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赦沒有答腔,他只是目光犀利地掃了蔚璽兒一眼。
「而且也唯有你與她結合,你額頭上的紫色花形胎記,才能與她的紫色朱玄砂相融合產生出不可思議的異靈氣流。」
一聽到這句話,不但在場的人聽了吃驚,蔚璽兒也心神俱驚地站了起來,並害怕地拚命後退,眼前的一切直搗亂她原本不起漣漪的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我不是你們這個族群的人,請你們不要把我牽扯進去,這顆痣只是我一生出來就有的東西。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我……我甚至不是這時代的人,我來自未來的世界,說出來或許你們不會相信。但是……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很可能今天,或許明天就消失了,就算不是,但總有一天還是會不見的。」她慌亂地解釋著。
「蔚璽兒。你不要這麼慌張,我們沒有惡意的。」莫水凝連忙安撫她。
「不,不對,你們說的話似乎都是有關我的,可是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什麼也不會,也沒有任何的特殊能力。」她驚慌失措地一再退後,突來的恐慌讓她意識到自己似乎一頭栽進了不可知的未來,彷彿她再也回不去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
老天!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她絕對不要侍在這個鬼地方一輩子。
「我只待在這裡幾天,而且我保證最久不會超過一個禮拜,我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請你們……不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長這麼大,短短幾天就讓蔚璽兒見識到什麼叫做害怕與恐懼,她真是害怕極了。
「不,不可以,你是我們東遺唯一的希望,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殘葉苦苦勸說著。「我們需要你來幫我們復國,請你務必要留下。」
「我怎麼會是你們的希望呢?我更沒有能力幫你們復國啊!」蔚璽兒愈想愈不對勁兒,可是他們又表現得那麼真切,她的腦筋簡直要打結了,「我……我必須冷靜冷靜,對不起,我真的需要冷靜!」
蔚璽兒一個反身衝出了營帳,殘葉忙想起身叫住她,卻又吐出一攤讓人怵目驚心、引人心悸的血。
「殘葉先生!」莫水凝驚呼一聲。忙扶住他。
「她……」殘葉先生指著跑出去的蔚璽兒,心有餘而力不足地咳著,「她「殘葉先生,我去追她。」阿瓦赦見他如此便站起身說道。
這是個善意的敷衍,希望能讓殘葉先生安心,平安度過險境。
蔚璽兒一路跑到一棵樹下喘息,整個腦袋亂烘烘地打了幾十個死結。
她被他們深奧又涉及她的話給嚇到,怎麼她對他們而言,居然會變成一個像救星一樣的人?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因一個錯誤而來自未來世界的人呀!怎麼可能是他們復國的希望?她甚至連一首詩都背不出來。
她甩甩頭,因躓的走來走去。天吶!她到底要留在這個鬼地方多久?她的爺爺到底救不救她回去?難道她得繼續留在這兒遭人議論嗎?那怎麼行!
「喂!」
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蔚璽兒驚嚇得退後一大步。
「別緊張,我是沙井德啦!」他急忙說。
「是你呀,嚇我一大跳!」
「你沒事吧?」
她忖度了半晌,突然激動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沙井德,你願不願意幫我忙?」
沙井德愣了愣,隨即莞爾一笑。「當然願意啊,只要我能力所及的,我一定幫。」
「我告訴你,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兒,我必須離開這裡才行。」
「為什麼?」
「你們那些族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居然把我當成你們東遺的希望,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我再不走,肯定會搞得一團糟。」
他遲疑地面露難色。「可是,你能去哪裡呢?」
「隨便一個地方都行,只要不是空曠無人的沙漠就行了。」
「問題是這裡的地形我不太熟啊,除非請我兄長幫忙。」
蔚璽兒聽了一愕。「你是說那個樊天崗?」
「是啊!」
「他一定不肯的。」她挫敗地整個身子貼在樹背上。
「我都還沒問,你怎麼知道他不肯?」
「他和阿瓦赦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嗎?又怎麼可能幫我?」
「那也不一定啊,等我先問了再說嘛!」
「唉……好吧,否則又有什麼法子行得通?」她無奈地歎口氣。
用完粥後,莫水凝繼續留在殘葉先生的身邊服侍他。
「莫水凝,扶我到外頭去,我要觀測星象。」
「殘葉先生,您這種身體實在不適合移動。」
「反正終究是要歸於塵土的,又何必忌諱這一些呢?」他虛弱地一笑。
「不會的,您不要老是說這種令人傷痛的話。」莫水凝鼻酸地紅了眼。
「別固執了,快扶我出去吧!」
莫水凝黯然地蹲低身子扶他。「……好吧!您小心一點。」
到了外頭,莫水凝讓殘葉先生坐在鋪有布毯的地上,身體倚靠著一棵儼然已殘枝禿身的樹。
「莫水凝,我來日不多,因此我必須把所有的事全托付給你。」
「殘葉先生,您這是何苦呢?」莫水凝不禁為殘葉那年老體衰且佝僂的身影給弄得哽咽了。
「聽我說,蔚璽兒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她來自西元二干一百多年,和我們這個時代相差了十世紀,也就是一千年。」殘葉又接著說:「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該是因為某一種儀器的失誤而造成時空錯流。而掉落在咱們勞斯赫爾時代。」
「果然……」莫水凝沒想到她的預測會是真的。
「她確實是神裔之女習紫歡的化身,可是她的封印尚未解開,因此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她能與阿瓦赦結合,不但她有法力,就連阿瓦赦也有。」殘葉先生搖搖頭。「可是星象告訴我,蔚璽兒和阿瓦赦結合的機率微乎其微。」
莫水凝頓了一下,只能苦澀地點點頭。「是啊,阿瓦赦始終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