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賣給別人了。」
「哦?真的啊,這麼剛好都住台北……」小曾摸著下巴不曉得在想什麼。
「我出去了,不然丹哥一個人忙不過來。」
才剛回到吧邊,那個女人向辜子宙招了招手。她有意無意的前傾,身上那件無肩的低胸上衣讓裡頭的飽滿呼之欲出,一副風值萬種樣。
「麻煩你,再給我一杯bloody Mary.」
許是受了剛剛小曾一席話的影響,他對她施以淡然微笑。
他調好後將酒杯送到她面前,她又喊住了他。
「小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子宙吧,你呢?」
「呵……每個人都喊我丁姐,不過我其實不喜歡人家這麼喊我,好似我很老的樣子。」她顧影自憐的笑。
「那你喜歡別人怎麼喊你?」
她愣了下,好像沒想過這個問題,不一會兒便噗哧笑起來。「你真有趣,我還是頭一遭被人這麼問呢。」
「是嗎?」他開了幾瓶酒給跳完舞的男男女女。
「剛剛那位跟在你屁股後頭的小弟弟,是不是已經跟你報告了我的醜事?」從她鮮艷嘴唇裡吐出了一大串煙霧,她自嘲地問。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挖掘的秘密,不能算是醜事。」辜子宙神色自若地答。
「你果然不一樣,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錯。」丁姐嫵媚地笑,眼光帶著三分醉意的迷離。「如何?你有沒有興趣?」
還真被小曾猜對了!
他鎮靜地直視她好一會兒,有些歉然的用力搖了頭。
「我有喜歡的人了,對不起。」在她還想說什麼時,他又道:「不管你願意出多少錢,我都不會答應的。另外,你的這兩杯酒我請了,就這樣!」
他掉頭離開,而丁姐卻望著他的背影,癡癡地笑了起來。
這個小帥哥……她要定了!
第四章
「我回來了!」
一進家門,季蘭妮便像換個人似的,丟下所有行李,興勿匆朝屋內大喊一聲,緊接著衝進廚房,順利找著她親愛的老媽。
「媽,我回來了!」
「咦?你、你回來了呀!」正在炒萊的季母一見著寶貝女兒,便欣喜若狂的丟下鏟子,朝她緊緊一抱。「嗚……媽好想你哦。」
「嗯嗯,我也好想你。」她在母親懷裡撒嬌著。
「阿蘭?!」季父聽到季蘭妮的嚷聲便急忙從廁所裡跑出來,一直尋到了這兒。「真的是你回來了!」
「爸!真的是我,我也好想你啊。」她轉而給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哪裡?在哪裡?」聞聲衝出房門的一女兩男也紛紛擠進廚房,就看到母親忙不迭的在煎魚,而他們那位寶貝父親正和季蘭妮抱在一塊。
「二姐!你真的回來啦!」季富群跟季富雄激動的圍上去。
「是啊!是啊!」不知怎的,一見著家人,她的眼淚便不可遏抑的掉了出來。「我……我真的好高興可以回家看到你們……」
「哎呀,哭什麼啦!走走走,我們去客廳說!」老大季雲妮二話不說將她的手拉了就往外走。
一坐下,四個人七嘴八舌問了一堆「在那兒過得還習慣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功課應付得來嗎?」等等之類的問題。
不同於在外的孤僻冷傲,季蘭妮像變個人似的,不斷向家人述說芽在南部唸書的一切。
當然,她只挑好的部分說,其餘的,只留在心裡。
「這麼說來,你過的挺不錯的嘛!」季富雄講話酸溜溜的,身為老么的他,個性較為刁滑。「難怪也沒打過電話回家訴苦。」
「你幹嘛這麼想聽我訴苦?」季蘭妮不屑地斜瞄他。
「因為你個性龜毛又難相處,我就不信你人際關係一點問題也沒有。」他實話實說,欠揍的個性一覽無遺。「不過沒關係啦,要是你在那裡待不下去,大不了回來找個人嫁了就是。」
「說這什麼話!」李雲妮立刻細眉一挑挺身而出,雙手叉腰,圓亮的一雙大眼睛清湛有神。「咱們阿蘭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哪有待不下去的道理,要嫁人也是我先嫁啊!」拍拍自己的胸口強調。
「姐……」她的額角隱約垂掛數行直線。
「阿蘭在那兒有沒有交男朋友?」季父興致勃勃的追問女兒。
「男朋友?爸,你別傻了啦!二姐都說她要心無旁騖的念完四年大學,才不會理那些追她的臭男生。」老三季富群搶著嚷,相對於老么愛欺負季蘭妮的狡黠,他對他這位二姐可是忠心耿耿、愛戴有加。
「哥,你未免想太多了,二姐這副槽頭糟臉樣會有人追嗎?」季富雄不以為然的翻白眼,完全不想給他老姐面子。
「什麼糟頭糟臉!」季父毫不客氣的往兒子頭上敲下去。「我生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只是不愛打扮而已。」
「就是說嘛!」季雲妮也幫腔。「你二姐她崇尚自然沒在保養也沒在化妝,一旦她開竅了,包準你們看了都跌破眼鏡。」
「好啦好啦,」捂著負痛的頭,季富雄可憐兮兮的。「你們說的都對,我說的全都是狗屁,這樣可以了吧?」
「哼,本來就是。」
「姐,你說的太誇張了啦!」季蘭妮窘著臉,她可不認為自己保養或化妝後就能改變這平凡灰姑娘的模樣。
「才不會,不信明天我們去逛百貨公司,我買些保養品和化妝品給你用。」
「還……還是算了,我沒那麼勤勞。」
「不行!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你要跟姐姐我學習啦。」季雲妮態度強硬地昂高下巴。
「這……我考慮考虛。」她乾笑兩聲帶過去。
「喂,我煮好了哦!你們一家子快來吃飯啦!」這會兒,季母在飯廳裡大聲呼嚷。「快點快點,飯都盛好了。」
「來了來了!」
聽到吃飯兩字,每個人都發揮賽跑的精神衝過去,誰還管季蘭妮化不化妝這種無聊的問題。
晚上,季蘭妮和季雲妮同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盤腿井肩,靠著粉白的牆壁聊天說地,一邊吃零嘴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