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帶張曼妮回家之後,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睡覺外,籐井孝幾乎成了我的專屬保鏢,跟前跟後的、跟上跟下的,不過說保鏢當然是好聽的措辭,難聽的就是跟監,而我是他的犯人。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很火大,打算要宰人了。
"我在看管我的所有物,錯了嗎?"
所有物?那不就是我?唉!想也知道,他們家總是會想出別人想不出來的招數,我對籐井家應該熟到可以倒背如流、如數家珍了,他們的習性別人可以不懂,可我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除非我變笨了,但這又是個不爭的事實,和他上床就足以證明我笨的無可救藥。
"我不是說過了,我已經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也請你忘記,你這樣會讓我很困擾,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籐井孝像打不死的蟑螂,光天化日之下,就堂而皇之的拉過我,然後給我一個幾乎要喘不過氣的熱吻後,笑說:"你喜歡我的吻,所以不要騙自己了。"
我拚命的擦拭著被他吻過的嘴巴,恨恨的說:"你怎麼可以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這天殺的傢伙!你會不得好下場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風流個頭,你只能稱之為下流。"
"哪個男人不下流?你自己就很正派嗎?"籐井孝邪笑的指控我,"你那一夜也享受著我所帶給你的激情震撼不是嗎?我可不認為你有一絲一毫的勉強喔!"
為什麼他非得讓我死的很難看不可呢?以打擊我為樂趣真的那麼光榮嗎?讓我徹徹底底挨了一記,但我還是得面對現實呵!把他拖到一角,我問他:"你忘記我並不是個正常的男人嗎?"
"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啦!"
沒有差別才怪!他看到我的身體的時候可是楞了許久,要說沒差別豈不是太牽強了些?"當時你看到我身體那樣的表情,我不可能會錯意的,你一臉嫌惡的神情,不但是因為看到我的身體,更後悔和我做過那檔子事,欺騙不了我的。"我指控他當時給我的傷害。
我想他也是無心的,換作任何人,在當時都會有那種反應的,我那種身體連我自己看了都會覺得噁心,又怎麼教別人喜歡上呢?"總之,我不認為這個錯誤該繼續下去。"
"那只是你的想法,請不要代替我作任何決定,事實上我一點都不在意你是什麼樣子。"他如是向我宣示,意思就是說我又說了一堆廢話。
第四章
一個超級飛利浦,無需猜測,此人就是籐井孝。
很好笑,其實他也是很有女人緣的,就算他有那種奇怪的嗜好,還是有一堆女人喜歡黏著他不放,可是更好笑的是,他的視線竟然只投住在我身上?
我想絕對不是我魅力四射,他只是厭倦了被女人包圍著,而這種危險的關係比較吸引他而已。
我依然認為他喜歡女人,可是那只是在我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狀況下所下的斷言,直到這一天早上,我再也不敢說我的看法是絕對正確的。
門鈴一早就響了,其實我很不喜歡有人一早就來敲我們家的門鈴,因為睡眠對我而言比吃飯重要,可是我還是勉為其難的起床,並且下樓打開門板。
"羅程瑜,你要是老是說不聽,下一回你就自己穿牆進來。"我垂著頭,還是睡眼惺忪,因為一定是丟三落四的羅程瑜忘記帶鑰匙,所以逕自埋怨起她。
結果對方以靜默回應了我。
於是我繼續又說:"把門帶上,我要去睡回籠覺,如果你是要我弄早點給你吃,那麼很抱歉,你得自己弄了,因為我頭重腳輕的~~~~~~"
緊跟著我的話,突然發覺自己竟然凌空了,頓時我的睡意全醒了,並錯愕的望向使我凌空的罪魁禍首,我的媽呀!為什麼我們的家突然出現了一個健美先生呢?可這並不是問題所在,我應該問這個陌生人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誰?"我驚惶失措的猶如一個小女人,但在一個陌生人懷中,我不尖叫就算很克制了,也沒法子顧得什麼形象了。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誇張的,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以額親我,然後突兀的說著他的看法,"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這男人憑什麼這樣下斷言?我都不覺得自己生病了,雖然有點頭重腳輕,也有點昏昏沉沉的~~~~~這樣一想,自己還真的好像生病了,我同意他的看法,"你大概說對了,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不只是不舒服吧?你在發燒喔!"
"發燒?"
"對,你們家的大人呢?"
"什麼我們家大人"我不就是大人,這個男人也太不正常了吧?"我就是大人。"
"我說的是男人,家中有女人生病了,照理應該有個男人帶她去看病才對。你們家男人呢?"
"我就是男人。"
"不是吧?"他的手突然一鬆,我就這麼筆直的掉落在地。
如果當男人的待遇就是要被摔到地上,我想我會勉為其難的說我是一個女人,但是也不要有這樣的差別待遇嘛!不過,我的尖叫倒是引來這棟房子的唯一男人:籐井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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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醫生來過了一趟,也給我打了一針,然後又離開了,屋子裡頭只剩下那個突然出現在我們家又突然摔我一記的男人以及籐井孝。
其實我是很想睡的,因為醫生給我打的那一針有催眠作用,但是我的眼皮彷彿有兩根牙籤支撐著,硬是不肯閉上。
但老實說,我是在擔心啦!擔心那個男人和籐井孝的關係,因他們望著彼此的眼神是那麼的非比尋常,另一方面,我則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可是很好笑的當決定當個旁觀者的我,一聽到事關乎己,就會有點酸酸的味道在心湖裡氾濫,因為我吃味了。