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妮小臉一紅,馬上囁嚅起來。「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
「你都把我想成不三不四的男人了,我哪來的心情小聲?」
「你在那樣的地方打工,我當然會這麼想。」
「要不你下回來突擊檢查或暗中觀察嘛,看我會不會和女客人打情罵俏、勾三搭四什麼的,眼見為憑哪,不要就因為昨天的事一口咬定我會亂來。」他憤慨不平的提出抗議。
「我才沒那麼無聊。」
「所以你根本不當我是你男朋友!一點也不關心我的工作情形。」話鋒一轉,他扁扁嘴,裝作很可伶的樣子。「從頭到尾都是我在維繫這段感情,這算什麼嘛!」
「你、你在說什麼啦,我也有在努力啊!」看他在那邊要寶搏取同穢,季蘭妮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你努力了什麼?」他故意諷剃的用眼光余角斜瞄她。
「我……我不也努力忍著沒大發雷霆,還乖乖的坐在這兒聽你解釋嗎?換作別人,說不定甩頭就走了。」她臉紅脖子粗的嚷道。
「這也算?」他十分不以為然的揚起眉。
「當然算哪!至少我不會潑婦罵街什麼的。」
「快了。」
「什麼?!」
「好啦,那不生氣了,對嗎?」他又變回嬉皮笑臉的模樣。
「……嗯。」確實是不氣了,尤其在說出心底的話之後,季蘭妮就覺得自己陷的更深了,哪裡還能對他生氣?
「那我們親一個。」他噘起性感的兩片薄唇,公然向她索吻。
「你瘋啦!」她瞪大眼,兩頰燒紅若晚霞,窘得不敢去看旁人目光。「這裡是咖啡館,是公共場所。」
「不然我們回主親。」他倒也乾脆。
「才不要!」
「要當人家女朋友又不給親,太小氣了吧?」
「這跟小不小氣又沒關係!」心中竊喜之餘,視線意外地件見窗外一隅。
有對情侶站在人行道上似乎是起了口角,兩人拉拉扯扯,男的甚至一度要動粗。
霍地,她猛然推開椅子站起身,兩眼瞪直。
「啊,是樣亭薇!」
「怎麼了?」辜子宙滿臉不解地線向窗外,只見街道另一端有一男一女正激動的爭吵,兩人皆是氣綠了臉。
「我出去一下!」將手抽回,季蘭妮飛快的衝出咖啡店,倉卒的越過馬路,來到兩人吵架的地點。
「啪!」的一聲,那男的竟狠狠甩了女的一巴掌。
季蘭妮氣急敗壞的將施暴者用力推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楊亭薇。
「有沒有搞錯!你憑什麼動手打人?」一個轉頭,她怒不可遏的朝男人大吼。「你難道不知道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是禽獸嗎?」
「不關你的秀,滾開!」平日一副斯文有禮的於逸勳,今日卻變得猙獰兇惡,這是誰也料不到的。
「你打我……你……你竟然打我……」楊亭薇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像崩潰似的幾乎站不住。
「打你又怎麼樣?」他鄙夷的往旁邊吐了一口痰。「我己經忍你很久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長什麼鬼樣子,還敢衝到我家去跟我媽告狀!」
「夠了沒有!打了人還不夠,連這種話都要拿出來羞辱人嗎?」季蘭妮氣憤難當的擋在她身前。
「你也是一樣!長得又醜又討人厭!他媽的真是瞎了眼才會有人要你們這種賤貨……」話才說完,他的下巴卻平白無故被揍上兩拳,而且是力道超猛烈的兩拳,他負痛的倒在地上滾了兩圈,哀號聲不斷。
拍拍手上的髒灰塵,辜子宙來到她們兩人身旁,宛如英勇挺拔的戰土。季蘭妮情不自禁地望著他發怔,直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親愛的!」眨著迷人眼眸,他揶揄地抿唇輕笑。
「我、我才沒有!」她趕緊否認。
「好啦,快要下雨了,先把她帶回我們窩裡吧。」
「嗯!」
第九章
楊亭薇又叫又嚷的哭訴老半天,連外頭也跟著下起滂沱大雨,當雨勢漸漸轉弱,詩意的飄落毛毛細雨,她總算停止抽泣,最後一次擤干鼻涕。
「真是太可惡了,沒想到他是這種人。」聽完那堆拉拉雜雜的箇中詳情,季蘭妮抱不平的咬牙切齒。
「嗚……我也沒想到我會遇人不淑!」用面紙摀住臉,楊亭薇差點沒再飄出眼淚,許是怒意攻心的關係,她整張臉、整個脖子都呈現脹紅狀態。
原來,於逸勳在與楊亭薇交往同時,在班上又另外交了女朋友,簡單來說就是腳踏兩條船。非但如此,對方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大美人,他們還是公認郎才女貌的班對,整個繫上把這事炒得沸沸揚揚。
在得知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後,她一時失去理智,衝到於家找一向疼她的於媽媽哭訴,說她兒子在外頭背著她亂搞,哪曉得於逸勳正好進門抓包,立刻撕破臉的把她揪出來,擺明就是要攤牌,連半點內疚之情也沒有。
就這樣,楊亭薇糊里糊塗地被人甩了,挖心掏肺的下場,換來的是感情一夕間付之一炬,所有美麗憧憬轉眼成空,留下的只有不堪回首的記憶。
「想開點吧,至少你們還沒結婚,比那些老公外遇後又被一腳踢開的婦女好多了。」季蘭妮皺眉安慰道。「早點把他看清楚,也是件好事。」
「可是,我不甘心!我實在太不甘心了!」她忍不住激動咆哮,渾身氣得發抖,那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樣子顯得可怕。
「不甘心的話,就去他們班上揭穿他的假面具,讓那個女的也知道這件事。」辜子宙倒顯得心平氣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就是最氣死人的地方!」楊亭薇嗚咽地說。「那個女的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我想她是認為我一定搶不贏她吧。」
因為這句,沒人知道要怎麼接話,全體陷入漫長沉默中。
許久,楊亭薇突然吸吸鼻子面向季蘭妮,握住她的手。
「蘭妮……謝謝你!」
被她突來一握,季蘭妮不知所措的脖子微縮。「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