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們我在這兒?!」小鈴鐺臉色大變,此時此刻她恨不得踹雷笑天一腳,「你真的是閒得發慌是不是?」
「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誤會我了!」
「誤會不誤會不重要,請你閃開讓我過去,我趕路。」
不知這一錯過,何日方能再見,為了不留下遺憾,雷笑天大膽的詢問:「姑娘可曾允親於他人?」
他的問題可真讓小鈴鐺嚇得瞠眼結舌,她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而且曾不曾允親他人也不干他的事啊!這人很莫名其妙耶!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種事,到底你讓是不讓?」她不敢妄想,因為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名門正派最喜歡搞對立,所以即使她不曾傷過人,到底還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殺手,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得不到答案的雷笑天不想死心,可是又深怕再糾纏下去會被當成登徒子,想想後不得不作罷。
「罷了!姑娘請了。」他將身子一挪略退了開去,若是有緣,他相信會再相遇的。
倒是小鈴鐺有點不相信他會突然作罷,所以心底有著莫名的失望,但也才那麼幾刻,她隨即縱身上馬,手中皮鞭一揮,馬兒長嘶一聲後,就揚塵而去了。
第二章
打武術大會回到無情谷的小鈴鐺變得每天失神失神的,正事不做一件,連她向來最喜歡做的採草藥的工作都被她擱置一旁。
她的不對勁自是沒有逃過她的師父冷面殺手屠龍的一雙利眼,所以一早就把她喚到跟前來。
「師父,您找我?」來到師父面前,小鈴鐺必恭必敬的頷著首,雖然與眾多師兄相較,她在師父面前吃香多了,但是在養育自己成人的師父面前,她還是不敢太過造次。
「你是不是有心事?」屠龍明知故問著。
「沒有啊!」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煩悶從何而來,所以只好否認了。
「最近你老是心不在焉,連藥草都不採了,這樣你還要說沒什麼事?莫非你以為為師的老眼昏花了嗎?」屠龍嚴厲的質問。
深怕師父生氣,小鈴鐺連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是提不起勁,真的不是有意瞞騙師父的,請師父息怒。」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打她有記憶以來,她就在無情谷,所以師父對她而言就像是個爹,對她更有著如同再造的養育之恩,所以她不敢瞞騙。
「當真?」
「確實,徒兒不敢說假。」
屠龍定眼看了她許久,才點頭說著:「我相信你也不會故意瞞著我什麼才對,我找你來是另外有事要交代給你。」
怪怪!天要下紅雨了嗎?向來她的師父惟恐任務被她搞砸,總是令她跟在師兄後頭揣摩,要不就是她自己要求來的,今天卻不一樣,小鈴鐺有點受到驚嚇的不敢隨意答腔。
「平常讓你出去你不都是又叫又跳的嗎?怎麼今天全然無反應呢?」她的反應可說是前後差異頗大,所以屠龍也為之不解。
「是師父……平時您都不讓我接任務的。」
「可是這回的任務非你不可。」
小鈴鐺不由得豎起雙耳和雙眼,她看得出來她師父很重視這一回的交易,所以壓力也隨之而來。
「師父,我行嗎?我的功夫……」是三腳貓外加半調子,別被殺了就不錯了,能殺得了人嗎?連她自己都感到懷疑,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殺人。
「你非把事情辦妥不可,這一回關係到千兩黃金,如果你辦成了,為師的想放棄殺手的生涯隱居山林,再也不殺人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殺手不再殺人,簡直可說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要她殺人?這也太為難了點。
「我沒有把……我沒有傷過人……這太……」小鈴鐺有些惶恐。
「這一回不讓你拿刀殺人,就用你拿手的絕活。」
「我有什麼拿手的絕活?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小鈴鐺狐疑的反問。
事實上她的師兄都稱她為烏龍女殺手,只要她出手,想殺的人絕對殺不成功,而真正的原因是她只會救人不會殺人,雖然武功不怎麼了得,但是醫術卻是堪稱女華佗再世,死馬都快能被她當活馬醫。
「師父不會是說我的醫術吧?」小鈴鐺頓時恍然的道。
「正是,我要你用一種無味無色的劇毒殺一個人,這比拿刀簡單多了。」
簡單嗎?小鈴鐺可不這麼以為,殺手拿刀還算得上是光明磊落,而以毒殺人等於是做暗事,是有損殺手尊嚴的事情,這種事怎能稱之為簡單,根本該說不簡單任務才對。
「我怕自己做不到。」
「別忘了你是殺手,你的目的就是殺人,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能達成任務不計一切代價。」屠龍刷下了面孔,冷冽的命令著。
小鈴鐺很清楚,現在她的師父不會和她談師徒之情,就如她師父所言,殺手要無情、冷漠、冷血,其中自然包括師徒、兄妹等情感。
「我無從選擇嗎?」
「沒錯!你惟一的選擇就是完成任務。」
看來若真是地獄,她也得下了,小鈴鐺無奈的思忖道。
★ ★ ★
天哪!難不成是上天在同她開玩笑?!怎麼自己第一個殺人任務居然是要殺新上任的武林盟主,這不等於是在要她的命嗎?
屠龍丟給小鈴鐺的這個艱巨任務可也驚嚇到他的其它幾個徒弟,要小鈴鐺殺中原武林頂尖高手,那不等於讓她去送死?!
「師父,您要不要考慮一下?」童仲憂心小鈴鐺這一去是送命而已,所以巴不得他們師父能打消念頭,「我看還是我們去比較妥當。」
「你們以為自己會是雷笑天的對手嗎?」
「至少全身而退的機率比較大,小鈴鐺那三腳貓的武功連個初學武之人都對付不了,怎麼可能會是雷笑天的對手呢?請師父三思。」
可是這一回屠龍是橫了心了,「殺手的第一要件是什麼?」
經他們師父這一問,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