寶貝女兒,工作習慣吧!」
洪葛茂打斷女兒的沉思,奇怪了!芍萸近來者是精神恍惚,莫非……
「要不要老爸幫你安排一下相親呢?」他試著旁敲側擊。
「相親?才不要!又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讓人上上下下地瞧個仔細。」洪芍萸嘟起嘴,她相信緣分。
有緣就能相聚,千里姻緣一線牽。她只是緣分未到。
「爸--」洪芍萸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怎麼?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洪葛茂打量著女兒。
「不是啦!我是說為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個……」洪芍萸吐吐。
「哪個?」洪葛茂不解。
「應召女郎啊--」洪芍萸大惑不解。
「我的媽啊!芍萸你真以為這裡是『應召站』?」洪葛茂指了指貼在柱上「拒絕雛妓」的標誌。
「我說的是……那種『自願下海』的女人。」洪芍萸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