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璽兒聽了她的話,不知怎麼搞的,就激生起一種難耐的衝勁,她忍不住舉起手圈在嘴邊大聲叫了起來。
「樊天崗,加油!你要贏!你一定要贏!」
怎知樊天崗和費洛荻正比得專注凝神,卻被她這個大嗓門猛地放聲一嚷,費洛荻竟一個失神露了破綻,樊天崗的刀儼已劈空一閃橫掠在他的脖子前。
「啊!頭頭輸了……」唐君珊惋惜地叫。
前後比刀不過三分鐘,卻已分出高下,蔚璽兒心裡頭為之一喜,人就撲了上去,忘情的直拉著樊天崗的手搖晃著。
「哇,你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此刻的樊天崗仍在喘息,費洛荻也同樣,但是他是惱怒的,因為他輸了。
「你行!第二關我不會再掉以輕心的。」說罷,他掉頭就走。
釋鐵恩一臉沉重走過來。「請到第二比試場吧!」他是對著一臉冷漠的樊天崗說的。
樊天崗抽離她的手,循步跟上去,但蔚璽兒沒想那麼多,便也高高興興地跑著追過去。
在營帳旁邊有一處綠洲,綠洲過去有棵樹,一棵樹身很窄很細的樹,之間大約隔了兩、三百公尺。
「我先來。」費洛荻拿起弓箭,被人蒙住眼睛,一射,正中樹身,不偏不倚。
「換你。」釋鐵恩將一副弓箭遞給樊天崗。
樊天崗的氣勢很夠,舉起弓箭,蒙上眼一射,卻因為突來的一點風勁而偏射到水裡,蔚璽兒看了很是懊惱。
「啊!怎麼會這樣?」
費洛荻的臉上總算恢復了點笑容。「一比一,最後一項比試決勝負。」
蔚璽兒不明白唐君珊把她拉進這座營帳做什麼,不是還有一項未比嗎?她怎麼可以休息?後經唐君珊解釋,她才知道最後一項原來是選營帳,靠運氣的。
她好生緊張,又不能給予暗示,唐君珊也不准她發出聲音,只能乖乖地枯坐在毛毯上。
在外頭,費洛荻和樊天崗已經站定在三座營帳之前。
「我先聲明,我雖身為強盜,但還不至於使詐作假,她現在人在哪個營帳裡,我確實完全不知情。」費洛荻這人是特別的,他喜歡享受做強盜的快感,卻又討厭淪為鄙恥之徒。
樊天崗看了他一眼。「我相信。」
「很好,那麼你先選吧!」
樊天崗沉吟了半晌,果斷地抬頭道:「我選左邊。」
「因何?」費洛荻想知道他選左邊的原因。
「直覺。」
「好,那我就選右邊。」
釋鐵恩卻在此時歎口氣,一擊掌,唐君珊自中間的營帳走出,表示蔚璽兒人在裡邊。所以,他們兩個都猜錯了。
「怎麼辦?」費洛荻瞪著釋鐵恩。
「每當有這種情況出現,部落裡都是讓新娘去選擇。」釋鐵恩的意思夠清楚了,因為蔚璽兒不會選費洛荻;所以,費洛荻輸了。
費洛荻輸了?
這個消息不到一個晚上便傳遍全族,他們不敢相信,智慧、膽識、能力皆高人一等的費洛荻,竟會敗給一個自外擄回的男子。
他雖然不是輸得心服口服,但是他也認了。
身為一個強盜頭頭,在第一項對刀中居然會輪已是奇恥大辱,如今連運氣也不幫他,他若不認栽又能怎樣?
當晚,費洛荻、釋鐵恩、樊天崗、蔚璽兒共處一個營帳裡,費洛荻將一把金製象徵性的刀子推到樊天崗的面前。「你贏了,你是我們新的領頭。」
樊天崗一動不動。「我的用意不在此,你收回吧!」
「這是我們部落的規定,你推拒不得。」
「若由我當領頭。我會廢了盜人財物的制度。」他冷冷地說。
「你是領頭,這一切都由你。因為在沙漠出現掠人財物的制度,是由我起的頭。」
樊天崗眉梢一揚。「你?」
「這可以說是我的嗜好,因為我覺得這麼做意氣風發極了,但若你要廢除,眾人還是會心服口服、莫不遵從的。」他不免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非說不可。
「但若我要你們與我東遺合併呢?」
釋鐵恩和費洛荻一愕,但蔚璽兒聽了,卻熱血澎湃起來。是啊!這是個好機會,若能將這伙強盜與東遺合併,那麼東遺復國雪恥就有希望了。
「東遺?我不明白東遺是什麼?」費洛荻皺起眉。
「我會解釋給你們聽的,但是,你們肯嗎?」樊天崗感覺得出這裡的人莫不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個個忠心耿耿,若能與東遺合併起來,豈不是太好了。
「你是我們新的頭頭,我們當然肯。」這句話是釋鐵恩說的,他面色也漸漸柔和了。
「沒錯,只要你是真心想帶領我們。」費洛荻也說。
「行!」樊天崗又笑了,他收起那把金色的刀,而蔚璽兒看著他的笑容,竟情不自禁地跌進他的笑容中,心眩神搖!
第五章
重建東城,暗生情愫。
第七天,樊天崗和蔚璽兒被沙漠大盜強行擄走已經第七天了。
莫水凝為此憂心忡忡,接連失眠,連飯也吃不下。
今天,又是遷營的日子,阿瓦赦仍舊一如往常的發佈命令,面不改色,彷彿沒有任何事可以紊亂他的心緒,即使是痛失了樊天崗這等大將也是一樣,還有殘葉先生認定的異人蔚璽兒。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如此鐵石心腸、冷漠無情的一個人,除了對東遺背負的責任之外,他好像沒有任可感情上的牽連,一絲絲、一點點也沒有。莫水凝在想,假若被擄走的是自己,他是否也是一樣冷漠?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更難過了。
樊天崗、樊天崗你在哪裡?蔚璽兒你是否沒事?
這時,沙井德中斷她的思緒走過來,一臉焦急。「水凝,已經起程了,請你趕快跟上來吧!」
莫水凝驀地回過神,強自鎮定的點點頭。
沙井德知道莫水凝心裡的難過,因為他也難過;一個是他哥哥,一個是他的朋友,他每每想起都會暗暗落淚,覺得痛苦。
像往常一般,他們又開始了一天新的旅程,到了下午近傍晚時,突然,不遠處傳來馬蹄疾奔的聲音,揚起黃沙灰土,眼前又是迷濛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