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為何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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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對婚姻來說,擁有良好的溝通,比什麼都重要。

  「夫妻……」跟他做夫妻嗎?說心裡不竊喜是假的,畢竟他是她第一個放在心上的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只是,此刻他的心還在別的女人身上,這是無庸置疑的。問題是--她搶得過來嗎?

  兩年前,她已經不自覺地讓心留下他的身影。如今,她還能再將心給整個賠上嗎?

  第三章

  「唧--!」

  「砰!」

  半夜一點多,刺耳的緊急煞車聲和重物撞擊聲,幾乎同時劃破寂靜的夜。

  「不--!」一名男子從遠處奔來,來不及阻止意外發生的他,親眼目睹了血淋淋的車禍,不禁心驚地大喊。

  他慌亂地衝到被血染紅的馬路中央,雙膝無力地跪下,顫著乎探向例臥在地上的女子,發現她一息尚存,他立即朝著一旁已嚇去半條命的肇事者大叫。「叫救護車--快!」

  「我不足故意的,是她自己衝出來……」這名剛拿到駕照的年輕人,趁著半夜出門試車。誰知才第一次開車上路,就發生這件不幸的意外,他嚇得兩腿發軟,無力地癱坐地上,不知所措。

  「快叫救護車!你沒聽見嗎?!」男子又急又氣地怒吼,眼見女子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多,體溫也跟著往下降,他心急如焚,沒心思計較誰對誰錯。

  不!應該說,都是他的錯!他若是不跟她提出分手要求,她也不會突然衝出來,也就不會發生這件意外!

  全是他的錯!

  年輕人趕緊拿出手機,顫抖地撥出「112」緊急救助專線,叫來救護車。

  「曼菲……」男子試圖叫喚已陷入嚴重昏迷的女子,她的氣息卻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

  就在全速趕來的救護車抵達之際,聽見了男子發出悲慟的吶喊聲--

  「不--」

  「不--!不要死--!」床上的姜濤冷汗直冒,身軀不住扭動,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啊--!」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也將自己從惡夢中嚇醒。

  「呼……」他猛地坐起身來,胸膛一起一落,不住地喘息。在涼爽的冷氣房裡,他的汗水竟然滴個不停。

  「呼……怎麼會……」他已經好久沒作這個夢了。在曼菲剛過世的那一個月裡,他每晚都夢到那天的情形,濃濃的自責和愧疚感幾乎摧殘他的生存意志。所以,他試圖用酒精麻痺自己,從那時開始,這個惡夢也已經很久沒有來侵擾他,怎麼今天又來了?難不成,是死去的曼菲所做的抗議?因為--

  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上個月,他向幽蘭求婚,她考慮幾天之後,也答應了他。接下來,就是雙方家長歡天喜地、緊鑼密鼓地張羅婚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婚禮就即將在今天下午舉行,可見兩方家長有多急迫、多怕他們改變主意。

  其實,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他發覺她完全符合他的結婚條件,更加確定自己迎娶幽蘭的決心。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愛情的存在,但是起碼對這件事有共識。當他坦白跟她說起這件婚事不是因愛而結合時,她坦然同意,彷彿從來沒想要得到他的愛似的。

  這個結果雖然讓他很不是滋味,壓根兒忘了自己才是這番對話的始作俑者,但不管怎麼說,他對於即將到來的婚禮卻沒有任何排斥,甚至,還有些許期待。

  可是就在剛才,所有的竊喜已被那場夢境所取代,剩下的只有心虛和愧疚。

  夢裡的曼菲死不瞑目,血紅的雙眼裡寫著不甘,控訴著他的背信忘義……

  他說過絕不會娶其他人的,但是,再過幾個小時,就是他的婚禮。

  如今連曼菲都「出面」警告,這樁婚事還能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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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舉行婚宴的五星級飯店頂樓,是最高級的總統套房,也是今天做為新人房使用。此時,近百坪的豪華套房裡,只見幽蘭一人獨坐床沿。

  她身穿手工縫製而成的白色蕾絲禮服,高腰合身剪裁,服貼的布料包裹著她纖細的軀體,讓她看起來更加柔弱可人。

  這禮服是姜母特地找名家設計,一個月來連夜製作的,算是婆婆送給媳婦的見面禮。

  雖然今天是幽蘭大喜的日子,但她的臉上並沒有化著嚇死人的濃妝,只薄薄地上了一層自然妝,看起來十分清雅。黑瀑般的披肩秀髮,仔細地盤成一個漂亮的髮髻,上頭除了幾個單顆珍珠髮飾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抬頭看看牆上的鐘,時針正好走到十二點的位置。這表示從晚宴結束之後,她已經枯坐兩個多小時了。她緩緩地站起身,決定卸下這一身行頭,不再等候那名顯然不願回房的新郎。

  對著鏡子心不在焉地卸下臉上的彩妝,幽蘭心裡不住地問自己,到底為什麼同意這樁婚事?

  明知這是一樁不會幸福的婚姻,因為新郎的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而且還是個永遠也無法與之競爭的女人,因為「她」已經過世了。

  就算如此,當他開口求婚時,幽蘭還是同意了。只因她的心已經淪陷,所以她在賭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她願意拿自己的終身幸福當作賭注,希望能換得他的一絲真心。

  將最後一張沾滿妝彩的化妝棉丟進垃圾桶,卸完妝的她,擁有清爽細緻的麗顏。這張臉其實是不需要額外的人工妝飾的,那只會糟蹋她的天生麗質。

  脫下禮服和其他衣物,她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希望藉著不斷衝下的水柱洗去一身的疲憊和不安。而不安的因素,當然是來自於她的新婚夫婿--姜濤。

  在剛才的喜宴裡,兩人雖然相鄰坐著,但是他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過。有時,他的視線下經意掃過她,卻帶著刀割般的冰冷寒意。整個筵席上,只見他不停的喝酒,擺明酒液比她這個新娘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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