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把江口靜信堵得死死的,他無話可說,因為她說得一點也沒錯,從頭到尾她沒做出任何不雅或失禮教的舉動,反而是他自始至終都在發瘋。
而問題就出在於她什麼都沒做就足以叫他失控,那倘若她真的有所行動,他的下場又會如何?光想就叫他忍不住打哆嗦。
不理會他的悶不吭聲,惠淳逕問:「相信我是無辜的受害者了吧?」
「你可不可以饒了我?」江口靜信挫敗地問。
「我恐嚇威脅或者綁架了你嗎?怎麼你口出此言?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呀!」 惠淳喋喋不休的說著。
「女人--」江口靜信無奈的按壓發疼的太陽穴,深感無措。
「你不會是想開除我吧?」惠淳不甚懼怕地問。
「我不會隨便找人開刀。」江口靜信問聲吭著。
「那我是例外嘍!」惠淳賊笑了老半天才冒出這一句。她暗自竊笑,看江口靜信抓狂,她是有點捨不得,但一想到自己能令他失控,表示他對她並非無動於衷,這樣她的追愛計劃當不至於太早夭折。
「是不是我例外呀?」惠淳忍不住追問。
「請你三鈔鍾內在我眼前消失。」江口靜信火山即將爆發地喊。
「我又不會隱形。」惠淳咕噥一聲道。
她的對白真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江口靜信卻不得不翹指讚賞她的勇氣可佳,平時是絕沒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的,可見她與眾不同。
「請你回去工作總可以吧?」江口靜信捺不住性子地說。
「除非你想加班。」惠淳根本答非所問。
「你到底在說什麼?」江口靜信懊惱不已地吼。
「現在是下班時間。」惠淳無辜地指向時鐘。
江口靜信順著她修長細緻的手指望去,果然時鐘上清楚指著五點三十分,的確早過了下班時間,而他卻渾然不覺。看來,他得重新估量眼前這位女子的影響力,她一出現,搞亂了他的作息不提,還威脅到他的心,如果他再不小心步步為營,恐怕遲早會掉入她所設的陷阱。
有關愛情的--可怕東西。
※ ※ ※
噩夢總是纏人最緊!江口靜信十分堅信這點。
當他確認到自己一天必須面對穆惠淳十數個小時,他開始覺得他的人生是灰暗且悲慘的。
而更令他深覺悲慘的是,他身體對她那惹火身材所起的正常反應,頭一回他瞭解到,慾求不滿可以令人抓狂。
以前他總以為性飢渴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結果,事實證明了,他和其他男人沒兩樣。
看穆惠淳大搖大擺的在他面前打轉,身上那套緊身衣褲讓她傲人的身材更加畢露無遺,害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真是要死的,要命!江口靜信開始要以為惠淳是某種妖精轉世投胎做人的,專生來蠱惑人心。
惠淳在客廳幫忙打掃工作,她把江口靜信投來地注視目光全部接收,但還是依然我行我素。她絕對敢對天發誓,她可沒有敗壞風俗,當然更不是存心性感的讓江口靜信咬牙切齒,只不過是她穿著的衣服讓她的身材該收的地方收,而該凸地方凸,至於別人的邪思,可不干她的事。
不過她瞧見江口靜信瞧她瞧得兩眼快噴火,雖然她相信那其中怒火居多,但她還是想逗他一逗。
「你確定你再看下去眼睛不會閃到?」惠淳故意臉上裝得十分擔心,可心底卻笑得半死。
江口靜信心底一震,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忙要將視線收回來,但臉卻早紅到耳根子去了。
惠淳有心逗他,「哇!你臉好紅耶!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人不舒服?」她拉著嗓子直嚷嚷。
而惠淳這麼一嚷,連八里遠都聽得到,只見江口夫人慌慌張張的由東邊房奔了出來,「靜信你怎麼了?」她擔心地問。
江口靜信一時間真的是哭笑不得,只能歎氣搖首,他恨不得將惠淳掐死。
得不到回應的江口夫人急著追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或者太累了?」
「沒事。」江口靜信以毫無感情起伏的聲調應了聲。
「你這孩子,老像顆悶葫蘆,有什麼事你都憋在心底,如果你不想跟我這老太婆說,那總可以告訴惠淳吧!你們年紀接近,應該可以談得來。」
「我一向和媽最談得來,你別那麼說。」
江口夫人靠到惠淳身旁笑問:「你相不相信他說的呢?我說他呀!只和我談些無關痛癢的事。」
惠淳沒道人事非。扯人後腿的習慣,更何況她覺得自己沒理由說他不是,雖然她知道他絕對不會領情,但她還是摟住了江口夫人安撫著,「江口媽媽,您別責怪靜信先生,他一定是怕您替他操心,所以有些事才不對您提的。」
「靜信,你看看惠淳多乖巧,怕我誤會還替你解釋,倒是你,怎麼就不知要對她親切、友好一點?放個假也不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是主她是客,這點禮貌都不懂嗎?」
江口夫人這廂是對惠淳愈瞧愈順眼,巴不得叫兒子早早把她娶進門來,可是,她也明白「吃快會摔破碗」,婚姻大事是著急不得的,所以她只能在一旁窮緊張。
「如果她想去散散心,叫司機送她去就行了!」說到底靜信就是老大不願意啦!他巴不得和穆惠淳之間撇得清清楚楚的,更希望她有點自知之明,別再和他牽扯不清。
惠淳斜睨了靜信半晌,她大略已猜到他是怎麼想,說到底就是要和她保持距離,可是她就是不想稱了他的心。
「不好啦!我若佔用靜信先生的時間,恐怕會影響到他的約會。」
江口靜信聽完惠淳的說詞時氣得翻了個白眼,氣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下他又要耳朵不得安寧了。
果真--
江口夫人開口就問:「你有女朋友?怎麼沒聽你提過?是哪家的小姐?怎麼不帶回來?」她連珠炮似的問題連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