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沒有理會,她輕輕晃動令牌,便立即化成光束朝上消失。
「什麼跟什麼嘛!我死都不要忘記我在這裡待過的記憶。」
「很抱歉,恐怕這一切由不得你。」馬諾斯搖搖頭。
「我不管,反正我說不要就不要,你們要是敢強迫我,我就要你們好看!」
「你現在威脅我們也沒有用了,剛剛那個女人的話,我們是非聽不可的。」
「哎喲!」既然硬的不行,她只好來軟的。「求求你們饒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要忘了你們,你們就成全我這小小的請求吧!」
「不行!」雷達曼塞斯十分強硬。
「你——你們這些混蛋、強盜、土匪,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她忍無可忍地縱聲大喊。
「要恨就讓你恨吧!反正以後你就會感激我們的。」
「感激?哼!門都沒有!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見她生氣地跑開,三判官和汀斯雷特只是互望一眼。
「這丫頭可真野啊!真不知道雅典的女孩子都像她這副德性嗎?」
「當然不,只不過她這個性若不改一改,恐怕以後會碰上不少事哦!」
「唉,不管有沒有改,她往後將會發生的事情也夠精采了,不信等著看吧!」馬諾斯信誓旦旦地說。
「你的眼睛怎麼腫腫的?」一早看到波瑟芬妮,珊雅特就狐疑地問。
波瑟芬妮心虛地低下頭。「昨晚……又想起了我母親,所以一時情不自禁地就哭了。」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別想太多了,瞧你把眼睛哭得這麼腫。」珊雅特搖搖頭。
「嗯,我知道了。」珊雅特沉頓一下。「不然這樣吧!你今天不用來服侍我了,回去再好好補個眠,放你一天假。」
「這……」波瑟芬妮錯愕地怔了住,她不敢相信地睜大眼,心裡有著強烈的感動。
「記得別再東想西想了,那……我自己去忙了。」目送著珊雅特離開,波瑟芬妮的心中百感交集。她摸摸自己又紅又腫的眼睛,不禁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不行!不能再去想那些了。她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
她確實是累得已經筋疲力盡,得好好地睡上一覺才行。
珊雅特在親自做好飯菜後,小心翼翼地置於托盤上,然後來到赫地司的房裡,再坐到床邊的小凳子上。
而他此時則睜著眼,看著床幔,似乎是在沉思亦或發呆。
「來,該起來吃飯了。」她輕喚他一聲。
赫地司的動作很緩慢,好像有點乏力的樣子。他坐起身後,便主動拿過碗筷。
「我自己來就好。」
「嗯。」珊雅特將拖盤放至一旁,便禁不住地撐著下巴看他吃。
察覺她在看他,他十分不習慣地停住動作,嘴巴有一陣沒一陣地嚼著。
「怎麼了嗎?」她搖搖頭,還是一直看著他。
「你吃過了嗎?」
「還沒,不過我不是很餓。」雖然她還是在看他,但他也不想去理會了,埋頭就吃著。
「好不好吃?」他抬起頭,猶豫一下。「嗯。」
「是我親手做的,應該還不差吧!」
「真的?那你滿厲害的。」他不得不稱讚道。
她再看了他一陣,遲疑好一會兒,忍不住開了口。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他不解地皺眉望向她。「為什麼這麼問?」
「難道你不覺得……我總是面無表情嗎?」
「你?」他上下端詳著她。「不會啊!」
「真的不會嗎?」她意外的。
「我覺得自己也是面無表情。」他聳聳肩。
珊雅特的心裡不禁溫暖開心起來,也鬆了一口氣。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下子換他納悶地問了問題。
珊雅特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慢慢啟了口。「因為……我想你永遠地留下來。」
「我?」他錯愕的。
「我是這個國家的公主,若是娶了我,你以後就可以繼承我父王的王位,雖然這並不是重點所在,但是……我真的喜歡你。」
他為之一震。「公主,你……」
「別叫我公主,喊我珊雅特,我們已朝夕相處一個月了,不是嗎?」
「你這樣尊貴的一個身份,我怎麼配得上你?」他蹙著凝重的眉搖搖頭。
「何必說配得上配不上?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這……」她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好了,這件事暫且別說了,反正我不勉強你。」沉默半晌,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張望了一下四周。
「波瑟芬妮呢?她怎麼不在?」
「她昨晚沒睡好,所以我讓她休息一天。」珊雅特沒有疑心地回答。
「……原來如此。」他喃喃低語。
珊雅特將碗盤收一收,便起了身。「你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來。」不要亂跑?他擰住眉毛。他就算要亂跑,也沒地方去吧!
不過,換個念頭想了想,他有點掛念起那個波瑟芬妮。經過昨晚那麼一哭,不曉得她現在怎麼樣了?而且她哭得那麼慘,今兒個的眼睛一定很腫吧?
不知怎麼地,好像有一股力量驅使他下床去看她,而他確實做了。
或許,去看看她也好。
雖然也不過才小睡片刻,但波瑟芬妮覺得已經夠了,而且說實在話,在這樣複雜的情緒下,她也很難完全入睡。
她直覺地抬頭一瞄門邊,沒想到正好瞧見赫地司站在那看著她。
「你……你怎麼來了?」她大吃一驚站起身,並無措地弄弄頭髮、整整衣服,深怕自己此時的樣子很糟糕。
「我?」他似乎也頗感困惑,只能捶了捶腦袋,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是嗎?」她垂下臉,兩手扭絞著衣服。
躊躇兩秒,他左右張望一下,便邁步朝她走近。
而凝聚在他們之間的氣氛,一直有些詭異,也有些微妙,只不過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他好像被下了蠱或下了咒一般。
「波瑟芬妮……我敢肯定,我以前一定認識過你。」
「為什麼?」她抬起了頭。「為什麼你敢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