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她面孔的臉張牙舞爪的,她不由得心驚的往後一縮。
「我不管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哥哥,總之,你現在在我的勢力範圍內。」他一副正氣凜然地道:「而且,我哥也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還是死心吧。」
「對你哥,我從來就沒有抱著期望。」
「既然如此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巳在猶豫什麼。在她最為孤單、最為無助時,是他解救了她,而她也放棄掙扎投靠了他,那種無須言語的默契,一旦用言語點破,便變得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你。」
「錯了,你是喜歡我的,否則你先前為什麼會投入我的懷抱?」
「也許是因為當時的我亟需一個逃避窘況的肩膀,而你就在旁邊,所以……」
「所以你別無選擇?」他替她接話。
「嗯。」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餘光觀察他接下來的反應。
「這就對了,你現在也別無選擇。」
「我……」她不說話了,視線與他無聲交纏。
她已經一無所有,如果有個這麼好的男孩於在追求自己,她為什麼要說不?
何況,他和自己過去暗戀的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這已經是老天爺賜予她最大的思澤。
在她點頭的時候,她知道他一定會吻她的。
她看到他的微笑在眼前擴大,他的深情更隨著他臉龐的逼近而將她吞噬。
那綿綿的、細細的唇瓣,就印在她微張的唇上,輕輕的、輾轉的,自製而內斂,沒有一絲狂放,只有小心的對待。
她知道,她總有一天會深深愛上他。
晚間上點半整,杜鵑窩裡全員到齊。
身為窩窩頭,唐以群的表情有些凝重。環視眾人一眼,他清清喉嚨咳了兩聲。
「呢……是這樣的,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件挺不尋常的事,我想有必要把它提出來,看是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還是隱情,我們大家好好溝通,把這事一次解決。」
即使季鄉妮已經表明不想追究,但唐以群還是堅持開會討論。
「我聽說了。」林羽湄神色從容地開口。「有人在蘭妮的鞋子裡放碎玻璃。」
「就是啊,我聽到這事也嚇一大跳,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發生?」一推鼻樑上的鏡架,常斐軒大為納悶的歪著腦袋瓜。「大家平日都相處得好好的,有必要搞這種小心眼的把戲嗎?」
「是啊,如果是你就勇敢承認吧,我們蘭妮會寬宏大量原諒你的。」喬易君斜睨著他懶懶地答。
「當然不是我,我吃飽撐著啊!」常斐軒沒好氣地抗駁。
「我就說嘛,這種事不會有人承認的。」喬易君無奈攤手,望向唐以群。
「嗯,除掉蘭妮,我們這兒也才五個人,要抓兇手並不難,但我覺得,硬是要去揪出兇手,伯會破壞大家感情,所以,無論是誰,都請你勇敢承認吧,不管是為了任何原罔,都有方法可以解決的。」唐以群沉肅地道。
每個人我看你、你看我,默不作聲,就是沒有人願意承認。
「沒有人肯承認嗎?」
「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見氣氛僵滯,季蘭妮困窘地說了。「我也沒什麼事,要是因此把大家的感情打壞,我會自責的。」
「你會嗎?」
每個人都嚇了一大跳,這三個字竟是從林羽湄的口中發出的。一臉平靜的她,還是那副溫和樣,只除了那三個字帶來的猛烈威力。
「大家真是虛偽,明明每個人都討厭她,還要裝出很友善的表情。」她氣定神閒的淡然聳肩。「雖然我不是放碎玻璃的人,但我有點瞭解那個人的想法。」
「這……」林羽湄的話像是說中了每個人的心惰,個個皆露出尷尬的表情。
「小湄……」辜子宙蹙緊眉宇,雖不同意她的說法,卻也沒立即反駁。
「不要看我,反正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還有事,不陪你們玩猜猜看的遊戲了。」林羽湄無奈地撇撇嘴角,對季蘭妮擠出一個抱歉的苦笑,便施施然的走了。
現場恢復了難熬的沉默,唐以群的臉色青白交斥,不知如何收拾殘局。
「呃……我也回房去寫報告了。」見氣氛太槽,常斐軒逃難似的也走掉了。
「唉,怎麼會變這樣?」唐以群苦惱地垂頭喪氣,覺得自己這個窩窩頭當得挺窩囊的。
「就跟你說這事就算了,你偏要提。」喬易君板起臉孔,手叉在腰上。「看吧!現在人人自危,就不信你這樣抓得到兇手。」
「你怎麼不說你就是兇手?」
「又來了!你幹嘛老是針對我?我跟你有仇嗎?」
「夠了夠了,你們倆別又吵起來。」辜子宙急忙出聲調停。「今天已經夠烏煙瘴氣了,別又攪和下去。」
「那好吧,我去洗澡,你們慢聊。」懶得再為自己爭辯,喬易君乾脆起身離開,過沒一會兒,就看到庸以群半聲不吭的跟著走人。
恢復死寂的客廳裡,就剩下辜子宙和季蘭妮無言以對。
「……蘭妮,不要介意小湄說的話。」許久,他才冒出這一句,掌心輕輕地覆在她手背上。「她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有股衝動想把手袖回,她還不習慣他的碰觸。
「其實她的個性和你有點像,比較內斂和安靜,不過,一旦你瞭解她,你會發現她很好相處,其實她比較不擅辭令,也不喜歡熱鬧。」
「嗯。」
「怎麼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我沒事。」沉默了會兒,她也想逃回房間了。「我還有報告要寫,我……」
「等一等,有些事我們還沒解決呢。」他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瞳眸裡暗藏著詭異精光。
「解決什麼?」她睜大眼。
「我們的事啊。」
她顯然還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的事又怎麼了?
她……她不是都點頭了嗎?還有那個吻……想到這裡,臉上再起臊紅。
「什麼時候要讓大家知道?」他吊兒郎當的把手肘放在她肩頭,一副不良少年的痞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