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確定就在車子要離開的前一刻,自己清楚地看到那個女人得意地以眼神向她示威,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痕跡。
「她是故意的!」幽蘭終於從震驚中醒悟過來。
說得也是。那女人撞車的時機未免「掌握」得太剛好,被車速不到五公里的車子輕輕「碰」到,竟然可以「嚴重」到需要去醫院去看急診?這也太誇張了吧!
最讓人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會長得跟沈曼菲一樣呢?她為什麼出現?她和沈曼菲之間有什麼關係?一個個問題陸續浮現,讓幽蘭的心越來越不安。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女人絕對不是「恰巧」出現的!
難道……是為了姜濤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背脊開始發冷,寒得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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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姜濤回來了,懷裡還抱著「她」--那名酷似沈曼菲的神秘女子。
陳嬸一見到她,滿臉震驚地張大嘴,顫著聲音問道:「她是……」是人是鬼?!
大白天的,不會是見鬼了吧?
「她是曼菲的妹妹,叫做沈曼苓,從今天起要暫住在我們家。」他小心地將她放坐在沙發上,朗聲宣佈神秘女子的身份,附帶一個讓幽蘭措手不及的消息。
「為什麼?」幽蘭直覺反對。「她沒有住的地方嗎?」一個屋子裡面容不下兩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這女人出現的方式太不尋常,而且她的眼神太過深沈,讓人不得不提防。
「她原本住在國外,最近回國想投靠曼菲,沒想到唯一的親人竟然發生意外身亡,所以她在台灣已經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對於沈曼苓的解釋,他照單全收,毫不懷疑。「反正我們還有空房間,就給她行個方便嘛。」
當他一看到沈曼苓,就被她酷似曼菲的長相震撼住,但同時又有種曼菲重生的感覺,讓他心中的愧疚感銳減。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好好對待曼苓,算是對曼菲所做的小小補償。
「行個方便?!」他知不知道行這個「方便」,可能會在日後惹來難以想像的大問題?
「對呀,反正我們家的空房間還很多。」他的想法很簡單,不就是多養一個人嘛,以他的財力,根本不算什麼。
「沈曼菲小姐已經過世快兩年了,難道她沒聽說自己姊姊過世的消息?」這個理由太過牽強,而且不合情理。
「我這幾年都住在國外,很久沒跟姊姊聯絡,才會不知道她的死訊。」沈曼苓見招拆招,顯然有備而來。
其實她原本不是長這模樣,而是花了一大筆錢,動了許多「手腳」,才變成今天這張臉,她的「變臉」全是為了要奪回姜濤。
當年,她和姊姊沈曼菲專門在宴會物色有錢男人。說好聽一點是「社交名媛」,難聽一點就是「交際花」。而姜濤則是她先相中的獵物,就在她準備出手之前,卻被曼菲不顧姊妹情分地搶先一步「橫刀奪愛」,害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轉而跟一個印尼富豪交往、結婚。
她去年離婚回國後,立刻想到要來投靠曼菲,並計劃讓「姊夫」變「情夫」,誰知曼菲竟然意外身亡,而且姜濤也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這出乎意料的發展讓她一時亂了手腳。不過,一個「李代桃僵」的計劃卻也立刻躍入她的腦中。所幸姜濤以前並未見過她,相信若是以一張「沈曼菲」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一定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
於是她立刻飛了一趟韓國,換了一張如假包換的「沈曼菲臉」回來。
這次,她不會再輸了,因為這世上除了沈曼菲以外,沒有人贏得了她,而真正的沈曼菲已經作古,只剩下一堆骨骸!
不是她故意要對自己的親姊姊心懷不敬,而是她們過去為了爭男人所結下的梁子太多了,多到連一點姊妹情分都不再剩下。
「是嗎?」雖然沈曼苓的說辭無懈可擊,但是幽蘭仍然抱持懷疑的態度,因為她的眼神太冷,沒有初聞親人去世的傷悲,說是無動於衷還比較貼切。「你真是處變不驚呢!」不是她心眼狹小,而是對於感情的事,女人總是比較敏感,尤其是沈曼苓的突然出現,在在顯露出不尋常。
「如果我會給你們造成困擾,那我馬上離開……哎喲……我的腳……」沈曼苓假裝起身要走,但立即滿臉痛苦地撫著腳踝呼痛。
「怎麼啦?哪裡痛?」姜濤緊張地蹲在她身邊,摸著她的腳上下察看,擔心自己又造成遺憾。
「剛剛撞到的地方好痛喔!」她的淚功了得,說掉就掉。
「陳嬸,你先將以前曼菲住的房間整理一下,往後就讓曼苓住那裡。」沈曼菲生前使用的女主人房跟主臥室相通,中間只隔一道門,是為了讓夫妻都能擁有獨立的空間而設計的。
對姜濤來說,沈曼苓是沈曼菲的妹妹,當然有權使用姊姊留下來的房間。可是,陳嬸可不這麼想。
「讓她住那間?」陳嬸對於這個提議非常不以為然。「少爺,那間是女主人房欸!」
姜濤沈下臉,拿出主人的架子打斷她的反駁。「別說了,我說了就算。」
「是,少爺。」陳嬸不再多言,硬著聲回答,領命上樓打掃。
此時幽蘭開口了。「阿濤,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談一談。」遇到問題時,她一定會尋求解決方式,絕不坐以待斃。
幽蘭無法置信,他竟然會做出這個傷人的決定!正因為她知道那個房間的意義,更無法接受這個安排!
明明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女主人,為什麼被隔絕在外,不得其門而入,而沈曼苓卻可以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這是什麼道理?!
「等等,我先送曼苓回房。」他回以歉然的笑之後,立即轉身向曼苓,事事以她為第一優先考量,已然將幽蘭擺在第二順位。「來,我抱你上去。別怕,我不會弄痛你的。」他輕手輕腳,深怕弄痛她,緩緩地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